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与她，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
鹿闻笙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宁厌。
宁厌眼眸深沉，“她站在光里，而你一直停留在黑暗中。”
“不要把人性想得太过于糟糕……”
司堰若真要抓她们，早就抓了。
鹿修远若是不在乎她这个妹妹，昨天晚上他就该第一时间，将真相上报研究院了。
如果萧楚不袒护鹿青棠，鹿青棠这会儿面临的情况，就是黑白两道的极限追杀了。
每个男人都或多或少地猜到、知晓真相。
但他们都没有选择说出去。
“我喜欢她……”宁厌微微笑着，“我不会让她再经历任何糟糕的痛苦经历。”
“我会让她活得，如过往二十三年一般，骄傲肆意。”
“这个世界上，不只有非黑即白。”
“还有……事在人为！”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楚门。
就连规则制定者都深陷其中。
想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自然是上需权力、下有暴力，成为最顶端的游戏规则制定者。
鹿闻笙听懂了对方话语中未尽的意思，知道了宁厌不可能再让鹿青棠去做出任何牺牲，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鹿闻笙最后看了眼宁厌，轻声道，“您若是有时间，请找您的母亲谈谈。”
“她对鹿家的女儿……有种奇怪的偏爱。”
鹿闻笙说完，掠过宁厌，走进了别墅。
——
小别墅里，刚睡醒的鹿青棠站在阳台上，看着鹿闻笙跟宁厌站在大门外聊天，表情有点古怪。
见鹿闻笙回来了，鹿青棠穿着拖鞋跑出来，睁大眼睛问，“笙笙，你刚才……”
鹿闻笙看着鹿青棠大眼溜溜、满脸好奇的表情，想起了宁厌刚才的话。
因为鹿青棠站在光里，而她一直停留在黑暗中。
所以同一件事情，她跟鹿青棠看到的，是全然相反的两个面。
鹿闻笙笑起来，“我在门外中恰好碰到了对方，那位宁大少爷想见你，托我问问，你愿不愿意出去见见他？”
鹿青棠磕巴了一下，“我……很忙，暂时没时间。”
鹿闻笙看着她明显逃避的模样，笑了下，“嗯，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我说你最近忙着找爸爸，没时间出门……”
鹿青棠心虚了下，抱着跑到脚边的星星转身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微眯着大眼看鹿闻笙，“对了，笙笙，那个姓司的，找你做什么？”
鹿闻笙毫无异样之色地道，“是谈医生找我，他找到了一些治疗我心理疾病的办法，问我要不要试试……”
“未来一阵子，我可能得经常去警局报到……”
鹿闻笙由来乖巧，鹿青棠听她这么说，便信了，有司堰在，鹿闻笙的安全问题有保证，鹿青棠没有多想，冲鹿闻笙挥挥手，“去吧，我最近有些忙，笙笙有事，记得跟我说。”
说完，跑回了书房。
鹿闻笙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地垂下了纤长的睫毛。
从这天开始，鹿闻笙开始频繁地出门。
她开始出现在秦城的各大商场，秦大校园内部。
而每一次，几乎都能引起一阵轰动。
那一场直播后，鹿闻笙那张脸在秦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状态。
她每出现在一个地方，就会引起阵阵崇拜的尖叫赞美声。
“快看！是鹿闻笙！！”
“啊啊啊！是那个数学天才鹿闻笙！！”
“不不不！她还有个身份，武力值天花板的鹿呦呦！！”
“天呐，我看到了天才，还有活得“双重人格”……”
——
警局内，司堰看到手机上，铺天盖地关于鹿闻笙的新闻报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谈舟坐在一旁，表情有些疑惑，“她到底想做什么……”
鹿闻笙可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主。
忽然间这么高调，怎么想都不正常。
司堰低着头，看着手上一份报告，“鹿修远最近有来警局吗？”
谈舟摇头，正要说没有，房门突然被人从门外推开，鹿修远走了进来。
司堰抬头，看了眼对方的表情，挑了下眉。
谈舟拧眉，“怎么了……”
鹿修远沉默了几秒钟，抬头看向司堰，“她今天去看我妈跟我爸了……”
此言一出，司堰还没怎么样，一旁的谈舟率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不可能！她对鹿夫人——”
谈舟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司堰跟鹿修远的视线，一起看了过来。
谈舟滞了几秒钟，肃声道，“她对鹿夫人可没什么母女之情，鹿闻笙给我的感觉是，即便是死在外面，也不会主动去找鹿夫人……”
鹿修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呀，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那她为什么还会去？”
谈舟避开了鹿修远犀利的注视，“可能是想……做给某些人看……”
“我这里还有一条新收到的消息，”司堰突然开口，他看着鹿修远，意味不明地道，“京城江氏放出了消息，江家主母要收鹿闻笙当义女，江夫人昨晚已经到了秦城，或许她是专程去通知鹿夫人，这个消息的……”
鹿修远面色一沉。
谈舟表情惊讶。
江家要收鹿闻笙当义女？
是江束白的意思，还是鹿闻笙自己的意思？！
几秒钟的沉寂后，鹿修远转身走了。
司堰看向谈舟，“她对鹿夫人做了什么？”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能对鹿夫人做什么？”谈舟垂下眼，“我现在更想知道，鹿闻笙忽然这么高调，不止表现出了，要与鹿家和好的趋势，甚至还要成为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小姐……鹿尔雅看到这些，还能坐得住吗？”
司堰收回了视线。
鹿修远作为亲儿子，都不追究，司堰就更不会去追根问底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鹿闻笙做得这些事情……鹿呦呦知道吗？！
万一玩脱了……赔上的可就是鹿闻笙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