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瑜收回手，眉头紧蹙，又问了一个比较一针见血的问题。
“这障眼法可以伤人吗？”
咦？
这个问题——
夙浅眨巴眨巴眼，笑眯眯的表情变的有些意味深长。
她该怎么说？
说这少年不愧是能当上皇帝的人吗？
看的跟想的，着实比平常人要深许多，一般人在听到以及确认到这只是障眼法了之后，大多都会松口气，不再把它当回事儿，毕竟所谓的障眼法不都是假的吗？既然是假的还要如何伤人？
可是偏偏这少年却直觉的，这所谓的障眼法有古怪。
哪怕他已经亲自确认过了，可有的时候，眼睛也是会骗人的，而直觉却不会，很显然的，这少年当真不好糊弄。
唔，厉害了少年。
可是你这么个犀利的问题要让我怎么回答才合适？
说不伤人吧，我自个儿都不信，它不仅能伤人，还能把你给伤的魂飞魄散呢~
可若说它伤人吧，这还算哪门子障眼法？
岂不是要自打脸？
这种事情本宝宝怎么会干？
于是，某宝宝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道：
“少年，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对，这么说完全没毛病。
毕竟，眼见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以及你的直觉告诉你，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儿，那可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对吧？
老子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你吃喝拉撒不成？
某宝宝身后那看不见的小恶魔尾巴一甩一甩的，可是表情却可爱无辜到了极点，看的沈君瑜哭笑不得，无奈极了。
“这算什么回答？能伤人就是能伤人，不能伤人就是不能伤人，怎么就叫‘我要相信我自己的直觉’？”
“废话！不然你要我要怎么回答？”
夙浅瞪了瞪眼。
“都告诉你这是障眼法了，你还问我能不能伤人？你自己多疑，怪我喽？再说了，这事儿你也不应该问我啊，又不是我研发的这项技能对吧？你就算要问，也应该去问那个创造了这个障眼法的人，而不是问我这个只会‘依葫芦画瓢’的人！”
把‘只会依葫芦画瓢’的这几个字咬的很重，且还一点儿都不心虚的某宝宝，瞪着眼睛，老大不爽的瞅着嘴角微抽的沈少年，冷哼出声。
…….沈君瑜张了张嘴，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实在是这小姑娘说的话不仅让你挑不出错来，还能把你给噎的无言以对！
他伸手揉揉眉心。
“那么——”
“你咋这么多问题？有完没完？”
还想问点儿什么的沈少年，直接被满脸不耐烦的夙浅给挥手打断，表示她不愿意解释了！
沈君瑜的鬓角突了突，深深的吸口气，觉着这小姑娘在某些时候，当真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他努力扬起一个微笑，双唇轻启。
“海东青。”
！！
这下轮到某宝宝鬓角突了突，眯着眼，很是危险的盯着一再敢拿食物威胁她的某少年，唇角一翘，笑意幽幽：
“一会儿，我要是见不到海东青，弄死你哦~”
明明笑的一脸可爱，大大的黑葡萄眼睛也弯成了一对儿月牙，可是毫不客气威胁的语气，以及露出了标准的八颗寒光凛凛的小牙，直把沈少年给逼的出了一头的冷汗，那毛骨悚然的感觉，比之前那黑衣少年给他的危险感更甚。
咕咚一下，沈君瑜吞了吞口水，干笑二声。
“那什么，我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说！”
“他想干什么？”
那个他指的是谁，实在是太过不言而喻了。
那个老妖怪想干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收集气运之子身上的能量呀，可是要怎么解释给沈少年听？
啧，这少年问的问题果然刁钻古怪之极啊，要不是这货是个原原本本的土着，她都要怀疑这少年的别有用心了！
不过，说起土着，她也是不能随随便便把谁都看成土着不是？
毕竟有黑渊这个前科在对吧？
某宝宝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轻唔了一声之后，才半是肯定，半是不肯定的回答沈少年的提问。
“大概，想积从龙之功？”
这么说应该没毛病吧？
毕竟一个位面的气运之子还挺多的，且还都是能者居之，既然那个老妖怪想要收集很多的气运之子所产生的能量，那么定然会有一定的作为，而这个作为肯定会把很多气运之子给拉下马。
等那些气运之子被拉下马后，天道就会继续挑选新的气运之子，然后他在继续有所作为。
不过这种事情不可过量，毕竟行为太过的话会被天道察觉的，天道或许斗不过那只老妖怪，可是把它驱逐出去还是可以的，就像当初把她从镜位面给驱逐出去是一个道理。
且但凡他被一位天道察觉，那么余下的天道们都会知道，到时候他可就没办法在镜位面里继续他的春秋大业了不是？
所以，他所做的就是在不被天道觉察之下，悄无声息的搜刮掉一部分的气运之子身上的能量，然后找机会离开这个位面去下个位面，毕竟在同一个位面呆久了，气运之子的质量若是大幅度的下滑，同样会让天道有所察觉的。
所以打一个洞挪一个窝才是正道。
可是要说那老妖怪在凡人眼里有什么目地的话，这还真让她说不上来，只能先这么定义了。
嗯，就这么说了。
反正气运之子皆算是东来紫气加身，在凡人眼里亦算得上是非池中之物，那么跟那些非池中之物‘斗’上一‘斗’的老妖怪，可不就算是想积从龙之功吗？
弄掉一个真龙天子，扶上一个‘病弱’的傀儡，然后天道就会因位面需求，重新挑选一个真龙天子，所以这么理解还真是挺对的。
夙浅在说完这句话后，自个儿就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这么理解真心没毛病。
可是她这很是随意，且不走心的话，让沈君瑜的神色变了几变，忽然就有些明白他父亲在此之前难看到极点的神色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了。
想积从龙之功？
现在的皇帝是他的舅舅，他们的关系算不上好，亦算不上坏，虽然他的皇帝舅舅人不怎么样，可是却还算是个不错的皇帝。
至少对于荞唐来讲，正是需要这样的一位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