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我问。
猴子出地狱，我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并没有什么惊讶。
“谁还管的了这个，现在问题是地狱破了，无数恶鬼被放了出来，已经遍布地府了。”
“那你来我这做什么？还不去办事。”
“陆忘川。”钟馗很激动，吹胡子瞪眼的：“玩也玩够了，快随我回地府。”
“你求我啊。”
我慢条斯理的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急了，我开心。
叫他往日里老是和我作对，哼。
“陆忘川，到时他们冲出地府，别说我没提醒你。哼。”
“……”
我看着他对着姜臻拱手行礼：“女帝，臣告辞”
说完他一甩衣袍转身就走。
“他……他凭什么这么拽？真当我不会宰他？对你毕恭毕敬，对我就没个好脸。给我开除他，快，扣工资。”我气呼呼的对着姜臻抱怨。
“好了，你要真想动他，还在这和我说什么，走吧，我们一起。”
“……”
我没立刻去，地府那帮鬼也不是吃干饭的废物，有酆都他们在，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些恶鬼，没看钟馗也不是很急的样子吗？
像我这样的重要人物，肯定要最后出场，力挽狂澜才对。
我现在好奇的是，猴子跑出来了，会去哪？
天庭？
可天庭毫无动静。
诸神陨落，也没见他们出手，甚至，通天也没有动静。
当年他们吃下的那三颗丹药，就已经宣布他们不能再踏入这三界中来。
人，阐，截消失在历史长河。
为此太上化身入世，三教合一，称为道，再无你我之分。
所以道门中，如今有人清净无为，有人下山救世，有人敬天顺意，有人逆天而行。
甚至，西出函谷关，化胡为佛，再佛法东渡而回，尽出于道。
我看向西方，猴子，或许会去灵山。
而那里，同样有只猴子。
“我想去灵山看看。”
“不行。”
“你怕什么？”
姜臻看着我，也不说话，只是拽着我的胳膊，坚定而认真。
“好，好，我不去。”
我有些无奈，我又不干什么，我就想看看热闹。
又在家咸鱼了几天，我扭了扭胳膊：“是时候本大神出手了，走，老婆，你尽管呐喊助威，看我大杀四方。”
说完我对晨曦说：“好好看家，等我回来。”
“嗯嗯，爹你快去吧，你是最棒的。”
“……”
感觉怪怪的，我也没多想。
夏谣成神，呆了两天就回了特事局，南宋说是要下山去找他的小徒弟，也跟着走了。
我都不好意思嘲笑他。
“放心，这山中有大阵保护，你要乖乖听话。”
“你真啰嗦，赶紧走吧，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这孩子。”
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和姜臻直接回了泰山。
如今泰山封山，到处都是紧张的气氛，我看了眼，白衣他们不在，估计都去了地府。
“放心，有我在，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泰山神拍着胸脯保证。
我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打开鬼门，和姜臻踏了进去。
熟悉的鬼门关，熟悉的黄泉路。
“好多年没回来了。”我指着旁边的一块石头，我当初还在这尿过一泡尿。被钟馗给逮住了，还要罚我款。”
“没正行，走吧。”
蔡郁垒，神荼坐镇鬼门关，看到我和我点头致意，我看了眼：“现在如何？”
“还好，有我们几个坐镇，他们冲不出来，大帝在镇压九幽的暴动，我们走不开，就靠你了。”
“猴子从哪道门走的？”
“老赵他们。”
果然，去了西方。
“辛苦了。”我拍了拍他们两个肩膀，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进了鬼门关。
如今我怎么说也是正统鬼神，还是女帝的老公，怎么也得神气一些。
直到我走出黄泉路，还没等我仔细看看地府，就被无数恶鬼给缠上了。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吃了他，吃了他。”
感情都堵在这呢？
“老婆，你退后。”
说着我扭了扭手腕，斩魂出现在我手上。
“好久没杀鬼了，你们在地狱老眼昏花，连我都不认识。”
随手挥刀，带着音波震动，一批批冲上来的恶鬼被我彻底泯灭：“好好接受改造，说不定还有轮回一日，竟然还学会越狱了。”
“老子在地狱五百年，凭什么？当初不就是杀了些人吗，可那些人该死，而死在老子手上，帮他们解脱，应该感谢老子。”
“我就是睡了几个小娘子，拿了些钱财，又怎么了？”
“我当初不就骗了些人吗？那是他们自己蠢，何况他们还那么有钱，给我点怎么了？”
“就是，这世上哪有不贪的，财帛动人心，这人生在世，不就权钱二字吗？”
“我觉得我就是在做好事，那些人生不出孩子，娶不上媳妇，我送给他们不对吗？反正还能生，你有钱还能娶，一个二手货，至于吗？”
“真是的，又不是我说的，都是他们告诉我的，还不让说了？凭什么我要下地狱？不公。”
“对，不公，放我们出去，要不就不放我们轮回，反正都是忘，凭什么让我们受罪。”
“他们这样，那我呢？又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啊，凭什么我也要受罚？”
“活着那么苦，我想死也不行吗？为什么死了还要这样，凭什么？”
“……”
我听着他们一个个在肆无忌惮的叫嚣，看着这一张张都已经变形的脸。
他们问我凭什么，我管你凭什么？
我现在是鬼神，又不是鬼差，不负责渡，只负责杀。
渡了上千年，我发现也没什么用，该怎样还是怎样，还不如通通都宰了，倒还清净的很。
都是一群不知好歹的。
我抬起斩魂，分化万千刀芒，挥动间一只只恶鬼彻底消散，他们也不知道跑，依旧往我这边冲。
简直不知死活。
我跺了跺脚。
忘川河浪起，一只只铜蛇铁狗上了岸。
“都给我吃了。”
说完我带着姜臻往地狱的方向走，一路上遇到不少阴魂四处躲藏，看到了白衣顾生他们，看到了地府的那些阴神，还有很多鬼差在镇压各方。
甚至我久违的看到了洛芷。
正和何洵一起忙着杀鬼，我看了下，还挺厉害。
“呦，忙着呢？”
“大哥。”说话的是何洵，看见我还很激动：“总算见到你了，听说你是鬼神，我一开始都不敢信。如今我也是鬼差了。”
他说着还给我展示了他的腰牌，一朵花。
“怎么样，都死了，还被她缠着，烦不烦。”
“挺好，这也算一生一世不嘛？”
“好久不见。”洛芷笑容甜美，看的我有点别扭，人设崩塌的感觉。
“听说你们开了个客栈？”
“没了，如今都毁了。”
“没事，灾后重建，到时找酆都报销。”
没聊多久，大概就了解下她这些年，看样子过的还不错。
我也就没再多留。
姜臻倒是留下了，毕竟她也有她女帝该做的事。
这些恶鬼看似凶狠，其实也没什么本事，最关键的地狱崩碎，造成的地界动荡，需要她这个女帝去维持。
而我也没再耽误，一到地狱，就看见酆都坐在原来地藏的位置，将地狱之中不断上涌的怨气给镇压下去。
那是无数恶鬼，受刑之后，遗留下来的，被一层一层刮下的因果。
“呵呵，当初我说什么来的？地狱还是被拆了，如今这地狱无鬼，你说，和尚成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