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嘿了一声:“你倒是毫不客气!这法子倒是有,只不过昂贵得吓人。”
李南星道:“怎么个昂贵法?”
张麻子叹了口气,苦笑道:“得去找一位女长老求,整个三界亭中只有她养了一棵魂明树,你若想要,就得求到她头上去。”
“价格高昂?”李南星蹙眉,这三界亭中以积分或灵石交易,但灵石并不常用,主要还是以藏书阁的积分为主。
“我若去求,牺牲的不是钱财,而是你叔叔我的色相。”张麻子为难道。
李南星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打趣他道:“为了我这小辈的前程,难道张叔不能小小的牺牲一下自己吗?”
“你这小混蛋。”张麻子揪他的脸,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变来变去,当真纠结得很。
“张叔爱喝酒,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好酒。”李南星从储物戒中摸出一只水囊,推到张麻子身前。
张麻子捏起那水囊,其中灌得满满当当,倒出来能有一小坛,他挑眉道:“这是报酬?”
“这是计谋。”李南星眨了眨眼睛。
张麻子嘟囔着:“世界上什么样的酒我没见过……”
他拔开塞子,一阵沁人心脾的酒香扑面而来,几乎瞬间就弥漫在整个屋子之内。
李南星早已经捏着鼻子,到了通风处,他不胜酒力,一旦闻到这酒味,他便要醉了。
“这酒如何?你曾经饮过一次。”
“难得一见的琼浆玉液。”张麻子咂了咂嘴,那一回他心中苦闷,手里的酒怎么也喝不醉,但李南星赠他一杯,他便醉倒,再次醒来,如同大梦一场。
从那之后,他的生境之劫便已渡过,回到了三界亭。
酒是绝佳好酒,滋味也是一等一的,只是再见这酒,却是勾出他心中的苦涩回忆。
“你小子是故意的吧?”他哑声道。
“非也,只是觉得很合适。”李南星很认真地说道。
“好吧,收了你的贿赂,我帮你把事情办成。”张麻子晃了晃水囊,其中的琼浆玉液被摇晃出水声。
“这酒到底是何人所酿,连生境强者也能醉得?”他好奇地问道。
“此酒是仙酒,自然是仙家所酿,恐怕连仙也醉得。”李南星笑了笑,意有所指。
“什么人,敢自称仙家,如此狂妄……”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话语一顿,面露惊恐,“难不成,难不成是……!”
“无恨宫的人将此酒奉为仙酒,想来是出自哪位女神之手。”李南星笑道。
“仙酒,还真是名副其实。”张麻子立刻觉得手中的酒囊重若千钧,以他的臂力,竟然还会觉得手在微微发抖。
张麻子带着酒走了,李南星面上的表情慢慢冷了下来,他这边处处受限,本打算等到柏山榜大比之后拿到魂灯去寻李昭,但李涵光却是等不及,想在那之前解决了他们两个。
“他这么急,不想我找到李昭,他肯定对李昭做了什么。”李南星咬着指甲。
李涵光将李昭藏了起来,他只有拿到魂灯才能找到李昭,这令他非常被动,要解开现在的困境,或许只有等公孙迹的神智恢复过来,才能找到突破之口。
“太被动了。”李南星现在被困在宅邸之中,既要防止对方的另一步动作,又想给李涵光添堵。
“要想知道李涵光的动向,我倒是还有一种法子。”何老说道。
“什么法子?”
“可炼制一灵蝶,以神魂附着在其上,便可脱离这院墙,探听到一些新的消息,稍加技法,便可以假乱真,不至于被察觉。”何老鼓捣过很多稀奇的小玩意,炼制一灵蝶自是不在话下。
李南星眼神一亮:“可以一试。”
何老很快将炼器图纸画了出来,李南星数了数材料,发现缺了好几样,但这百春苑中可有李六奇和李涵光的私库。
于是李南星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自己的院门前,两个侍从立刻将他拦住:“李长老交代过,二公子一步也不能离开。”
李南星抱着手,倚在门上,笑道:“我不走,只是待在这院子里无聊,想学学炼器,需要一些材料。我保证我只是去弄些材料回来。”
两个侍从对视一眼,坚决不同意他踏出院子一步。
“二公子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出了任何问题,我们的小命不保。”
李南星啧了一声,退了一步:“我不出去,行了吧?我列个单子,你们让人去把材料取来就行。”
两个侍从有些迟疑,其中一个矮个子说道:“这件事需要通报。”
“那就去啊。”李南星鼓励道。
矮个子当真跑了出去,李南星则是在门口倚着,高个的侍从则是瞪着眼睛,警惕地盯着李南星。
“放心,我不跑,我坐着等。”李南星当真百无聊赖地在门槛上一坐,嘴里就差叼着一根草。
若是让李六奇见了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肯定要大骂一声成何体统。
高个子侍从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心道不愧是养在外面的,论涵养和风度远远比不上大公子。
李南星将他的眼神变化看在眼中,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这百春苑上下都是李涵光的人,他若是计较,恐怕是会被这些人气死。
等了莫约一炷香的时间,矮个子的侍从跑了回来:“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面。”
一枚储物戒被交到李南星手中,李南星一扫,还真是他要的那些材料,李南星谢过,正准备转身就走,却听那矮个子说:“李长老传话,说公子可以学炼器,但不可以耽误了修行。”
李南星问他:“这些材料是哪儿来的?”
那矮侍从便神气道:“是从李长老的私库里取出来的。”
“哦!”李南星摆摆手,独自进了内屋。
留下两个侍从在原地面面相觑,矮个子低声道:“真是个不知感恩的,李长老对他那样好,也得不来一句感谢。”
高个子则是说道:“若是没有这层血缘关系,他都进不了三界亭,如今这般神气地指使我二人,只是他命好。”
屋内,李南星咳嗽一声,朗声说道:“两位,说闲话也不避着人,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侍从的脸一下子红了又白,当即跪在院子里:“二公子恕罪,我二人知错了。”
屋内传来一声轻笑,骇得两人身形一抖,几乎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