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搭句话问问,对方二话不说,抡拳就打!
阿瑞哪儿是吃素的?特种训练出身的人,连反应都比别人快半拍。
一拧身、一抬腿,对方连个影儿都没摸着,就被他反手压在了地上。
“别动!”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喘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对不起!对不起!他是我老公!求你放开他!”
那女人眼眶通红,声音都在抖。
阿瑞瞧着不忍,心想:估计是两口子吵架闹出岔子了。
手一松,人就放开了。
女人扑上去,塞了一粒小药丸进男人嘴里。
不到一分钟,那男人眼神缓了过来,不再直勾勾盯着人,手也老实了。
阿瑞眯了眯眼,试探着问:“你老公……是得什么病了?”
俩人对视一眼,眼泪哗地就下来了。
原来,男人在城外那个废弃工厂干临时搬运工,不是正式工,就是拉货的。
有天搬箱子时,被个虫子叮了一口,当时没当回事。
可回家后,身上痒得钻心,半夜睡不着,还动手打老婆。
俩人吓坏了,赶紧去找工厂旁边那家药店买药。
一吃,立竿见影——不痒了,脾气也稳了。
可那药贵得吓人,一粒顶他半个月工资。
阿瑞听完,默默记下,转身就要回城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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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杰克瞅着城里冷清得跟鬼城似的,可偏生有个地方人挤人,跟过年赶集一样。
他心里嘀咕:哪儿来的这么多人?顺着人流就溜了进去。
门口没招牌,就挂了块白布:专治虫咬,包治包好。
杰克挤进去,一问价格,腿都软了。
“一粒?五万?!”
他差点没蹦起来。
“这玩意儿能值这么多?你们疯了?”
没人理他。
店员连眼皮都没抬,手还忙着收钱、递药,跟流水线似的。
杰克不是愣头青,不像唐杰动不动就拍桌子。
可这事儿,他真看不下去。
刚想再问,旁边一老头一把拽住他胳膊。
“小子,外地来的吧?别掺和,回家吃饭去。”
杰克一愣:“你是老板?”
老头眯着眼,烟卷在嘴角一晃:“这行干了十年,药卖多少人买多少,没人说个‘不’字。
你真要管?别惹祸上身。”
这话听着像警告,后半截没说全,但意思明摆着——你惹不起。
“你就不怕查出来?坐牢?”
“查?”老头冷笑,“我背后是谁,你连想都不敢想。
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杰克被推着出了门,拳头攥得死紧。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虽然没看出啥破绽,可这事儿,铁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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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陆续回车里,把各自见闻全倒了出来。
宫垒听完了,靠在椅背上,半天没说话。
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可每一条,都像是拼图的一块。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如刀,“卖药的和放虫子的,是一伙的?”
众人一怔。
“虫子不是咱们地球上的,对吧?”他盯着大家,“那就只能是……外星玩意儿。”
“可那卖药的老板是咱们的人啊!”杰克皱眉。
“所以,他被收买了。”唐杰接话,“给钱,给权,或者……直接控制了脑子。”
宫垒点头:“外星人不光能藏,还能懂人话、会算计。
他们没用蛮力,而是拿人当棋子,一点点把整个城搞瘫痪。”
“他们是冲着钱来的,”阿瑞低声说,“但不只是钱,是控制。”
宫垒站起身,眼神沉得像夜里的海。
“咱们猜得差不多了。
也该动真格的了。”
“明天一早,我们进工厂。”
“他们怕光,我们就挑白天去。”
“他们玩阴的,咱们就亮堂堂砸碎他们的窝。”
四人没再废话,只点了点头。
车子调头,驶向郊区。
半夜没睡,第二天天刚亮,一行人翻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潜入了那座废弃工厂。
阳光斜照,厂区死一般寂静。
连鸟叫声都没有。
仓库门口,一层厚帆布蒙得严严实实。
阿瑞使了个眼色,杰克伸手一掀——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箱箱药,标签上印着那个熟悉的字样。
杰克喉咙发紧:“……就是昨晚卖的那种。”
四人对视一眼,没出声。
迅速把帆布盖回去,悄无声息,往深处摸去。
他们溜到下一个地方,哪是什么仓库,分明是个透亮得跟玻璃罩子似的屋子,看着像哪儿的科研实验室。
几个小心地趴在外头偷瞄,里头密密麻麻全是虫子——大的小的,通体漆黑,外壳硬得跟铁皮似的,脑袋上还顶着一丛丛细密的尖刺,密得跟钢针林子一样。
宫垒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他在路边捡到的那些空壳?原来真身长这样!
可怪就怪在,这群东西全趴着不动,跟睡死了一样,连根须都没晃一下。
他心头一亮:难怪之前说这些玩意儿白天蔫儿巴,一到晚上就出门啃人——原来现在正是它们装死的时候。
再往里头瞅,玻璃墙后头豁然裂开一个巨型空间,又高又宽,一眼望不到顶,像谁把整个地下停车场改成了虫窝。
里面挂满了奇形怪状的玩意儿,根本不是咱们地球上的生物——外星货。
一个个没腿,倒是有上百条黏糊糊的触须,像章鱼的触手,但更粗更长,死死扒在墙顶和天花板上,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
宫垒脑子里突然蹦出阿瑞那句话:工厂夜间开工,夜里才搬东西。
他抬头扫了眼,这屋子尽头只剩最后一件了——里面到底藏着啥?
四人蹑手蹑脚凑到门口,往里一瞅,差点没把魂儿吓飞。
一个巨无霸级的外星人正窝在角落,浑身像霓虹灯一样忽明忽暗,光脉一跳一跳,跟心脏似的。
这玩意儿比其他人粗壮三倍,触须根根跟钢管似的,垂到地上,眼睛鼓得像要炸开,嘴巴裂得能吞下一头牛,尖得像手术刀。
也不知道谁脚下一滑,踩碎了个玻璃瓶。
“啪!”
那家伙猛地睁眼!
眼珠子里血丝缠绕,黑红交错,脖子一扭,“咔吧咔吧”直响,像老式收音机调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