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跟现代那些做精女友喜欢问，“你妈和我掉进河里，你救谁？”，这两个问题无疑是一致的！让人难以回答，左右为难。
为了避免这个尴尬的境地，桑榆只好转移话题道。
“我可以知道你的雇主是谁吗？”
桑榆心想，鬼谷向来不做赔本买卖，一般出手都是有人花钱买命，如果能知晓买家是谁，或许自己还可以出更高的价格阻止黎疏。
桑榆越想越觉得可行，这样鬼谷谷主不会难为黎疏，黎疏也不会为了任务去伤害她娘。
然而，黎疏却眉头一皱，语气坚定地说道：“没有雇主。”
黎疏说的确实是实话，他来这里完全是为了调查黎安当年的旧案，是他的个人行为，自然没有所谓的雇主。
桑榆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她下意识开口道：“骗人，你们鬼谷一向不做赔本买卖，没人雇佣你，你会出手？”
黎疏依旧是那一句，“没有。”
桑榆撇嘴道：“撒谎，就算你肯，就谷主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他会让你出谷？”
“谷主？”
黎疏淡淡看了桑榆一眼，这丫头怕是不知道鬼谷已经易主了，而她嘴里心心念念的鬼谷谷主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躺在她身边。
桑榆点头，“对啊，没有任务，他会让你出谷吗？”
黎疏故作思考，一本正经地说道，“忘记告诉你了，鬼谷换谷主了，新谷主他现在一般都听我的。”
桑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换谷主？换谁了？新谷主为什么听你的？难道他有把柄在你手上？”
黎疏云淡风轻道，“把柄算不上，只不过……”
黎疏的故意停顿吊起了桑榆的胃口，她爬起身来一脸好奇地盯着黎疏看，“只不过什么？”
桑榆一心八卦，丝毫没留意到两人的举动过于暧昧。
四目相对之间，黎疏的喉结动了动。
桑榆眨眨眼，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刚想退开，却被黎疏一把搂住腰，往怀里一带，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桑榆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就这么近距离看着黎疏，一时间大脑空白，完全忘记了反应。
黎疏嘴角微勾，轻声说道，“只不过我现在比他厉害罢了。”
桑榆切声道，“切，我才不信。”
黎疏耸耸肩，“不信算了。”
两人距离太过接近，桑榆有些紧张，脸颊微红，嗔怪道，“松手”
黎疏邪魅一笑，“不松。”
桑榆忍不住抱怨道，“你压到我头发，疼死了。”
黎疏往身侧一看，果不其然她的大半头发被他手臂压着，黎疏这回倒是很听话没有为难她，径直松了手。
桑榆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哼，你笨手笨脚，我头发都被你糟蹋了。”
桑榆满是抱怨的话并未引起黎疏的不高兴，他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就你还好意思说我笨手笨脚？”
闻言，桑榆偷偷在背后做了个鬼脸学着他的模样说话。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桑榆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努力想再找点话题聊聊，于是说道。
“黎疏，既然你这么厉害，甚至比那新谷主还要强，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到鬼谷呢？不如就别回去了？”
黎疏看着她，心中涌起一丝捉弄人的念头，故意问道：“那我能去哪里呢？”
桑榆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留在月影宫啦！”
黎疏挑了挑眉，轻声问：“这样可以吗？”
桑榆一脸疑惑，反问道：“为什么不行？”
在她看来，月影宫财大气粗，养活一个门客完全不成问题。
黎疏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恐怕新谷主不会同意啊。”
桑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比谷主更厉害吗？如果他不同意，你就直接把他打败好了！”
黎疏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缓缓说道：“这可不好办啊。”
桑榆更是惊讶不已，追问道：“难办？难道你打不过他？刚才你都是骗我的吗？”
黎疏却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表情十分淡定，语气也很平静地回答：“我从来没有和自己交过手，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强。”
听到这句话，桑榆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眼前这个人就是鬼谷的新谷主吗？
于是她后知后觉地地问道：“自己跟自己打？你是鬼谷的新谷主？”
黎疏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桑榆惊讶地叫起来，“你谋朝篡位成功了？你是新谷主，那老谷主……”
黎疏依旧保持着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仿佛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死了。”
这个答案让桑榆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恭喜恭喜……恭喜你……升官发财，高兴吗？”
然而，黎疏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明显的喜悦之情，只是淡淡地说：“挺高兴的。”
桑榆感到有些尴尬，但还是陪着笑脸，“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这时，黎疏嘴角微微上扬，突然反问道，“桑桑，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桑榆下意识问道，“问我什么？”
黎疏眸子有着不明的幽光，“你也升官了，高兴吗？谷主夫人？”
桑榆此刻如同被架在火架子上烤，她心里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但还是要佯装高兴。
“高兴……挺高兴的……”
桑榆觉着自己这些年被月芙蕖她们娇养的很好，性子也娇纵了不少，以至于她再次见到黎疏时，忘记了他的可怕。
他可是书里分分钟能干掉男女主的恶毒反派。
当初她对黎疏的那种即陌生又熟悉的恐惧因为他的那一句“死了”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桑榆相信他夺位的过程并没有他轻描淡写的这般简单。
虽然鬼谷谷主做的下作恶心，可是她对于黎疏弑父的行为无法表示认同。
桑榆甚至认为是不是有一天自己要是阻碍了他的道路，他也能这样轻描淡写地跟别人描述，“我杀了她。”
一股阴冷袭上桑榆的后背，她不自觉的发抖。
尽管桑榆刻意让自己维持镇定，但是她的细微变化还是让密切关注她的黎疏察觉到了。
“你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