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替身虐文里的炮灰白月光28
冷风呼呼吹着，姜月舒紧了紧宽大的校服外套，心里还在想着今晚要多加件衣服，路边的路灯却在这时突然亮起。
猝不及防间，她的双眼精准地对上了刺目的光线，一个恍惚眼花，姜月舒闭眼缓神。
再睁开眼睛时，第一眼便落在了那家热闹的彩票店，她从这边经过时总能看到许多人进去，等他们出来时或狂喜，或哭泣，或失落，或雀跃。
但无论结果如何，她总能在这里看到他们再次光临的身影，再次陷入新一轮的祈祷和情绪跌宕。
彩票店，这么神奇的吗？
她难得在这里驻足，思绪飘荡间，彩票店里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突然尖叫着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激动和狂喜。
“啊啊啊！！！我中奖了！我中奖了！”
被这动静吸引，路人纷纷侧目。
那人或许是头一次中奖，见到众人的围观心情越发激动，举着中奖的彩票怼到人眼前。
“你看，我中奖了！”
“我买了二十多年的彩票，一直坚信自己会有中奖的那一天！今天我真得中奖了……”
他热泪盈眶地抓着路人的袖子，脸上又哭又笑，看那架势恨不得直接对天来一跪。
路人顺着他的动作看向被刮开的彩票，一张20块面值的大满贯，果然中奖了，而且数额还高达五十万。
一时间，人群发出阵阵抽气声，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看着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的中年男人。
“我去，真中了啊！居然五十万！”
“真的假的？你没看错吧？”
“我骗你干啥，刮过这玩意的能不知道中了多少钱？”
“我的妈呀！五十万？把我卖了都没这个价格，这运气逆天了简直！”
“不行，看得我热血沸腾的！最起码证明这家彩票店是真有东西，我要再去买几张刺激刺激！”
“疯了吧你！刚出来一个中大奖的，哪会那么容易再出现？去了也是被彩票店送钱！”
“傻啊！我可以买其他面值的，先不买二十块的了，我今天先超前消费一下，把明天的给买了，省得今晚心痒痒，一直惦记！”
“……”
一时间，彩票店更热闹了，又迎来了一波眼红的客人。
姜月舒离得不远，且所处的角度正好能将那张彩票看全乎，果然是他们说的那样，这人是真中奖了。
那人运气确实好。
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下坠感，姜月舒拢了拢衣服，视线莫名落在彩票店面前，脚步不受控制地往那边走了几步。
要是她也中奖了呢？
只要买一张，要是能中奖，她就不用那么辛苦地每天兼职，院长奶奶也可以去医院检查身体，孤儿院的孩子们生活也会得到改善。
只要……她能像刚才那个叔叔一样中奖，五十万可以买很多东西，也可以改变很多困苦。
直到整个人踏入彩票店一步，姜月舒看着店里面人们期待又祈求的夸张模样，才忽然间惊醒。
她……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可怕的想法？
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她在方方面面都很务实，买彩票这种需要靠运气的低概率事情她从来不抱有期待，因为失败的后果她承担不了。
她不敢赌。
可现在……
姜月舒低垂着眼眸，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
现实世界中。
司洛白满脸惊异地检查了一下刚才做过的心理暗示，才放下了手，“她为什么不买彩票啊？”
第一次实验在唐萌萌身上他们得出了教训，赌徒心理的形成能在无形当中毁掉一个人的未来，让她不断地去赌，忍不住去赌。
而虚拟世界中‘祁睿’的走向却渐渐偏移，他虽然很反对姜月舒和‘顾宴’在一起，但采取的手段太温和，虽然没起到什么坏作用，但实打实给姜月舒爆了不少金币。
程昱回顾着姜月舒最近的兼职历程，总觉得‘祁睿’要再这么搞下去，姜月舒和‘顾宴’还没分手之前，就能攒够一笔不少的钱。
要真是这样，到时候顾母就缺乏了威胁姜月舒的筹码，对方万一不准备和‘顾宴’分开了怎么办？
这样剧情岂不是又要失败？
毕竟‘祁睿’连测谎仪都拿了出来，亲自验证过了姜月舒对‘顾宴’的感情。
虚拟世界里的‘祁睿’觉得姜月舒或许有别的招改变测谎仪的结果，但他们了解真实的姜月舒，或许是可以调查到，姜月舒从未接受过相关的抵抗训练。
既然如此，那测谎仪的结果便很有可能是姜月舒的真心话。
她是真喜欢上了‘顾宴’。
为了避免后面再出来姜月舒为了‘顾宴’不愿意离开的剧情，所以他才提出了“彩票干预法”。
可没想到，目前看起来这个方法效果不大。
“继续心理暗示！你先前提到过，人在虚弱、受伤、意识混沌不清时，最容易接受心理暗示，这个时机很巧，正是时候。你可以再出几个中奖的，加深一下她的潜意识！”
程昱思考片刻，谨慎地提出意见。
无论是受伤还是睡眠时间，姜月舒出现在彩票店买彩票都是一件极其离谱的事情，很难顺应人物正常的行为逻辑，所以这几天生理期且又经过彩票店的她无疑是最合适的时候。
司洛白：“好。”
顾宴和祁睿都没有说话，心情有些复杂地旁观着这一幕，毕竟他们两人不同于司洛白和程昱，没有翻版npc在里面。
他们是有对应的翻版npc在虚拟世界里和姜月舒真真切切生活在一起的，npc的性格数据来源于他们，自然也很大程度代表了真实的一部分自己。
姜月舒和‘顾宴’、‘祁睿’的交流，又何尝不是在和他们交流呢，比起司洛白和程昱，两人更有代入感一些，心里也莫名有些程昱排斥两人的做法。
但他们的脑袋还清醒着，这一切实验都是为了救萌萌，所以他们只能当做看不见。
——
虚拟世界里，彩票店。
被阴影遮挡着的目光略微涣散，姜月舒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忍不住又看向那些买彩票的人。
有人在排队，有人在付钱，有人在撅着屁股刮奖。
“啊啊啊！！！我也中了！我中奖了！”
店内所有人都是一惊，连忙急切追问，“什么什么？你中了？中多少啊？”
那人看着还很年轻，直接将撅着的屁股收起，显摆地把彩票在周围人眼前绕了一圈。
“200块钱！看到没，哥哥的实力！五块钱的票子，硬赚195！”
说完，他还帅气地做出了个双手擦头发的耍帅动作或，跟个即将出门消费的大爷一般。
“好了，今晚上火锅的钱省了！”
“！！！”
众人又是一顿激动，争先恐后地冲着老板喊。
“老板老板，你快给我多来5张，五块、十块、二十块的都要有！”
“少买点吧！大兄弟啊，后面还这么多人等着呢，你能不能学学刚才那弟弟，人家中了一张直接就离开了！”
“谁管你啊！你自己跑得慢排在后面，就得等着！”
一阵闹哄哄中，店里又多了几个撅着屁股刮奖的客人，然后便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欢呼声。
“我*！我也中了，100块钱！虽然不多，但今儿运气真好啊！”
“我也我也！我中了50，虽然不多，但这是我第一次中奖，而且就花了5块，我要给我对象点杯奶茶！”
“我中了500！老天，今天这一趟我真是来值了！怎么感觉都中奖了呢！”
“……”
短暂的一小会儿，彩票店里接二连三地响起中奖的惊喜声，引得身后排队的人心里更痒痒了。
姜月舒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先前被压下去的那个念头再次浮现。
对啊，此时此刻的彩票店像极了一个正在撒钱的摇钱树一样，只要你买张门票，你就可以收获金币。
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或许就看不到摇钱树了。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她可以只买一张五块钱的，要是中了，那就没亏，要是没中，也就是一顿早餐的饭，她饿一顿好了。
她为什么要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呢？
脑海中似乎有人在耳边一直念叨，姜月舒双眼失神地走向前，“麻烦给我一张五块钱的！”
等票子拿到手，姜月舒的手指被有些尖锐的边角扎了一下，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她居然真得买了一张彩票？
抓着彩票的手越来越抖，似乎在抵御一层看不到的力量一般，姜月舒眼角的泪水都滑落了，她也没有刮开那张彩票。
借着彩票尖锐的侧面，她狠狠扎入了皮肤，些微的痛楚让她更加清醒，姜月舒看了眼彩票，直接撕开两半，扔掉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彩票店。
她的底线……绝不能破！
——
现实世界中。
看着大屏里姜月舒干脆利落撕碎彩票的动作，众人哗然，有些惊讶，却也有那么一丝理所当然。
“她这性子可真执拗！”
祁睿喃喃感叹，就像他亲眼目睹虚拟世界里姜月舒的两辈子一样，无论他们如何绞尽脑汁改变她的剧情，可她眼里却只有自己脚下那条笔直的道路。
好似乎，任何东西都干扰不了她一般。
顾宴则眼神沉沉地看向姜月舒。
一张小小的彩票撬不动她的心，是因为价值太小，胃口太大吗？
所以……她才会拿走他妈的钱，无情地抛弃他，远走他国吗？
司洛白再三确认自己刚才进行过心理暗示了，才眼神复杂地看向姜月舒，能够在虚弱期强行挣脱“世界意识”的人，内心需得足够坚定。
可姜月舒……是这样的人吗？
他想起第一次实验中，同样是心理暗示，萌萌就毫不犹豫地喊了她爸去买彩票，可姜月舒……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姜月舒有些不可控。洛白，你再研究研究，如何对她进行针对性的心理暗示训练，关键时刻，能左右她的决定。还有……她的意识体也需要再次检查……”
程昱再一次翻开陈助理送来的姜月舒的信息资料，开始阅览起来。
出于他的直觉，姜月舒似乎并不是他印象里的那种一戳就破的人。
她的身上或许存在某些危险因素，这次的实验或许也没那么容易完成。
——
发觉异常的人除了现实世界中的四人外，虚拟世界里的姜月舒也有同样的感觉。
失控这个词从未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今晚的种种简直不能称之为失控，说是失魂都不为过。
她仔细回想过刚才的回忆，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脑子里似乎有另一个自己在蛊惑着自己打开欲望的闸门。
这样的事很反常。
回到孤儿院自己房间，姜月舒直接用被子将整个人裹住，然后打开手机，开始搜索。
总觉得在外面不安全，只有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才有些安全感，为了避免自己再次被“操控”，姜月舒甚至反锁了门。
她的手机虽然是二手的，但基本的联网功能也是有的，毕竟为了和‘顾宴’保持联系，该有的上网功能是需要具备的，这就方便了她此时的搜索行为。
——
“她在干什么啊？吃完饭不是还要去兼职吗？”
“也许她肚子不舒服，准备今天请假？”
现实世界中，祁睿和顾宴看着屏幕里，姜月舒整个人都团吧进了被窝里，疑惑地开启议论。
多亏了他们先前看过姜月舒的日常，所以对于她的兼职时间还是了解一些的，正常情况下，姜月舒在孤儿院吃过晚饭后就要出去兼职，时间都不敢耽误一点。
——
等姜月舒从被子里出来时，头顶已经冒了一头热汗。
看了眼时间，她迅速洗了个脸，吃了自己早上准备好的饭团和手抓饼，中间没敢再耽搁时间，就出门坐公交了。
直到坐上公交车时，她才开始想起下午的搜索记录，平行时空。
她进了一个论坛，发现有不少人议论过类似的情况。
明明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消失的东西，仔细检查都没有，但下个时刻又突然出现；同一件事有人说发生过，另一个人却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且极其笃定没有发生过的记忆不对标；某些时刻，某些人突然之间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