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休闻言一怔,惊讶地看着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土蝼大元帅。
庞遵也感受到了瞬间紧张的气氛,顿时紧握梨花枪,盯住土蝼。
他与伏休,可不是那种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他们可是战场上的生死弟兄,有着过命的交情。
谁要是胆敢对伏休不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庞遵也要捅对方百十个窟窿。
牟寅相当然也感觉到了,他顿时和起来稀泥来:“咳咳咳,这些氓人真是大胆。”
土蝼却又冷冰冰一句:“穿着氓人的衣服就是氓人吗?”
牟寅相闻言,也都怔住了,牟正眉头紧锁,却是在思考着什么。
庞遵是个直性子的人,问道:“元帅,大丈夫有话不防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伏休却就喝对庞遵喝道:“庞将军,不得无礼。”
牟寅相一见,忙道:“哎呀,元帅向来不苟言笑,怎么此刻开起玩笑来了?”
看了一眼土蝼,又道:“哎呀,元帅,你受伤了,你没事吧?”
不等土蝼答话,立即冲着随行军士吼道:“你们有没有眼力劲儿?还不快传随行军医?”
却又高叫起来:“军医,军医,元帅受伤了,还不快来?是想要挨军棍不成?”
牟寅相这么一喊,果然有军医提着药箱朝这边飞奔而来。
大家七嘴八舌,伏休、庞遵、土蝼根本就插不进去嘴。
伏休感激地看了牟寅相一眼,庞遵却是芬芬地瞪了土蝼几下。
土蝼当然把庞遵充满愤怒的眼神,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却就在这时,只听得有军士来报给牟寅相:“侯爷,不好了,营中进贼了。”
“什么?”
牟寅相大惊:“什么贼人这等猖狂?”
那军士说道:“是十三个披头散发、身穿淡青色衣服的人……”
“不好。”
牟正当即大惊:“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大哥有危险。”
他说着话,然后疯狂策马,直奔自家大营而去。
牟寅相也顾不得土蝼的伤势了,在罗闲、辜付、冯康荣的簇拥下,也赶紧奔自家大营而去。
庞遵就说道:“将军,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他其实想说的是:“这中军大营有人不鸟咱们,咱们何必在这受他这鸟气?”
庞遵只是心直口快,并不是傻,知道这话一说出去,恐怕误会就更深了。
伏休眉头微皱,心道:“这身着氓人服饰的十三个人,去南边侯的营帐中做什么?肯定不是为了牟里大公子。”
他猛然一抬眼皮,大吃一惊:“不好,粮草。”
同着庞遵,马不停蹄地朝牟寅相大营赶去。
牟寅相的大营依旧完好无损,就连坐镇大营的牟里大公子也是毫发无损。
见到大家都来,牟里反倒有些吃惊,忙问道:“父亲,你们这是?”
牟寅相眉头一皱,问道:“里儿,你没看见什么人来过吗?”
牟里云里雾里,一脸懵逼:“父亲,自你们去过,孩儿连眼皮都不曾眨过,何曾见过有人来过?”
牟寅相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牟正当即就喝道:“把刚才传话的军卒拿住斩了,谎报军情,是为奸军,依法当斩。”
不一时,那军士即被推来,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口称“冤枉”:“末将死不足惜,可我说的必然是真的。”
牟里也奇怪了:“我一直都在营中,有人来过,我难道还不知道?”
那军士无话可说,但只是一个劲地口称“冤枉”,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
伏休见了,建议一声:“侯爷,两位公子,不如暂且饶过这军士,且先打开那个粮草的箱子再看看。”
牟寅相闻言,不解地问:“伏将军,这是何意?”
伏休苦笑道:“伏休只是猜测,并无证据。”
庞遵说道:“我家将军,向来猜测比较准,侯爷、两位公子,反正事已至此,已经闹腾成这样了,一个箱子罢了,看看又何妨!”
牟里一听,笑道:“既然伏将军、庞将军都如此说,我也刚好要自证清白,免得监守自盗,有辱我读书人的斯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打开看看吧。
只为这一打开,嗬,好家伙,箱子里空空如也,“夕阳凝脂叶”,一片也无,只有一张纸。
纸上写道:“牟大公子,敢谢赠粮,不是你身中‘忘我之毒’,我撼天关永不得救也,撼天关十三太保再拜。”
牟里一见,瞬间石化,僵硬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