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绮扯了扯高飞的衣服角，眨巴着眼睛：“我也想学那个……”
……
同一时间，街口暗处。
女将军死死贴在墙上，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前方。
我……我刚看见啥了？？？
王上、王上竟然叫一个人类“粑粑”？！
天杀的！
这也太邪门了吧！
她喉咙动了动，本能就想冲出去救人。
可脚刚抬起来，又硬生生顿住。
等等……会不会是这样——王上是被人控制住了？
要是我现在冒失冲上去……岂不是白送人头？
“不行！不能冲动！”
女将军咬紧牙关，捏紧拳头：“必须冷静，等时机成熟，再想办法把王上救出来！”
……
此时，场子里的鬼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最后一只小喽啰也终于抢到麻袋，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全场瞬间安静。
一百多只鬼安安静静躺在各自的麻袋里，连呼吸声都轻得不像话。
但他们透过缝隙望出去的眼神，亮得吓人。
那是希望，是对好日子的盼头……
“系统，统一打包，全送去矿场干活。”
高飞想了想，一个个实现愿望太费劲。
不如一口气卖个干净，省心省力。
【叮咚！你成功将五十六只不入流级鬼物售往矿场，获得贩鬼值：2600】
【叮咚！你成功将五十二只不入流级鬼物售往矿场，获得贩鬼值：】
随着提示音接连响起，高飞的账户数字一路狂飙。
最终定格在——七万三千点！
“稳了，离鬼王级又近一步！”
高飞咧嘴一笑，当场兑了一百枚鬼力果实，塞给老孟当奖赏。
然后牵起玉绮的小手，转身回了事务所。
老孟乐得合不拢嘴，立马吞了果子开始炼化，完事儿还哼着小调收拾现场。
街角阴影里。
女将军慢慢从怀里摸出一枚令牌。
她盯着那东西看了几秒，手一抖，往里头灌进了一缕鬼力。
事务所里。
玉绮正挂在高飞脖子上，软乎乎地闹着要看电视，非得挨着他坐。
突然，她心头一紧。
这感觉……不对劲，好像在哪经历过。
她愣了一下，手一松，从高飞身上滑下来，蹦跶两步说：
“粑粑，我得出去一趟。”
“行行行，早点回来啊！”高飞立马点头，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能清净会儿了。
刚刚那会儿被抱得喘不过气，他还真怕这小祖宗哪天想起从前的事，直接给他来个断头锁喉。
“知道啦！”玉绮脆生生应了句。
顺手抄起桌上一个苹果，咔嚓咬一口，晃晃悠悠走出门去。
“这边！快这边！”
刚踏出事务所，街角就传来声音。
一个穿着破旧铠甲的女鬼，正冲她使劲招手。
这人……眼熟？
玉绮歪了歪脑袋，还是走了过去。
“王上？您怎么……啃苹果呢？”女鬼盯着她嘴角的果皮，脸都皱成一团。
“王上？谁啊？”玉绮眨眨眼，一脸懵，“你说我？”
说完又咬了一大口苹果。
“王上……”女鬼张了张嘴，情绪翻江倒海，憋了半天才问出口：“您是不是……全都不记得了？”
玉绮点点头，语气轻松：“嗯，之前是失忆了。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到爸爸了！”
说着，小脸泛红，笑得见牙不见眼。
……
女鬼当场僵住，脑子嗡的一声。
她拳头捏得咯咯响，声音都在抖：
“王上！那是个人类！他根本不是您爹！他是骗您的！就是他把您派出去的手下，全给收拾了！一个不剩！”
玉绮脸色瞬间拉了下来，瞪着眼吼道：
“再敢骂我爸一句，我立马拿麻袋套你！”
在她心里，高飞虽然老用阴招，逮着鬼就往麻袋里塞，塞完人就没了。
可他是她认的爸。
谁都不能说他半个不字。
“王上……”女鬼嘴唇直哆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您醒醒吧……”
“咦？那个黑疙瘩是啥？”玉绮没理她，反而盯上了她手里那块令牌。
那东西通体乌漆嘛黑，上面刻满弯弯曲曲的纹路，还飘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种力量……跟她是一根藤上的瓜。
“哎对！差点忘了！”女鬼如梦初醒，赶紧把令牌递过去：“这是您的本源之力，只要一碰，记忆全回来了！”
“我都说了！”玉绮脾气上来了，“就算我想起来，他也是我爸！”
“要是我真是你们的王，他也得是我爹——那就是你们的老祖宗！”
她小脸绷得紧紧的，眼里透着倔。
要不是这女鬼让她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早被踹进麻袋喂狗了。
女鬼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她全想起来……怕不是得活活羞死。
“哼！”玉绮冷鼻一声，伸手接过令牌。
就在指尖触到那黑石的瞬间，一股热流猛地冲进脑门。
记忆像潮水一样哗啦涌上来。
她想起来了——
她曾派出最强的鬼王接管兆龙市。
她下令活捉高飞。
结果五大鬼王、上千阴兵，尽数覆灭。
后来灾祸不断，她亲自杀向鬼门，誓要抓住罪魁祸首。
可刚靠近，天雷炸裂，鬼门崩塌！
她不得不散掉五成修为，才勉强钻过缝隙。
也因此重伤坠落，丢了记忆……
玉绮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天真懵懂的小丫头，而是高高在上的鬼王之主。
她是玉绮！统领十大伪王，万鬼俯首的存在！
可就在这时，她低头一看——手里还攥着半个啃过的苹果。
脑子里“轰”一下，画面止不住地往外冒。
……
高飞眯着眼笑：“我是你亲爹，失散多年那种。”
她乖乖点头：“粑粑～”
之后几天，他去哪儿她跟到哪儿，像个小尾巴。
看电视也要搂着脖子蹭过去，非要一起看。
还有那些被刑警陆陆续续送来的鬼物。
她主动揽活：“爸，我来塞麻袋吧！”
越干越熟练，最后都成了事务所扛把子劳动力。
……
女鬼望着低着头的玉绮，咽了口唾沫。
只见玉绮站着不动，盯着手里的苹果，身子微微发抖。
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眼神忽明忽暗。
怒、羞、恨、臊……各种情绪一股脑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