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急躁和不解，直接反问：“我不是都说了不用这么麻烦吗？”
池小鱼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却不达眼底，轻声说：“要是钱不够，你把卡还我，剩下的我补给你，这样我们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这话一出口，北羽眼睛瞪得像铜铃，整个人都懵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上前一步追问：“扯平？什么叫扯平？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又着急又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池小鱼心里一阵刺痛，她知道这话伤人，可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
她低下头，死死盯着地面，不敢看北羽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个心软就败下阵来。
咬了咬牙，她硬着头皮说：“就是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别再联系，也别再见了。”
各走各的路？”北羽瞬间炸了，眼眶泛红，情绪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你说得倒轻巧！”
“你在医院发病的时候，是谁整夜守着你，哄着你，照顾你的？现在你跟我说两清？”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愤怒 。
池小鱼简直轴到家了，一门心思全扑在还钱上，愣是没瞧出北羽都快被她气炸了。
她脑袋低得都快贴到胸口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那你说到底得还多少，你才满意？”
北羽一听这话，一下子火就冒上来了，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吼道：“你能不能别说了！我像是缺你这点钱的人吗？”那音量大得，周围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紧接着又怒声怼道：“我给你买眼镜盒，在医院忙前忙后照顾你，是图你这点回报吗？你这么做，不是把我当外人，寒碜我吗？”
池小鱼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又紧张又着急地解释：“我真没那意思！”
“你就把钱收下，我们把这事了结了，我真不想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可她的解释在盛怒的北羽听来，似乎没起到一点安抚作用。
“我不要！”北羽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瞪的大大的，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三个字，那架势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了。
池小鱼眼眶瞬间红了，满心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赌气说道：“行，你爱要不要，钱我放这儿了，你不稀罕，送别人去！”那声音带着哭腔，又倔强又委屈。
北羽这会儿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也不管不顾了，梗着脖子回怼：“好啊，你当我不敢？我现在就把这七万取出来，见一个流浪汉发一个，我看你到底要怎样！”
池小鱼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死死地盯着北羽，满心都是委屈和不解。北羽却还不罢休，脸上带着一丝讥讽，冷冷说道：“密码多少？不会是嘴上说得好听，真到给钱的时候又舍不得了吧？”
“是你的生日！”池小鱼几乎是咬着牙，含着泪喊出这句话。
说完，再也受不了这压抑又难受的氛围，转身拔腿就跑，那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孤单和难过。
北羽听到这话，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望着池小鱼远去的方向，扯着嗓子大喊：“小鱼！”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自己逐渐消散的回音。
北羽站在自动取款机前，神色复杂，抬手把那张银行卡缓缓插了进去，手指微微颤抖。
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自己的生日。“滴——”的一声，取款机屏幕上显示交易成功。
他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喃喃出声：“还真的是我的生日……”
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解，开始自顾自地反思起来，“她怎么会把我的生日记得这么清楚？我们都闹成这样了……”
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着，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池小鱼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发呆，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最近北羽没再像前些天那样，天天在校门口蹲点堵她了，按道理说，这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她心里却像被挖空了一块，空荡荡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这天，池小鱼在校园里又碰到了张豪。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关键线索。
几步小跑冲过去，站在张豪面前，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质问：“张豪，你为什么要多给我七万？”
张豪脸上立马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装模作样地说道：“学姐，你可别冤枉我啊，我真没干这事儿！”那演技，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池小鱼脸色一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张豪，像要把他看穿。
再次追问道：“我反复核对了好多遍，人数和金额都对得清清楚楚，钱就是多出来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张豪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继续打哈哈：“学姐，真不是我，肯定是你这段时间太累，看花眼算错了。”一边说，还一边摆摆手，试图把事情糊弄过去。
池小鱼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蹿起一股火。自己好歹是学霸，这点账目还能算错？
她挺直了腰杆，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我绝对没弄错！”
“两个人的钱我都核算了好几遍，连小数点都没放过，你别想糊弄我，赶紧说实话！”
张豪心里清楚，再这么遮遮掩掩肯定是行不通了。
于是麻溜地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学姐，实不相瞒，我真不缺这几个钱。”
“当时帮你也就是顺手的事，哪能要你四成的分成啊。”
“你看看你，为了办这兴趣班，又是备课又是讲课，忙得脚不沾地的，我什么实质性的忙都没帮上，拿这么多钱，我心里真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