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不认同大师兄一贯的作风,也不认可二师兄的处事风格,但他们有些话也不无道理。
我们都知道你与公主日情深意重,可雌性的感情是会变的。
相爱时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不爱时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试想,在你与公主日最亲密无间的那段时光里,她可有为你做到如今这般为妊姓雄兽做到的程度?她眼见你被妫姓的长老们押送来出家,可有想过要带你私奔?
她或许曾经爱过你,但那份爱并不足以让她为你放弃一起。而她现在身边的那个雄兽却让她为之奋不顾身。
两相一对比,你就该明白,属于你的那段时光,于公主日而言,已经过去了。
这世间的雌性都是这般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
佛就是因为参悟了世俗情爱之短暂,才创立了佛门,修普世之永恒大爱。佛门之外纷纷扰扰,于佛门之内,不过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的幻影,不值得留恋。
你就忘了她吧。
你能来到蜜庐寺虽是被迫,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你注定的佛缘呢?
大师兄的话,话糙理不糙。你既与佛有缘,那便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就算让你逃离了佛门,找到了公主日,又能如何?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到时,你碰得满头是血,终还是要回到原点。”
“多谢二师兄的关心,我明白你的善意,也知道很多事不能强求。我只是,只是,”大妫说着说着,眼睛里就有眼泪打转。
“你只是不甘心,对吧?”明风接话道。
“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我放弃了妫主公之位、拒绝了其他的雌性、忤逆了兽母和宗室,宁可出家也不嫁她人。
我心如故,海枯石烂而不渝。
可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她怎么能这般对我?她怎么能就这么不要我了?”大妫伤心地低泣,身体也跟着不停地抽搐。
“缘起缘灭皆是注定的。她的正缘到了,孽缘便会自行散开。
就算你为她做了再多,那也都是曾经的你心甘情愿的,不是吗?既然是心甘情愿的,又何必执着于得失呢?
她来,你满心欢喜,她走,你亦可欣然接受。
你的人生不止有爱情。”明风真的是个很善解人意,很会开导人的雄兽。
“3师兄,我,我还是很难过。”
“难过是正常的,人有七情六欲,只有斩断情欲,才能成佛。等你修成了正果,便不会再难过了。”
“真的吗?”大妫泪眼婆娑。
“你看看我们这些出家的虫兽,哪一个是会被情感牵绊的呢?我们之中也曾有为情所困的兽,也曾有参透不了佛法的兽,但在佛的指引下,我们最终都放下了。
现在不是过得很平和安详吗?
雌皇之战如此纷乱,但你看我们这蜜庐寺里,却祥和得如世外桃源。无欲则无求,无求便无得失心,无得失心即脱离苦海。
佛点度的就是那些沉沦在苦海之中的兽,比如你。”明风拍了拍大妫的肩膀:“好了,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要做晚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