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贾张氏哭得泣不成声，就连站在边上的农场负责人，此刻也有些看不下去。
还破例让贾张氏休息半天，下午再让她去参加劳动。
四九城。
开学第一天，李卫国跟往常一样满怀激情地去上学。
结果，他走进校园，往日那充满活力与喧闹的景象仿若隔世。
操场上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同学在角落里默默地打扫着，动作迟缓而无力。
篮球架孤零零地矗立着，篮网残破不全，在微风中轻轻晃荡，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热闹。
来到教室所在的走廊，墙壁上的标语已经有些褪色，透着岁月的痕迹。
走进教室，李卫国被眼前的景象怔了一下。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桌椅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根本没有原来的干净整洁。
同学们零零散散地坐在座位上，一个个面容消瘦，眼神中透着疲惫与迷茫。
大家都静静地坐着，没有了往日重逢的欢声笑语，只有低低的私语声在教室里回荡，话题也无非是家中粮食短缺的无奈与辛酸。
李卫国看到同桌正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他轻轻拍了拍同桌的肩膀，同桌转过头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李卫国，你来了！”
在这艰难的时期，就连这样简单的交流都显得有些沉重。
“嗯。”
李卫国也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就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言。
这才多久不见，他明显地感觉出，同桌都瘦了一圈。
其他的人的状态也同样不怎么好，而且李卫国发现，这次开学班里少了不少人。
李卫国望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谁知道复课的第一天，就是这样的学习氛围。
没有往日里的谈笑风生，更多的是在这特殊时期里，大家努力挣扎着不放弃希望的坚持。
这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班主任赵老师走进来。
他身形消瘦，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深蓝色的中山装洗得泛白，还打着几处补丁，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眼眶深陷，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毅。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看到那稀稀拉拉的学生，心中猛地一揪。
原本熟悉的座位空了将近一半，有的桌面落了薄灰，有的凳子歪歪斜斜。
他清楚，在这特殊的灾荒年份，每家每户都为了温饱苦苦挣扎，能送孩子来上学的，已是极其不易。
这些孩子，或许是全家勒紧裤腰带才得以坐在这儿。
赵老师缓缓走上讲台，双手撑在讲桌上，沉默了片刻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们，看看咱们周围，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这是个艰难到了极点的时期，家家户户缺衣少食。但你们能出现在这儿，就是一种了不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力量，“我相信，现在的困苦只是暂时的，就像黑夜，无论多漫长，总会过去。而知识，就是那穿透黑暗的光。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学习。”
“好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正常上课了，同学们都收收心，一定要好好把握眼前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坐在座位上的李卫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师。
他深知这历史上三年灾荒的厉害，然而，这个灾难才过去一年，现在粮食依旧稀缺，野菜树根都成了珍贵食物。
城里的工人家庭都难以度日，农村更是苦不堪言。
有些村里的孩子，大部分都被迫留在家里帮衬农活，能像自己这般还在学堂上课的，那才叫难能可贵。
老师开始讲课，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
那粉笔字不再像以前那般工整有力，却透着一种执着。
上午，老师讲的都是文化课，下午却是多了一节劳动课。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他们每天除了上课，还要继续学习如何种地。
这一重大改变，让同学们都痛苦不堪，他们不满地小声议论着。
“现在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哪有力气参加劳动啊！”
“就是，我们是来学习知识的，可不是要学习种地的……”
“要是天天都劳动，我可受不住……”
面对同学们的议论，站在前面的老师也是冷漠地视而不见。
因为这是大趋势，他们谁也改变不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老旧的街道上，下班的人群熙熙攘攘地涌动着。
易中海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前面，脸上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笑容。
没有什么事比秦淮茹怀孕这个消息让他更开心的了。
此刻，易中海嘴角的笑意就是想藏都藏不住。
在他身后，秦淮茹如往常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像是生怕跟丢了一般。
师徒二人这样的下班模式早已成为习惯，周围的邻里们见了也都习以为常，从未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然而今天，这熟悉的画面却被一人打破了。
在秦淮茹的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许大茂。
许大茂知道了秦淮茹跟易中海联合起来算计了他，今日一整天都在琢磨如何报复回去。
可惜，他苦思冥想没找到一个好办法。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现在他给两个人添堵。
“诶哟，秦淮茹低着头走这么快干什么？”
易中海闻言回头，瞥见许大茂的瞬间，原本那满脸的笑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迅速抹去，只剩下一脸的惊愕与不悦。
许大茂似乎很享受易中海这副表情，他故意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哟，一大爷，你怎么看见我不高兴呀！我今天可没招惹你。”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易中海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他，加快了脚步想要甩掉这个不速之客。
但许大茂哪肯轻易罢休，他紧紧跟在后面，继续调侃着：“我说一大爷，您这对徒弟可真是关怀备至啊，上下班都形影不离的。我这孤家寡人看着，心里还怪羡慕的呢。”
秦淮茹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她偷偷看了易中海一眼，眼神里满是尴尬与不安。
易中海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低声呵斥道：“许大茂，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污蔑人！”
许大茂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耸了耸肩说：“我胡说？我可没那闲工夫。群众的眼睛啊，可是雪亮的。有些事儿啊，明眼人看一眼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易中海和秦淮茹身上来回扫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