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校的休息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乐岩寺嘉伸坐在阴影中的太师椅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拐杖顶端的雕花。
加茂宪纪、禅院真依与机械丸等学生围坐四周,谁都没说话,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京都校休息室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乐岩寺嘉伸坐在主位上,手指缓慢地敲击着拐杖顶端:“虎杖悠仁作为宿傩的容器,从一开始就不该活着。这是对咒术界规则的严重挑衅。”
加茂宪纪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五条悟确实保住了他。不过明天的团体战...意外总是难以避免的。”
“咔嗒”一声,禅院真依熟练地为咒具枪上膛,嘴角挂着冷笑:“那种家伙,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
东堂葵站在门口,眉头紧锁:“你们在偷偷计划什——”
话未说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加茂宪纪的血箭已经抵在他的咽喉,禅院真依的枪口也精准地对准了他的后心。
乐岩寺缓缓站起身,声音冰冷:“东堂,别忘了你是京都校的人。”
东堂葵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最终只是冷哼一声,转身重重地甩上门离开。
走廊上,他的表情阴沉下来。
这种无聊的阴谋诡计让他厌烦至极,还不如去找小高聊天来得痛快。
这种交流会,不参加也罢!
气氛完全截然不同的东京校休息室里,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面对面坐在地板上,中间摊着一张皱巴巴的手绘地图。
这是狗卷棘根据去年记忆画的京都校演习场草图,虽然歪歪扭扭,但重要地形都标出来了。
禅院真希靠在窗台边,时不时插两句话纠正地图上的错误。
胖达盘腿坐在一旁,抱着一大包薯片咔哧咔哧地吃。
“五条老师放话了,”钉崎用红色马克笔在地图中央画了个大大的叉,“这次交流会必须赢,东京校的连胜纪录不能断在我们手里。”
虎杖一听就来了精神,拳头握得紧紧的:“没问题!我们肯定能赢!”
“别想得太简单。”伏黑惠皱着眉头泼冷水,“加茂宪纪的赤血操术比去年熟练多了,机械丸也升级了装备。京都校这次肯定憋着坏招。”
钉崎手里的笔突然用力戳在地图上,把纸都戳了个洞:“最气人的是禅院真依那个臭丫头,今天居然当着我的面说真希姐是禅院家的垃圾!”
“什么?”虎杖腾地站起来,拳头砸得榻榻米都震了一下,“她真这么说的?”
“我骗你干嘛?”钉崎气得把笔掰成两截,“要不是歌姬老师刚好路过,我当场就要让她尝尝被钉子扎的滋味!”
胖达慢悠悠地往嘴里塞薯片:“京都校那帮人就这样,整天把血统挂在嘴边,好像出身好就了不起似的。”
虎杖气鼓鼓地坐回去,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有个主意...”
他压低声音,几个人立刻凑过来听。
伏黑惠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五条悟懒洋洋地躺在宿舍屋顶,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
他一手撑着后脑勺,一手捏着咬了一半的草莓大福,奶油馅料沾在嘴角也懒得擦。
“年轻真好啊~”他咬了口甜点,含糊不清地感叹。
“不过明天过后,京都校那些老古董怕是要气得跳脚了。”
他随手把最后一口大福抛进嘴里,心想明天的交流会一定会很有趣。
*
另一边,羂索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和平氏一族的后裔会突然插一脚进来。
“啪嚓”一声,他手里的茶杯突然炸开,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袖子。
旁边的监督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头。
“咒灵操使...还有平家的人...”
羂索说话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调调,但手指关节都捏得发白了。
要搁平时,这种突发状况根本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头,可这次他是真有点绷不住了。
“长老,要不要派人去...”身旁的监督试探着问。
“不必。”羂索松开手掌,被捏得粉碎的瓷杯粉末簌簌落下,“你去安排人手暗中监视夏油杰的动向就行。”
“明白!”
监督刚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那笑声让他后背发凉。
方才还怒气冲冲的长老,此刻竟像变了个人似的,监督立马离开这里。
“既然他们非要掺和进来...”羂索慢悠悠地整了整袖子,“那就让他们陪他们玩玩好了。”
幸好这次用的是这具男性躯体,羂索心想,若是还像上次那样附在女人身上,很多事还真不好下手。
但他确实没想到真人会被夏油杰收服。
原本看中的就是夏油杰的身体,可平氏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现在想想,自己居然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一枚棋子,实在是不应该!
好在平氏目前状态很不稳定,而且看样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否则以对方的性格,恐怕早就和五条悟联手了。
现在三方势力僵持的局面让羂索很头疼。
如果只需要对付五条悟,里梅手上的狱门疆和宿傩剩下的手指就够用了。
但现在多出一个平氏,这些准备就显得捉襟见肘。
更让他不安的是,至今都没查明白平氏劫走天元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元和星浆体的秘密是他计划的核心,现在却成了最大的变数。
等辅助监督离开后,阴影里就走出一个白头发的身影。
“里梅。”羂索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情况再恶化的话,我们可能得提前唤醒宿傩了。”
里梅脚步动作一顿,眼睛里闪过一丝狂热:“早该这么做了。等宿傩大人醒来,这些蝼蚁根本不值一提。”
羂索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确实,宿傩的完全复苏是一步险棋,但现在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再谨慎布局了。
平氏一族的暗中调查、夏油杰的搅局、天元的沉默,所有的变数都在逼迫他加快脚步。
他沉吟片刻,将自己的顾虑和调整后的计划告诉了里梅。
如果平氏真的在阻挠他们,那所有的行动都必须提前。
“是时候通知所有潜伏者,”羂索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计划提前。”
他的思绪忽然飘回数百年前,那个雨夜里,平氏的最后一位家主曾对他冷笑:“当九相重聚、日月同天之时,你的棋局将满盘皆输。”
当时他只当是败者的诅咒,可如今回想起来,却莫名在意。
“无所谓,就按你说的做。”里梅神色淡漠,语气里透着不耐,“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时半刻。”
他不在乎什么平氏,也不在意五条悟,唯一在意的只有宿傩大人的复苏。
“好。”羂索点头。
现在,他能真正信任的,也就只有里梅了。
至于其他的合作者?那些咒灵?
呵,谁知道会不会在关键时刻被反咬一口,或者被咒术师们拔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