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位仪式结束后就是晚宴。
宴会上少不了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应酬和打交道。
哪怕秦罗敷只是象征性的走个过场后,一圈下来也喝了不少酒。
她借着出去透风的借口,暂时摆脱了他们。
夜里的蓬莱阁还是一派热闹,到处张灯结彩。
穿堂风呼呼,身上的酒气被吹散不少。
但是令秦罗敷没想到的是,都躲到这种僻静的地方去了,还是有人能够找到她。
一个侍女毕恭毕敬的行礼,“秦师姐,我家阁主有请。”
秦罗敷顿了一下,“那便带路吧。”
谢星冼刚刚继任,按理说应该拉拢各方的关系才是,没想居然也跑出来了。
侍女将她带到一处偏殿,殿宇很大,四周静悄悄的。
秦罗敷回过头的时候,侍女已经不见了。
她垂下眸子,推门而入。
殿内燃着好闻的幽昙香,隔着一层珠帘,隐约可见里面摆放着一张软榻。
身后有人靠上来,从背后抱住她。
“姐姐,你终于来了。”
秦罗敷侧头看着他,少年的脸通红一片,身上还萦绕着浓重的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秦罗敷将他从身上扯开,“你找我有事吗?”
“我想姐姐啊,好不容易等他沉睡,才能过来见姐姐。”
他说着还欲凑上来,秦罗敷后退几步。
但凡有点眼色都知道被人不喜了,但谢同尘跟没有看到一样,还是黏糊糊的贴上来。
他的身体是滚烫的,眼神迷离,水润的唇瓣无意识的张合。
结合今晚的满月,秦罗敷不难猜到是情丝蛊发作了。
她面无表情,一把推开了谢同尘。
纵使地上铺设着厚厚的毛毯,谢同尘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膝盖上的疼痛,终于让他清醒几分。
他仰望着秦罗敷,可怜兮兮的。
秦罗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笑非笑,“你似乎忘记了曾经的所做所为,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感受她冰冷的目光,谢同尘的脸色苍白一瞬。
他双手撑在地上,爬到秦罗敷的脚边,屈膝跪着,没有半点之前的傲气。
“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谢同尘眼眶红红,痴痴的看着她,泪珠一点一点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少年抓着她的裙摆,低声下气的祈求,“姐姐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姐姐,不是需要蓬莱的助力么,我已经成为蓬莱阁的新任阁主,姐姐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姐姐。”
“我会很听话的,姐姐也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有情丝蛊在,我永远都伤害不了也离不开姐姐。”
谢同尘第一次庆幸,他与秦罗敷之间还有情丝蛊这个联结。
“我会成为姐姐手上最锋利的剑刃,也请姐姐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秦罗敷心里微动,她垂下头,声音极轻,“可是我心里还是很介意之前的事情怎么办?”
啪的一声,谢同尘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
秦罗敷眼睫一颤,却没有出声制止。
他打的狠,嘴角都溢出一抹鲜血,原本整齐的发,也都尽数凌乱。
“姐姐想要怎么罚我都可以。”
秦罗敷看着他红肿的脸颊,少年的眼神赤诚。
“你要怎么听我的话呢?”
谢同尘拿出一枚黑金雕花印章,递给她,“这是蓬莱阁阁主的印章,可以调动蓬莱阁上下的力量。”
秦罗敷摩挲着那枚印章,若有所思,“今日大长老才刚把它给你,你转手就送给我,这要是被发现,不太好吧?”
“同尘的东西就是姐姐的东西,大不了到时候我让人仿一个假的戴在身边,舅舅平日是不会关注这些事情的。”
谢同尘顶着一张红肿的脸,眼巴巴的,“姐姐原谅我好吗?”
“想要我原谅你可以,不过这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秦罗敷并没有一下子就答应,但是谢同尘看到她松口,已经很高兴了。
“姐姐你真好。”
他抱着她的腿,讨好般的拿脸颊去蹭。
秦罗敷不客气地掰开他的脸,“你的脸上都是血,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谢同尘愣了一下,还是很听话的没有继续。
秦罗敷的身上有极淡的香味传来,那股原本就没有抒解的欲望,顿时卷土而来。
好香,为什么会这么香?
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是衣服,还是头发,亦或者是身体?
少年不解,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汗珠不断从下颌滑落。
整个人宛若跌入岩浆之中,唯一冰凉的唯有眼前之人。
“姐姐……”
谢同尘突然抓着秦罗敷的手,伸出舌尖,将她的指尖一点点含进去。
指腹被温热柔软的口腔包裹住,借着跃动的烛光依稀能看见内里红嫩的颜色以及水光。
秦罗敷很快就将手抽回来,她的手腕上戴了一串银色的蝴蝶手链,上面镶嵌着的珠玉闪烁着萤蓝之光,很是漂亮,随着她的动作叮铃作响。
在秦罗敷抽离的时候,谢同尘解开了她的手链。
秦罗敷心情好,看到了也不在意。
谢星冼紧紧攥着那条手链,小心翼翼地询问,“姐姐,有一点难受,可以帮帮我吗?”
“我要怎么帮你呢?”
他用那双浸满水雾的眼看秦罗敷,和小狗一样乖巧。
“……摸摸我,姐姐摸摸我。”
秦罗敷摸着他湿漉漉的眼睫,语调却是冰冷而不留情面的,“不可以哦,这是惩罚。”
谢同尘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秦罗敷在离开之前还妥帖的替他关上房门。
热潮烧灼着他的身体,谢同尘难耐的低喘。
手心里那根蝴蝶手链,似乎也沾染上那股热度。
眼睛半阖,雪白的玉颈扬起。
那根手链被他拢于手心,刚好可以在柱身上缠绕两圈。
他喘得越发厉害,眼眸里波光潋滟,脸上红霞遍布。
身体时不时颤抖一下,低低的喘息压在喉咙里,无法宣泄。
少年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袍凌乱。
细密的汗从额角滑落,顺着锁骨向下蜿蜒。
良久,才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