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教过你,跟长辈说话要知礼节吗,下来。”
耶律明镜看着蹲在墙头的赵玉书,眉头皱的很厉害,比知道自己被魏忧和葛老联手耍了一次的时候还厉害。
“老头子来了,我也在这说,长辈在德不在老,你没听过为老不尊这个词吗?”
赵玉书果断耍起无赖,笑话,我现在下去了,你一剑弄死我,我上哪说理去。
张天师还在打坐,听了赵玉书的话差点道心不稳。
不愧是老头子的弟子,或许老头子没怎么教过他,但不妨碍书院弟子一进书院就会立即变得跟他一个德性。
“好。”
耶律明镜说了一个好字,整个人也跃上了墙头。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抬着头跟一个小辈说话。
“赵玉书,我关注你很久了。”
“谢谢,感谢粉丝的关注,以后我会继续努力更新。”
“嗯?”
“没什么,五师姐叫你二叔,我叫不出口,你给个外号什么的吧。”
“耶律明镜。”
赵玉书长长的哦了一声,这年头的高手名字都很装逼啊,然后他目光下意识的在对方身上的斑斑点点的血迹上扫过,这个动作没能逃过耶律明镜的眼睛。
“想不想知道是谁的血?”
“不想。”
耶律明镜笑了,这小兔崽子确实有意思。
“赵玉书,其实我们之间没什么仇怨。”
赵玉书疯狂点头:“你说的对,你抓了我二师姐,洗脑了我五师姐,想害死我老师,这些都不算什么仇,至于你创建阴司试图把天下变成炼狱,那就更不算事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耶律明镜一滞,竟然无力反驳。
“你说话呀,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反派一般不都挺能哔哔的吗,你不说话怎么触发反派死于话多这个因果律武器啊。”
赵玉书疯狂吐槽,耶律明镜还没什么反应,屋里的张天师都快坐不住了。
这小子幸亏进的是书院,如果进了龙虎山,自己不想被他气死的话就得先一道天雷劈了他。
耶律明镜深吸一口气,这口吸气花费的时间之长让赵玉书以为他会把自己活活憋死。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对啊,你刚知道吗?那你这个反派boSS当得不怎么合格啊。”
“赵玉书,我希望咱们能正常的把话说完,否则这些血的主人立即会死在你面前。”
“嘿,我好怕啊,这是谁的血啊?”
“一个老太监。”
赵玉书的嬉皮笑脸瞬间冷了下来。
“你好歹是天下前三的高手。”
言下之意,用这等卑劣手段胁迫自己有违高手风度。
“我如果在乎这个,当年就死了。”
赵玉书深呼吸一口,抽出了横刀:“你想打,我陪你打。”
耶律明镜摇了摇头:“没意思,真要打,至少也得等你到内景了再打,现在能听我把话说完了吗?”
“你说。”
“要用,您。”
赵玉书咬牙切齿:“您请说。”
“我去过你的世界。”
张天师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刚才他听到耶律明镜说赵玉书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在说他行事不羁的比喻,现在再次用另一个角度重申一遍,意义立即不同了。
什么叫,他的世界?
难道真的有两个世界?
他想到了衍悔之前对赵玉书近乎病态的执着,他那时是不是就已经发现了什么?
修士到了内景,追寻的便不再是单纯的力量的提升,而是会面对几个终极问题。
浅显一点便是,如何能长生不老,这也是阴司绝大多数成员所追求的。
而张天师自幼修道,看惯了生死,为人比大多数人要洒脱太多,所以他不怎么在意长生,他考虑的更多的是另外的问题。
比如,天地灵力从何而来,比如,这个世界的全貌是什么,比如,星空中那亿万繁星到底是什么。
这些问题或许穷尽他的一生也无法得到一鳞半爪的答案,但不妨碍他想去探索一番,或许这就是他拿到赵玉书的求援信后,立即便抛弃一切动身北上的原因吧,或许在自己心中,早就模糊知道了赵玉书的不一般,希望能通过他来解答。
“什么时候去的,上次的博物馆吗?”
“那是最后一次。”
赵玉书将横刀收回,这东西只是表明一种姿态,真打起来还是得靠徐夫人。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十五年前。”
“不可能!”
耶律明镜直接坐了下来,摆了摆手示意赵玉书也坐下,然后转头冲向屋内:“天师要一起聊聊吗?”
“不必,贫道听着就好。”
“天师果然精明,只听不说,自然不会犯错,赵玉书你要多学学。”
赵玉书直接在墙头盘膝坐下,没有回应耶律明镜的话。
“我当时想杀了唐国的皇帝,我也确实能杀,千里江山图不在他手里,他除非跑到皇陵,否则必死无疑,可我已经堵住了宫门,而老头子虽然厉害,但被我调走了,顾长风不是我对手,该算的我都算到了。”
赵玉书打心眼里佩服耶律明镜,用老头子的话来说他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怎么都该是失去理智的狂暴状态,可他依然布局把所有不利于自己的因素都先排除才动手,这份隐忍比他的修为更可怕。
“然后在宫门之前,我突然看到了你的世界。”
赵玉书心跳停了一拍,因为对方用了突然二字。
其实哪怕耶律明镜说自己也是穿越者赵玉书都不会很惊讶,毕竟前世小说看太多了,什么情况都能接受,可对方不是。
赵玉书想到了一种可能,但他没有开口去问,耶律明镜自己会给他答案。
“就像脑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我的记忆突然就开始混乱,一些我从未见过,甚至做梦都未曾想过的场景就这么真切的浮现在我脑子里,我的头从没有这么疼过,那些记忆如同洪水一般,偏偏又不那么连贯,我花了一整天时间,就坐在台阶上,一点点的吸收掉,哈,那狗皇帝还以为我在等谁,吓得裤子湿了都不敢换。”
赵玉书没忍住,笑了出来,所有人都以为他当年是故意等老头子过来阻止他,其实只是头疼的动不了,或者说被现代社会的记忆吓到了,后人眼中的深情也好,逼格也好,原来不过是被穿越了动不了····
“我在他的记忆里知道了一个词,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