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楠枫那儿得到什么线索了?”
谢瑜臣和黑瞎子从新月饭店回来后,花瑜和张祈灵又在花园的那棵梨树下下起棋来。
棋盘之上,一黑一白的棋子相互交织,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然而,看似旗鼓相当的局面,实则暗藏玄机。白色长龙虽然气势汹汹,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它已隐隐有了后继无力之色。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棋局胜负已定时,张祈灵却突然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只见他轻启朱唇,衔着一枚白子,不紧不慢地落在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地方。
这一子落下,犹如石破天惊,原本处于劣势的白龙瞬间如蛟龙得水,气势如虹,一举扭转乾坤,直捣黄龙,向着黑龙的中心位置发起猛攻。
“阿爹,张囸山在新月饭店有线人,而且埋得很深,今日去了只是抓住了一个被他们扔出来的弃子。”谢瑜臣站在花瑜身后,手中还捏着尹楠枫今日递给他的一些报告。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凝重。花瑜闻言,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黑子,转头看向谢瑜臣。
“枫姨最近自查了一遍,有明显问题的已经标记出来,有些不太确定的也已经标记出来了,但是……”谢瑜臣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你信不过谢家的那群人,也信不过张家的人,对吗?”花瑜的声音平静而又沉稳,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他只是草草地翻看了一下那份报告,然后便将其重新放回了原处,似乎对报告中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不要再插手了,也不要再去接触那两个人了。”花瑜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阿爹,我不是……”谢瑜臣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他实在想不明白,阿爹为何会知道他与那两个人接触的事情。他本还想着开口再解释两句,可就在这时,黑瞎子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谢瑜臣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挫败感。他的头慢慢地低垂下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衣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他内心的不安和焦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瑜臣始终保持着沉默,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看父亲一眼。终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闷闷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阿爹,我以后不会再和他们接触了。”
然而,花瑜并没有因为谢瑜臣的回答而感到丝毫的放松。他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小花啊,我并不是要完全禁止你和他们接触。只是有些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那条路,无论他们心中有多少悔恨和不甘,都已经无法回头了。”
花瑜凝视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他本想再多说两句,教导一下儿子,但又觉得其中的缘由太过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
“小花,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花瑜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人,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声说道,让他先回去休息。
谢瑜臣有些失落地垂下头,闷闷不乐地跟在黑瞎子身后,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你刚才为什么要拦住我?”走了一会儿,谢瑜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埋怨。
黑瞎子没有回头,他的脚步依旧坚定而沉稳,仿佛没有听到谢瑜臣的质问一般。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谢瑜臣,而是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小花,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就比如那份资料,谁也不知道他们送过来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瑜臣听了黑瞎子的话,脚步不由得一顿,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黑瞎子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他想起了之前的种种,那些被打断的话语,那些被忽视的感受,此刻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你们为什么都以为我好像原谅了他们一样!都不听我把话说完,就只知道打断我的话!”谢瑜臣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他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鼓起,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像是要保护自己受伤的心。
黑瞎子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由得一愣,随即转过头去,只见谢瑜臣满脸怒容,气鼓鼓地站在那里。
“哎呦喂,我的娇娇花儿爷,您这是咋啦?谁惹您这么不高兴啊?快跟瞎子说说,瞎子这就去替您揍他一顿!”黑瞎子嬉皮笑脸地说道。
谢瑜臣本来就一肚子火,听到黑瞎子对他的称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只见谢瑜臣作势要抽出腰间别着的龙纹棍,想要朝黑瞎子打去。黑瞎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谢瑜臣的手腕,用力一推,将被抽离了一点点的龙纹棍给推回了腰间,重新别好。
“我要说的是这件事吗?”谢瑜臣怒视着黑瞎子,愤愤不平地说道,“那张囸山带来的东西,还有那个事情,咱们都还没来得及告诉阿爹他们呢!你倒好,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拉走了,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啊?”
黑瞎子被谢瑜臣这么一吼,这才如梦初醒,突然想起了还有这么一茬儿事。他一拍自己的脑门子,懊恼地说道:“哎呀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都怪我这记性,真是该打!要不这样吧,咱们现在就赶紧回去,把这事儿告诉大花和哑巴他们,你看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