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师兄是谁?
灵气波动又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晕倒跟灵气波动有什么关系么?
难道昨天的异样不是她那诡异体质突然发作?
禾沁看着在风中微荡的垂帘静默半晌,这才皱着眉头绕过厨房,回房快速收拾好自己,又匆匆赶回厨房。
厨房内,各种食材在刘师兄的控制下飞速被处理干净。
只余下就落里,每日留与她练手的,属于她自己的那部分食材。
想开口再问问昨天具体怎么回事,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照常惊叹一番这修行之人就连做个饭都这么方便,洗菜备菜一两个法诀就抵得上她忙活大半天,重点是做出来的效果还比她死命努力的效果要好,然后开始属于她的早课。
安静的走到专属于自己的角落,挽好袖子,从篮筐中取出一个土豆,洗净削皮,放于案板之上,开始切丝。
不知怎么的,禾沁感觉今天这丝切的格外的顺,就连这菜刀接触菜板的声音都格外有韵律。
她一边切脑子里一边重复这韵律,重复着重复着,她眼前又开始出现异常。
“嘶——”
禾沁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菜刀也“duang——”的一声掉落桌面,发出闷响。
“你又怎么了?今天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刘师兄不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禾沁僵在菜板前,盯着那个在她眼里充斥着少量雾气一般的白色与星星点点的黑斑的土豆,太阳穴突突直跳。
“啧。你个不省心的丫头。这血就让她这么流着?”刘师兄刚说完她就敏锐的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新鲜的,闻味道,应该是人血。
果然走近了一看,禾沁手指正汩汩流着鲜血。
而她却跟着了魔似的的一动不动,既不处理也无反应。
刘师兄无语,到嘴边上想要教训人的话在看到她这反应时顿了顿,有些迟疑。
“这莫不是留下后遗症了?难怪向师兄报酬就只要了半壶酒。”说着还点点头,“我就说嘛,这医修的手段,他一个剑修咋能使的这般熟练。果然就是个半吊子。”
禾沁被她耳边的嗡嗡声逐渐叫回了神,一回神就听到了刘师兄那句报酬就要了半壶酒。
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忆起了当初因酒而起的那些事。
下意识便开了口:“他怎么知道我会酿酒?你告诉他的?”
刘师兄被她突然带着压迫意味的质问弄的一愣,看她的眼神奇怪了不少。
禾沁猛的一惊,完蛋,崩人设了。
可崩都崩了,想起之前刘师兄是不是说了她这是后遗症,干脆崩就崩到底,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刘师兄表情严肃,来回打量着她。
“不行,得上丹峰找个医修师弟来给你看看。这别真给胡乱治成个傻子了。”
一听要找医修来看,禾沁有些急,她没病吧。
不对,她万一有病呢?
她都出现幻视了。
可……万一查出她的特殊体质了怎么办?
不行,不能找医修。
禾沁身形晃了晃,眨巴两下眼睛一手撑在案板上。
伤口与菜板碰撞,手上刚不流血了的伤口瞬间再次撕裂。
“嘶嘶嘶——”
禾沁手像是按在了烙铁上似的,猛的弹起,嘴里不停到吸着气。
“痛痛痛,痛痛痛,呜呜——”她将手举至眼前,整个手微微颤抖着,刚才还冷的不像个孩子的眼神瞬间鲜活了起来,两包眼泪蕴在眼眶中,可怜巴巴的模样,“流血了。”
刘师兄看着她表演的一秒变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面对禾沁可怜巴巴的撒娇,又瞬间抛到了脑后。
“我这的伤药可都是精贵玩意儿,你这点小伤,用不着。”
禾沁继续可怜巴巴,嘟着嘴:“刘师兄,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流血死掉,然后好继承我刚酿好的新酒吧!”
“嘿!你个倒霉玩意儿,编排你师兄我是吧。”说着抬手又想点她脑门,被她偏头躲过。
“嘿嘿,那可不是么。那次不是我一酿酒你就虎视眈眈的。更何况,我这次用的可是新方子。”禾沁鼓着腮帮子,煞有介事的说着。
刘师兄被她说的语塞,看着她憋了半天:“我怎么不知道你搞了新方子酿酒呀?你哪来的材料?”
禾沁有些心虚,眼珠子一转赶紧转移话题:“哎呀!不重要。你之前说的向师兄是谁呀?他干嘛要我的酒呀?”
刘师兄依旧审视着她,见她装看不懂,也没有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反正酒酿出来,少不了他的就对了。
“昨天你在菜园子里被外面打斗泄露进来的灵气给击伤了,被路过的向师兄给救了。不过你这丫头认识向师兄,你怎么不说呢?”
“啊?我认识向师兄?谁啊?”
禾沁莫名其妙,难道真是那个想要方子绑架自己,还差点把她给弄死那变态?
不会这么倒霉吧?
禾沁莫名打了个寒战。
“就昨天早上来取灵食那师兄呀。你们认识也不早说。”
“昨天早上?”
禾沁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那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的男人,满头问号。
她认识他?她怎么不知道?
这般让人见之难忘之人,她若认识,怎会想不起来?
“我不认识呀!”禾沁直接否认。
“不该啊!那她说要你支付半壶灵酒的报酬,还指明要新酒,说原来的差点意思。”
“他真这么说?”禾沁惊讶。
“这是自然。”刘师兄理所当然,“我说他要什么新酒,还以为他故意为难你,没想到你这丫头偷偷瞒着我酿新酒。哎!人心不古啊。”
刘师兄摇头叹气,也不再跟她废话,转身走向灶台,开始他制作灵食。
禾沁笑笑,嘴里说着讨巧的话,脑子里却浮现在山脉外围被救后消失的那半壶灵酒。
会是他么?
那个救了自己,将自己送回坊市的人?
还是……和那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一样,只是个梁上君子?
不能吧?!
禾沁还是更倾向于是前者。
如此君子端芳的一个人,不应是个贼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