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个废物。”
江寒笑骂一声，对墨秋霜轻抬下巴：“把灵力撤了。”
墨秋霜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有些复杂的看了柳寒月一眼，抬手几掌拍在身上，直接封住了自身灵力。
她是真没想到，二师妹竟然废物到这种程度。
也是，见惯了江寒的强大，竟让她忘了，这世上只有一个江寒强大到令人窒息，其他人还都是那么废物。
“我已自封了全身灵力，来吧。”
柳寒月被骂的心里委屈，她是阵法师，本就不善杀伐，以前打江寒轻松，是因为他太弱……
她强撑着身子爬起来，一言不发的闷头冲去，手中灵力喷吐，聚起大团青蓝灵力汇在掌心。
这一掌，她几乎用出了七成力量，哪怕师姐的肉身经过灵力淬炼坚硬无比，她也有信心一击得手。
那强大的力量，冲的墨秋霜眼皮直跳，心中一阵不安，她已经封了灵力，师妹怎么还用这么大的力气？
灵力奔涌，这一击之力，几乎震碎空气，一旦落下，必能开山裂石！
青蓝光掌轰然砸在墨秋霜右臂之上，在接触的瞬间，墨秋霜整个心脏骤然收缩，一股剧烈的疼痛蓦地钻入脑海。
咔嚓！
那清脆的声音极为熟悉，她身体痛的缩成一团，双目猛地睁开，识海爆开无穷风暴，将那困扰了她数年的愧疚与不安瞬间冲碎。
轰——
海浪翻涌，肉身涌起的痛苦被一股极其诡异的愉悦迅速取代。
墨秋霜泛起一股迷茫与喜悦，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双目骤然盯紧了江寒。
“原来，这就是赎罪的滋味，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怪不得四师妹那么喜欢……”
她终于明白夏浅浅为何那么害怕被打，却还要叫嚷着让江寒揍她了。
相比于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痛苦，这种肉身上的折磨又能算什么。
对她来讲，这些痛苦不过是刮骨止痒而已，痛到极致的同时，又能让她释放大量愧疚，愉悦到心神通透。
墨秋霜双眼放光，又痛又喜。
她需要更多，更多的痛苦！
虽然她不想承受这些，但她更害怕自己被心魔吞噬。
以前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只能不断的尝试各种方法，直到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只要能获得江寒的谅解，只要能摆脱心魔，只要能重走仙道，得证逍遥，便是再大的痛苦，她也受得住。
“小寒，我做到了……”
她看向江寒，想要得到对方的夸奖，甚至有些贪心的，想要从对方眼中看到心疼。
然而，她只能得到失望。
“别急，这才刚开始。”
江寒只是一脸平静的看她，不可能会有半点心疼，甚至连一丝喜悦都没有，平静的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看到昔日的仇人遭受折磨，他本该高兴，本该开心才对，可他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心底平静的宛若一潭死水。
也对，这才哪到哪，连利息都算不上。
江寒冲柳寒月开口：“还有一条胳膊两条腿，继续。”
“啊？”
柳寒月本来还是有些开心的，她觉得自己替江寒报了仇，也算还清了自己的罪孽。
此时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苦，大师姐受得了吗？
“怎么？舍不得了？”
江寒神情漠然的扫她一眼：“你这手脚若是无用，我也可帮你卸了。”
柳寒月瞳孔一颤，慌忙摆手：“不不不，不用，我能行，我可以。”
她一脸委屈的看向墨秋霜：“大师姐，你再忍一忍。”
相比于自己被江寒打，还是打大师姐更简单一点。
墨秋霜对上柳寒月的目光，眼看对方目光躲闪，她哪里还不明白。
虽然她早就做好身受重伤的打算，但二师妹的做法，真的让她太失望了。
她忍着痛苦缓缓点头：“来吧，你只管动手。”
反正二师妹早晚也要经历这一遭的，她到时定要让二师妹也尝尝这个滋味，助对方摆脱痛苦。
灵力涌动，墨秋霜和柳寒月俱是心生欢喜。
二人都觉得自己为江寒赎了罪，偿还了自己欠下的债，就连那被冰冻许久的内心，都变得温暖起来。
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江寒看了一会儿，除了墨秋霜咬牙撑着不肯惨叫有些看头之外，其他的什么乐趣都没。
他搞不懂，就这么无聊的事，为何却让她们那么执着，动不动就要将他手脚打断，而且每次都能那么开心，那么愉悦。
这有什么可开心的，难道她们都是喜欢折磨人的变态？
不再多看，他还要趁着路上的时间，把新得的九品剑技修行一下。
至于外面，就让她们两个自己慢慢闹去吧，赎罪可以，但他所承受的痛苦，可不止是断手断脚那么简单。
吩咐小白盯着她们，江寒转身进了船内静室。
碎星之术，拥着近乎极致的破坏力，可将全部力量汇于一剑之上。
修到大圆满后，甚至可引动星辰之力降下独属于自身的星辰印记。
日后每每出剑，都可引星辰之力加持剑身，威力恐怖无比，可发挥出修士自身十三成的强大威力。
十三成，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
他修行的七品破空剑，也只能发挥自身八成实力而已，就这已经足够他无敌于同阶之中，甚至以此斩杀化神。
这碎星的十三成威力，莫不是能一剑瞬杀化神？
玉简自行飞起，亮起阵阵青光印入脑海，化作一片星海在识海内扩散开来。
“……”
以江寒的逆天悟性，哪怕此术深奥无比，甚至涉及星辰之道，也只是看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玄妙。
仅仅三天，此术便迈入大成，又过五天，便一举将此术突破到大圆满之境。
就在他踏入大圆满的同一刻，灭星舟方圆数千里，无数灵气骤然沸腾翻涌，整片天空都在刹那间暗了下来。
船上众人赫然变色，还未有所动作，便觉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其内甚至带着一丝天劫之气，朝着灭星舟轰然砸下！
轰——！
高速行驶的战船被生生逼停，在那威压下动弹不得。
就连战船下方数十里外的东海海面，也在刹那间被压出了一个范围将近十万里的巨大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