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李成等人猝不及防的一嗓子,乍然响起的一瞬间,数以百支弩箭,编织成了箭雨,直接射向了他们!
“不,不好中埋伏了。”
“噗嗤。”
话都未落音,锋利箭刃已然刺破了他们的胸膛。
“御气!”
“突,突围。”
“保护本参将,突围。”
一边催劲的李成,一边声音颤抖的嘶喊着。
手持佩刀的他,不断的挡格着排山而来的弩箭。
甚至在他觉得自己,挡不住时,直接把身边的‘好兄弟’拉到了跟前。
任由其被射成了刺猬,替自己挡箭!
“快,快保护我啊!”
被逼到旮旯角的李成,歇斯底里的嘶喊着。
然而,当他放下手中,被扎成刺猬的‘肉盾牌’时,发现随其一同逃出来的几十名受伤、中毒侍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现场,只剩下他一个人形影单只的猫在那里!
可怕的是……
吸入的毒气,已经开始发作。
受伤的伤口,让其感到痛不欲生。
更重要的是,在这一刹那,他感受到,数道气劲,牢牢锁定住了自己。
这些气劲背后的主子,在这个时候,一道都足以让他殒命。
更何况还是数道呢?
李成,慌了!
彻底惊慌了!
他不想死。
他想活着,享受荣华富贵。
‘啪嗒。’
也就在这个时,数道黑影诡异的浮现在他们面前。
这些人,各个佩戴着獠牙面具,手上的刀刃,还都沾染着鲜血!
很显然,之前李成安排在后门,守住他们退路的明哨暗岗,已被他们所斩杀。
“你,你们是谁?”
“老子可是江南水师的参将,周宇大都督的绝对嫡系,更是江南李家的嫡子。”
“本参将,要,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你们也别想活。”
“十几万,江南水师马上就要杀进城了。”
“你们可要想清楚。”
在李成嘶喊这话时,为首的面具男,展开了一张纸,上面罗列了自家大人,想要从对方口中,获悉的消息。
“说完了?”
“接下来换我了。”
“算了,先凌迟十刀,免得你不老实。”
‘噌,噌!’
‘滋啦。’
“嗷嗷。”
为首男子话刚落音,随行的五名黑影,一人分刀,不多不少。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条,在眼前飘过。
自己的鲜血,又喷溅在脸上的李成,痛的嚎叫出了杀猪声。
“接下来,就开始了李参将……”
“犹豫一息,就是十刀。”
“放心,我们哥几个是许大人,亲自招募的刀手。”
“保你二百刀内,不会失命。”
乍一听这话,痛彻心扉的李成,脑瓜子‘嗡嗡’作响。
“谁?”
“许,许大人?”
“哪个许大人?”
“许,许山,许人屠?”
“他不是在蜀郡吗?他……”
‘滋啦。’
“啊。”
李成的问题都问完,五人又齐刷刷的出手。
一人两刀,简洁明了!
霎时间,已沦为血人的李成,在这一刻,不想着活了。
只想痛痛快快的死!
数十息后,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为首男子,手起刀落斩向了对方的头颅。
至死,都死不瞑目的李成,眼中写满了绝望!
“天血大人,李成所提供的这个替其先头部队打掩护的名单里,可涉及不少京城贵胄啊。”
听到属下的这句话,为首的天血,扭头望了对方一眼。
只此一眼,便让对方连忙低头,不敢言语。
“皇亲国戚,你跟着许大人没杀过吗?”
“属下知错了!”
“许大人,有令!”
“宁可枉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我手里还有一份名单,是东林党余孽的。”
“按照大人的意思……”
“既已拔刀,那就永绝后患!”
“明白!”
说完,几道黑影随着天血一同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在渡口及三河镖局,一前一后动手之际……
一队由城北营而出的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入了朱雀大道。
原本,守在这里的侍卫队,在听到码头和三河镖局那里,频频发出了刺耳的爆炸声后,还紧张不已的在入口处,设立了路障。
如今,又看到这么一批人,杀气腾腾的而至后,各个紧张不已。
正当为首的将领,命人随时准备迎战,并要喊话对方之际……
那道曾让他们不寒而栗的口号声,由远至近的响彻在他们耳边。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避让!”
“速速挪开路障!”
“否则……”
“杀无赦!”
一名骑兵,扛着飞鱼旗,先行离队的叫嚷着。
为首的将领及侍卫队士兵们,一听这话,整个人都麻了。
自许山离京之后,北镇抚司可没人再如此兴师动众的率部踏足朱雀大道啊。
另外,镇抚司的人,不都派往前线督战了吗?
这群人,又是谁领队?
胆敢,这么嚣张?
为了安全起见,为首的将领,还是在深咽一口唾沫后,喊了一嗓子。
“敢问,是镇抚司哪位大人带队?”
“吾等好……”
都不等对方把谦辞说完,奔袭而来的旗兵,歇斯底里的喊道:“大明伯爵,北镇抚司佥事,许山,许大人!”
‘轰。’
乍一听此话,包括为首将领在内的所有侍卫们,脑瓜子全都‘嗡嗡’作响。
许,许山?
许半天?
内个男人,他回来了?
在他们大脑宕机的思索这个问题时,骑兵已然持旗,冲了过来。
接着火把的光亮,众人依稀看到了这面嵌有金龙的飞鱼旗正中心,多了一个‘许’字。
这是之前,许山奉命赴蜀郡平叛时,陛下亲自授予的。
此旗……
普天之下,只有他许山率队时,能够举起来。
“回来了!”
“确实是许大人回来了。”
“都特么的愣着干什么?”
“康娘……”
“都麻利儿的把路障挪开。”
“快点!”
“你们想死,老子可还想多活几年。”
伴随着为首将领,这急切中夹杂着惊慌的命令,还未喊完。那些个比他更惜命的侍卫们,各个手脚麻利儿的挪开了路障。
‘啪嗒嗒。’
数分钟之后,那一抹绯红,首先映入他们的眼帘。
紧接着,那张曾让整个京城上下,为之色变的年轻面孔,在火光的映照下,展露出了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