马超带领的骑兵突击到这些羌人骑射手的前方。
此刻,两军终于短兵相接。
羌人骑射手们慌忙丢下手中的弓箭,拔出腰间的弯刀或者短矛,试图进行最后的抵抗。
但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并且由张辽亲自率领的汉军精骑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近战!
是骑射手的绝对弱项。
他们的皮甲,在汉军的长戈和环首刀面前,如同薄纸。
他们的弯刀,根本无法劈开汉军骑士身上的铁甲。
他们的骑术虽然灵活,但在这种近距离的混战肉搏中,根本无法发挥优势。
“噗嗤!”一名汉军骑士的长矛轻易刺穿了一名羌兵的胸膛。
“铛!”另一名羌兵的弯刀砍在汉军的头盔上,火星四溅,自己却被震得手臂发麻,紧接着就被一刀枭首。
张辽更是勇不可当。
他冷静地指挥着部下,不断地压缩着羌人骑射手的空间,手中的长枪每一次挥出,都必然带走一条生命。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羌人骑射手们引以为傲的箭术,在近身肉搏中毫无用处。
他们脆弱的防护和不足的近战能力,让他们在汉军精骑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不到。
这股数百人的羌人骑射手,就被张辽所部彻底击溃。
大部分被当场斩杀,少数侥幸逃脱的,也早已吓破了胆,如同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再也无法形成任何威胁。
张辽勒住战马,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散落的弓箭,眼神依旧平静。
他没有丝毫停留,立刻下令:
“打扫战场,收拢队形,回归主力!”
侧翼的威胁,已被彻底清除。
如果说战斗刚开始时,汉军的冲击还像是一道汹涌的洪水,拍打着羌人的堤岸。
那么现在,汉军的三千精骑,就彻底变成了一把烧得通红的、锋利无比的快刀。
而整个羌人的大军阵列,则像是一大块温热的、毫无抵抗力的牛油。
快刀切入牛油。
“嗤——!!”
那是怎样一种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的景象。
汉军骑兵所到之处,羌人的抵抗如同冰雪般消融。
不需要激烈的鏖战,不需要反复的拉锯。
往往只是一个冲锋。
一个照面。
整片的羌人队伍就如同被热力融化一般,瞬间崩溃、瓦解。
无数的羌兵,在看到那面绣着狰狞兽纹的汉军战旗,在听到那如同死神擂鼓般的马蹄声,在目睹了同伴如同草芥般被收割之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哭喊着,尖叫着,不顾一切地转身逃跑。
他们不再是战士,只是一群惊慌失措的绵羊。
汉军骑兵甚至不需要刻意去追杀每一个逃兵,他们只需要保持着高速的冲击。
保持着无可匹敌的气势。
不断地向前。
向前。
再向前。
他们的铁蹄践踏过羌人的尸体,践踏过被丢弃的兵器和旗帜,践踏过羌人最后的尊严和勇气。
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漫天的烟尘、遍地的狼藉、浓重的血腥,以及羌人心中那永世难忘的恐惧。
整个战场,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而汉军,就是那最高效、最冷酷的屠夫。
顾衍,就像一位最高明的外科医生,始终精准地把控着手术刀的方向。
他麾下的骑兵洪流,看似狂暴而混乱,但每一次冲击的方向,每一次战术的调整,都蕴含着他冷静而精准的算计。
他非常清楚自己麾下骑兵的优势。
精良的装备、高昂的士气、强大的冲击力、以及顶尖猛将的带头作用。
他也非常清楚敌人的劣势。
混乱的指挥、参差不齐的装备、临时拼凑的部落武装、以及普遍存在的畏战情绪。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牢牢地把握住了一个核心原则。
扬长避短!
避实击虚!
他始终将攻击的矛头,对准那些组织度最低、装备最差、士气最涣散的羌人部落。
是那些外围的普通游牧民。
是那些被冲散后无法重整的溃兵。
是那些不同部落之间衔接不畅、指挥混乱的结合部。
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总能找到猎物身上最柔软的腹部下手。
他绝不轻易与羌人的精锐主力进行消耗性的死磕。
比如迷当王的“苍狼”游骑兵,他宁可用一个漂亮的弧形穿插绕开,也不愿与之硬碰硬。
因为他知道,用己方宝贵的精锐去和对方的精锐拼消耗,是最愚蠢的行为。
尤其是在这种突袭战中,保持己方的锐气和冲击力,才是制胜的关键。
他的每一次指挥,每一次转向,都是为了将汉军骑兵这把最锋利的刀,用在最需要切割、也最容易被切开的地方。
这种精准而高效的打击,最大程度地杀伤了敌人,瓦解了敌人的抵抗,同时也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己方的损失,保持了部队持续作战的能力。
正是这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战术选择,让汉军的突袭效果达到了最大化。
迷当王的嘶吼声,还在营地的后方回荡。
但他发出的命令,却如同泥牛入海,再也无法在混乱的战场上激起任何有效的回响。
羌人的指挥系统,彻底失灵了。
传令兵要么在混乱中被杀,要么根本找不到需要传达命令的头人。
各个部落的旗帜,要么被砍倒,要么在溃兵的裹挟下东倒西歪,失去了指引方向的作用。
号角声虽然还在零星响起,但早已失去了统一的节奏和意义,反而加剧了战场的混乱和恐慌。
在汉军骑兵无情而高效的切割下,原本就依靠部落联盟形式组织起来的羌人大军,彻底被打散了。
各个部落的头人,此刻也陷入了绝望和混乱之中。
他们找不到迷当王的统一指挥,也无法与其他部落取得有效的联系。
看着自己部落的勇士在汉军的铁蹄下惨遭屠戮,看着整个战线如同雪崩般崩溃,求生的本能和保护自己族人的私心,压倒了所谓的联盟大义。
一些头人,看到大势已去,开始带着自己残存的部下,不再试图抵抗,而是拼命地向营地外围逃窜,想要脱离这片死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