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烨侧身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沈瑾瑶点头回应。
她跟潘烨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两人说话总共没有超过几句。
就算是这样，沈瑾瑶也能感受到潘烨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之前的潘烨虽然话也不多，说起话来也有些刻薄。
但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事重重的。
而且她听慕容文翌说，这次去羌族是潘烨主动请缨的。
“潘指挥使，好像有什么心事？”
以往沈瑾瑶如果说话的时候，潘烨肯定会刻薄几句。
这次竟然没有反驳。
“心事不心事的，就不劳沈大小姐操心了。”
沈瑾瑶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既然不想说，她也不想问了。
她只是好奇，总觉得潘烨变得更加神秘了。
也是想试探试探，潘烨的秘密是不是跟沈家有关。
不过，从潘烨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没想着对沈家怎样。
这次出发去羌族，只有潘烨一直游离在人群外。
就连项泓煊也一直在积极的配合。
他甚至每天都找沈瑾瑶“上妆”，两人有时候还能说笑两句。
但是潘烨，总是一个人就这样待着。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同之前的潘烨一点都不一样。
之前的潘烨顶多算嘴毒刻薄，这也是跟他的工作有关。
但是现在的他，基本上就是个闷葫芦。
倒有点像……
像二狗， 也就是慕容文翌流落九州国的时候。
难不成潘烨也是有苦难言？
“那我就不打扰潘指挥使了。”
“哎！”
潘烨叫住了沈瑾瑶。
沈瑾瑶意外的看了潘烨一眼。
“沈姑娘，有酒吗？”
……
“潘指挥使，你如何知道我有酒的？”
“呵呵，难道沈将军喝的，我就不能喝？”
沈瑾瑶想起前几日，志信和兰兰两人找到她，说是需要用些酒。
用酒来做什么，沈瑾瑶不问也知道。
一定是两人在研究毒药或者是救命的药，总之肯定是没有办法才来找的她。
她当然有酒。
她的空间里什么酒都有。
于是她假装拿出一小壶酒，声称之前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
小孩子家肯定要好糊弄些。
不过这件事，不知怎的就被项将军知晓了。
“项将军也要喝酒吗？”
项泓煊：“我不可以喝吗？”
于是两人便对饮到半夜。
项泓煊看着多出来的酒杯，什么都没有说。
沈瑾瑶也在观察项泓煊。
她就想看看项泓煊对她是不是足够的信任。
最起码，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过，还好。
因为一顿酒，沈瑾瑶便知道了项泓煊对她的态度。
如果到了危险时刻，沈瑾瑶从空间里掏出东西来，项泓煊也不会事后找她算账了。
至于项泓煊怎样想她，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管。
她只关心，在他们共同御敌的时候，项泓煊会不会背后捅刀子。
所以在快到羌族的时候，她总会有意无意的在项泓煊的面前，要肆无忌惮些。
虽然被志信要酒的事情，并不在她的计划内，但是让项泓煊看到那也是因为她没有过度隐瞒。
一直藏在她心里的隐患，就因为一顿酒解决了。
没想到却被潘烨看到了。
虽然潘烨的势力不如项泓煊，但是潘烨可是皇帝的人。
“呵呵，还有些，要喝吗？”
沈瑾瑶照旧没有解释酒是怎么来的，到底还剩多少，她又是如何藏着这么多酒的？
潘烨此时关注的并不是酒从哪里来的，他现在只想喝酒。
沈瑾瑶拿来酒。
他们两个在不远处举杯共饮，却没有看到附近的项泓煊。
沈瑾瑶抬手挡住了潘烨拿着酒杯的手。
潘烨看了沈瑾瑶一眼。
“潘指挥使，明日就要进城了，你已经喝了三杯了。”
潘烨笑了笑，“这是最后一杯了。”
沈瑾瑶没有再阻止，而是轻笑着说：“酒真是个好东西，有的人以酒作乐，有的人借酒消愁。”
“潘指挥使倒不像是在作乐。”
她看着潘烨，潘烨正在拿着酒杯愣神。
“潘指挥使心里的烦闷，不愿意跟他人说也就罢了，只是不要忘了你我皆有使命在身。”
“呵呵，使命。”
潘烨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这一切都是老皇帝的计谋罢了。
老皇帝啊，老皇帝……
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这些他都不能说，他同谁说？
心里想着，便又倒了一杯酒。
沈瑾瑶眼疾手快的夺了过来。
“潘指挥使 ，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要忘了我们这次背负着九州国的希望。”
“呵呵，九州国？难道不是三皇子的？”
“三皇子不是九州国的国民吗？难道你想看到两国这样一直打下去吗？”
“我是不想，但是有人在乎吗？”
潘烨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的眼睛红的可怕，不知道是喝酒闹的，还是因为想起了什么。
本来潘烨这个人一直都是无所束缚的感觉，当然束缚他的只有皇上。
沈瑾瑶不由得一惊。
难怪潘烨这样， 跟皇上有关？
不是说皇上要死了吗？
“国家之事匹夫有责，如果你不想去羌族，现在就可以掉头。”
“但是你现在这样是要如何，旁人问你你也不说，自己心里憋着这口气难受的还不是自己己？”
“男子汉大丈夫，要做的难道不是不愧于心吗？”
潘烨冷着声音说：“我不用你教我做事。”
潘烨把脸别了过去。
沈瑾瑶看到潘烨的后背在颤抖。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潘烨着实有些可怜。
如果真的跟皇帝有关，那可怜的又何止是潘烨呢。
拉弓没有回头箭。
沈瑾瑶只能以身试险。
就这样过了会，潘烨的情绪好像平复了不少。
“你陪我喝酒，就不怕项将军吃醋？”
沈瑾瑶气恼。
“潘指挥使想让我走便直说，说这些没头脑的话……”
她跟项泓煊早就没有关系了。
潘烨指定是故意要气她走的。
“呵呵，竟然还生气了。没想到项将军竟然如此大度，能跟自己有过婚约的人如此心平气和。”
沈瑾瑶瞪了潘烨一眼。
她说：“我看潘指挥使的心情好多了，既然如此，以后在羌族，还请潘指挥使多多关照。”
潘烨笑着点头。
沈瑾瑶得到想要的答案就起身离开了。
不过她知道，潘烨的心结应当是解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