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自己看不上的人知道自己不光彩的出身外，便是对未来的恐惧和担忧。
“妈，她知道的话，那她会不会······”刘清清简直不敢想象，嘴唇颤抖得厉害。
“不会。”刘红娟斩钉截铁道，“虽然她确实冷漠无情让人厌恶，但她确实遵守承诺，这是当初答应帮她脱离姜家的约定。她从那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没说，那就肯定不会说的。”
“所以，你千万不能再去招惹她了，免得破坏了约定，她把事情捅出来。”
“好好，我知道了。”刘清清这才定下心来，立马有心思回忆起方若瑶的话来。
“妈，既然这样的话，那到时候我爸会给我准备嫁妆吗？”刘清清语气期待，有些兴奋。
这话倒是把刘红娟问愣了，她自然知道刘清清说的这个爸是谁。
“清清，这些年来你爸不是都给你补贴了那么多，我都给你存着了，到时候给你添上。”
闻言，刘清清撇了撇嘴，去床上躺着了，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刘红娟面上的沉思。
有了今天连番的打击刺激，刘清清也不敢往外跑了，安心地待在家里备嫁。
与此同时，姜月舒的小院里。
方若瑶正详细地和众人讲述自己的“丰功伟绩”，其他几人都听得直发笑。
姜月舒朝着笑得最欢的郝志开口，“郝志，我记得你和小虎是不是玩得还挺好啊？”
郝志“啊”了一声，才点头，“是还不错。”
姜月舒：“那你和他说个借口交代几句，让他最近多盯着王朝阳，或许有惊喜发生。”
郝志：？
其他人：？
“惊喜？”郝志疑惑地转动着脑子。
他家能有啥惊喜，难道王朝阳突然瞎了病了？
“对，说不定某些人心里高兴就露馅了呢！”姜月舒意有所指。
“难道你们不觉得刘清清和王朝阳有些像吗？”
姜月舒神色平静地放了个炸弹。
“啊？有吗？”郝志挠了挠头，还是疑惑。
姜月舒一脸肯定，“就是这样的，不然你们以为当初他们怎么那么着急就让我分出来的！”
“天呐，如果刘清清是刘红娟和王朝阳的孩子，那岂不是说明刘红娟在和她前夫婚姻期间就那啥了吧！”方若瑶一脸的匪夷所思。
“是啊，这是真的吗？这样的话，那王朝阳简直不是人啊，他竟然这么对小虎母子俩！”郝志还是不敢相信。
知道两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姜月舒只道。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就随便编个理由让小虎看着吧，没有最好，有的话最好让阿姨亲眼看着，及时止损。”
郝志大张着嘴巴点头，沉默地离开办事去了。
——
刘清清出嫁后的第二天，刘红娟和姜家人交代了一番后，便提溜着东西回娘家探亲去了。
将东西放进屋里后，她才对着在家里忙着纳鞋底的刘母交代一声，出去转悠去了。
她沿着记忆里的小路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处破败的棚子，隔着老远能隐约看到人影。
刘红娟面上一喜，加快脚步朝着棚子而去，自然也没有发觉不远处偷偷躲着的小虎。
刚一进去，棚子大门立马被紧紧关上。
小虎躲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移动着身子快速地靠近了棚子。
“朝阳，我好担心清清，她才刚嫁过去，陈家本来对她一直不是很满意，我害怕她去了受委屈。”
“没事的，红娟，礼文那孩子还不错，应该会护着清清的。再说了，清清还有我们，要是他们敢磋磨清清，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有你这句话就好，都怪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我要是有钱，还能多给清清准备点嫁妆，这样也不担心清清受啥委屈了。”
乍一听到一向对他们母子俩冷漠至极的熟悉嗓音如今却如此温柔和善，小虎满目皆是震惊。
等听完男子话里的内容后，小虎已经双眼赤红，双手早已攥紧了拳头。
要不是先前郝志隐晦地提醒他要冷静下来，多想一想自己的母亲，小虎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将这个人渣千刀万剐。
他在原地停顿几秒，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八分钟后，小虎领着母亲到达战场，郝志则领着莲花村的村长及其他几个重要人物紧跟其后。
自从听了郝志的话后，小虎便一直在关注着王朝阳的动静，前几天他一直待在家里，除了两天前去参加了邻村的婚礼外，便是今早的不同寻常。
王朝阳久违地早起了，他换上了崭新齐整的工装，蘸着水抹了抹头发，一看便是要去重要场合的架势。
等人前脚出了门，小虎只交代了一句让母亲在家待着，他便快速跟了上去。
没成想，今天还真的有动静了。
王朝阳竟然和一个女的私会！
小虎心中窝着火，怕人提早离开，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回了家，恰好碰到郝志，两人便一人带着母亲，一人领着村干部浩浩荡荡抓奸去了。
幸好王朝阳两人心大，完全没想到会有人来堵他们，一点都不带着急的。
此时，棚子外面，小虎直接拽紧了母亲的衣角，防止她突然冲进去。
恰在此时，棚子里适时传来一阵男欢女爱的暧昧声，同时伴随着男女的交谈声。
“朝阳，你别这样～”
“红娟，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朝阳，你还是像当年那样对我这么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来越不堪入耳，甚至还提起了小虎妈的名字。
两人一个假惺惺说着同情，另一个则明晃晃诉说着嫌弃。
小虎此时又急又气又担忧，他飞快瞄了一眼还有几步之远的村干部，然后便时刻注意着母亲的表情。
耳听着两人对小虎妈的鄙夷更甚，小虎快要忍不住了，伸手就要开门抓奸，下一秒手腕却被母亲拉住了。
头上银黑发交杂，脸色沧桑，身形有些佝偻的女人静静站在原地，双眼赤红地将棚内传来的话听得一干二净。
小虎担忧极了，反手握了握母亲的胳膊，给她支撑。
小虎妈双眼疲惫地回了一个勉强的笑，才轻声对着小虎说，“妈要是离婚的话，你愿意跟着我吗？”
小虎神情微变，再三确认母亲是真的对王朝阳死心了，才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
“妈，我要跟着你。”
“好。”小虎妈欣慰地摸了摸小虎的脸庞，然后看向了此时已经站在她后面的一群村干部们。
棚内，“战况”正激烈，两个主人公都深深沉浸其中。
“轰隆”一声巨响，两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地朝门口看去。
彼时两人正躺在几个干麦秸杆堆起来的“小床”上，肢体交缠，汗液相交，衣衫不整。
刚一看到自己的黄脸婆媳妇进来时，王朝阳还不以为意，警告地呢了一眼小虎妈，便安抚性地拍了拍有些羞涩地躲在他胸口处的刘红娟。
直到后面陆陆续续一个个莲花村的村干部走进来时，两人才彻底慌了。
刘红娟动作迅速地捞起了一旁的衣挡着脸服，急吼吼躲在王朝阳身后，生怕被其他人看清她的面容。
王朝阳也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面如土色。
几个村干部猛一看到如此炸裂的场面，全都紧锁眉头，怒其不争地瞪了王朝阳两人一眼，便转了方向等两人整理好衣服。
“村长......”
王朝阳穿着那身有些皱巴巴的工装，早晨打理得油亮油亮的头发此时已经成为了鸡窝，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喊了一声。
刘红娟趁势拽了一把王朝阳的衣角，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还对着她比了个“清清”的口型。
王朝阳心沉了又沉。
他知道，刚才的那一幕几个村干部们绝对都看见了，他就是辩解都不知道如何说。
如果不能解释清楚，那他们两个都会有事的。
“村长，你们误会了。我们刚刚不小心摔到一起了，我正准备将人扶起来，不小心碰到衣服了......”
王朝阳有些不死心地解释了几句。
他说这话，没人相信，几个村干部们没一个对他有好脸色。
“小虎妈，你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村长冷淡地睨了一眼王朝阳，才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小虎妈。
王朝阳这才像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一般，开口就想要让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们真的是不小心摔到一起了，你不要想多了。”
小虎妈这次却不像往常一样立马答应，只是看着他问。
“我和你离婚，你会让小虎跟我吗？”
“你说什么？离婚？你要和我离婚？”王朝阳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虽然他心里一直看不上这个女人，但凭什么是她提出来的，这让一直以来都很大男子主义的王朝阳极其接受不了。
在看到妻子干脆利落的点头后，他心里的那份不甘与愤怒溢于言表。
“好啊，老子天天辛苦出去挣钱，你在在家里瞎搞，你是不是出去勾搭别人了？我告诉你，你别想和我离婚，要离婚也是我来提的，至于小虎，他是我儿子！你这个不要脸的还要带着我儿子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你瞎说什么？”
小虎气得直接要冲上去揍人。
小虎妈和村长几个连忙拉住人，小虎还不甘地往前挣扎。
“你自己出去乱搞男女关系，你别污蔑我妈！说什么出去赚钱，你给家里出过多少钱？你特么还有脸说？你再说一下试试！”
“小兔崽子，你还敢骂你老子！”
王朝阳撸着袖子，上前就要去教训儿子，幸好被其他人拉住了。
“好了，都停下。”
村长一声吼，加上周围人的拉扯，两人才渐渐收敛住了动作，但脸上皆是不服。
“王朝阳，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你当我们几个都老眼昏花，还是觉得我们都傻？你们俩不小心摔到一起还能摔床上去了，衣服都脱了，你再摔一个试试！”
村长毫不客气地讽刺着王朝阳，转而又语气轻柔地问起小虎妈来。
“小虎妈，你说说这事，毕竟王朝阳是你男人，关键还要看你。”
小虎妈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哽咽地开口。
“我要和王朝阳离婚，小虎也要跟我。”
“不可能！”
大队长还没开口，王朝阳就抢先说道。
他们王家就这一个香火苗子，怎么可能让他跟着那个女人。
“我同意离婚，但小虎不能跟着你走。”
“我只有这个条件，要不然......就报警。”
小虎妈眼神挣扎犹豫，片刻后闪过一抹坚定。
“你这个毒妇，你竟然要报警，你是想害死我吗？”王朝阳吼道。
“村长爷爷，要不还是先让人把王叔先制住吧，他这一下下的，真害怕他一时冲动打人。”
郝志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好心提着建议。
王朝阳丝毫没有被抓奸在床的害怕，此时反而有恃无恐地在这大放厥词，又骂又手舞足蹈地想要打人一般。
村长直接采取了郝志的热心提议，让人制住了王朝阳后才说，“你自己做错了事，你要么答应要么直接去报警了，别在这攀扯别人了。”
“我、我......”王朝阳被人拉住后才安生些许，口中犹豫不决。
“村长，不是我不愿意放人，但你说说我在镇上服装厂上班，有我的工资补贴在，小虎才能过上好日子。他要是跟着他妈走，那他以后怎么生活，难道你觉得她一个女人就能养活好自己和孩子吗？”
村长神色一滞，看了眼小虎妈，显然是听进去王朝阳的话了。
他现在也害怕小虎妈一时冲动做了错误的决定，到时候影响了小虎怎么办。
“只有把小虎留在我身边，他才有好日子过，你也不需要那么辛苦养着他了，我还不都是为你们好吗？”
王朝阳苦口婆心地解释着，对小虎妈倾尽全力地循循善诱。
一提到儿子的未来，小虎妈泪盈于睫地看了眼小虎，眼里似有挣扎，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