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鹜这边放下电话没过多久，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喂，有事儿吗哥？”
明枭在电话那边敲着桌子“你准备把碧海清竹水生的那个项目分给晨源家了？你倒是有考虑，尚星刚好能吃得下，怎么想的，以前让你跟人家合作偏不，怎么，现在忽然开窍了？”
明鹜吸了口气，大概一讲尚星内部可能有的问题。于是他听到了明枭缓慢但是长长的叹气“其实我早发现了，他们就是看着小廖当时还小，就一直压着，到现在，小廖想自己翻身都难，就像是铁链绑象的道理。”
明鹜不置可否，细铁链在象小的时候就绑住，小象力气小自然挣扎不开，在慢慢长大的时候已经没意识去挣扎，那群自认为的老资历就是这么个想法，让廖晨源在自家的公司却连信任的人都没几个能用。
“我是看出来了，你是想给小廖撑腰，你给他聊了吗？万一人家不接受，你自己在这儿蹦跶。”明枭偶尔也有有一些业务，因此也一直关注着自己弟夫公司的情况，也是从小看到大当做弟弟的孩子，也知道廖晨源从小就要强。明枭就是担心明鹜这种自以为的帮助，别被当做施舍，那就真的是好心没好报了。
“我会跟他聊聊的，如果他不开心，我立刻收手就是了。”
明枭无声点了点头“这才对，你们夫夫俩，有什么说不开的呢，坐下来聊一聊才好。”
明鹜心中苦笑，很简单的道理，他们上辈子九年的婚姻硬生生拧巴着。
听到门外没了动静，明鹜才探出个脑袋，他看到廖晨源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于是他轻手轻脚走了过来。
明鹜绕过沙发，想去帮廖晨源稍微拽一拽毯子，就对上了廖晨源的那双眼睛，明鹜眨了眨眼，廖晨源挑了挑眉似乎在问他想干什么。
“你再歇会儿的？”
“不用了，比早上要舒服点了。”廖晨源摆了摆头拒绝了建议。
“那一会儿再喝碗汤吗？还是现在吃饭？”
说完明鹜就看到了廖晨源有些古怪的神色，似乎是在探究，但是没探出来什么只能点点头“喝点汤吧，吃不下东西。”
明鹜把汤端了过来，廖晨源披着毯子双手端着碗窝在沙发里，发丝也没有打理造型，温驯服帖，看得明鹜心头痒痒的，他家宝贝怎么能这么可爱。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的时候，那就完了。这句话不无道理，明鹜现在就觉得自己完了，这条爱河他是一头栽进去的。
明鹜忍不住伸手抚过廖晨源额前的发丝，明鹜听过有个说法，头发柔软的人，心里也温柔。廖晨源抬起头，稍微蹙起的眉透露出迷茫，明鹜浅笑着收回了手，轻咳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对了，碧海清竹水生那个项目你知道吗？我打算给你那边合作，你怎么想？”明鹜在脑子里脑补廖晨源可能会怎么回答，他想到廖晨源会心情不爽，质问自己这算不算施舍，明鹜摆了摆头，睁着眼睛盯着廖晨源等待回答。
廖晨源眨了下眼“那个项目吗？倒是合适，谢谢。”
明鹜眨了眨眼，等待下文，却看到廖晨源只是低头继续喝汤，明鹜挠了挠鬓角“我确实是想就让你做的，你，会不会，就是，就是觉得不太好。”
廖晨源偏了下头也听出来明鹜是想说什么，他把碗放在了茶几上。“业务对口，我也了解过，合法挣钱有什么不好的？这钱我不挣就是别人挣，那为什么我不自己上？”
明鹜眨了眨眼，廖晨源看着他觉得明鹜这个样子有些呆萌，一点都不像他们说脾气火爆锋芒毕露的明二少。
“你愿意找我们合作，那是认同我们的能力，而我也能接下，我也是相信着我们公司的能力，合作能共赢，就很好，而且对接这边的事情还有很多，也不是我和你说两句就能完成的。”廖晨源声音轻柔，但是说的都在理。
“我是相信你……”明鹜嘀咕了一句才抬起头说：“我怕你觉得我谋私……会不高兴。”
廖晨源抬了下眉看着明鹜“你谋私，不高兴的该是你手底下的人，或者我的竞争者，你给我送钱，我为什么还要不高兴。”
明鹜又挠了挠脸，说的在理，谁会不高兴财神进门呢。廖晨源低下了头，他心跳有点快，明家产业比自己要大很多，他其实并不是真的说就想靠着明鹜当吃软饭的。可是明鹜说他谋私，廖晨源有种有人站在身后的感觉，他不是自己孤身一人往前走，这种感觉让他鼻头都有些酸楚，自己一直走真的很累。
“那我给你送钱，我自愿赠与，给你直接送钱好不好？”明鹜顺势贴了上来，廖晨源轻轻起身躲开，声音也并不恼，他也知道明鹜不会真的这么干“不要。”
明鹜倒在沙发上，看着蓝色的毯子飘到另一边，廖晨源似乎恢复了些精神，整个人看起来清醒很多，明鹜轻轻咳嗽了一下“这次项目，你来做的话，多用些新人，信得过的。”
廖晨源轻轻吸了口气，听明鹜继续“如果真的有人闹腾，那我就自己去点兵点将。”廖晨源闻言低头轻轻笑了笑，他很清楚，明鹜这么说其实是在拐弯抹角的让自己组建团队，他笑着笑着心里又苦了起来，自己公司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明鹜也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