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剑仙响指落音,天地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拧成两截。
第一道雷,不是从云里劈下,而是从剑仙的袖口里“跳”出来的——
那是一柄通体由【赤霄雷晶】锻成的飞剑,名【惊蛰】,出鞘即化龙。剑身未落,雷音先至,像一万口铜钟在耳膜里同时炸裂。冰牙头顶的极寒领域被这声雷劈得骤然一滞,苍白光环出现蛛网裂痕。
“咔嚓!”
裂痕里,一只覆满龙鳞的火焰巨手探出,五指箕张,一把攥住冰牙的“绝对零度枪”残骸。冰晶与雷火对冲,爆成漫天银红碎屑,像一场逆向的烟火。
冰牙竖瞳骤缩,第一次露出“愕然”的神色——
那柄枪里压缩着十七条兽人生命,本该连时间都能冻住,却被来人徒手捏爆?
“抱歉,”剑仙悬空而立,脚下青剑【听雪】轻颤,剑尖挑起一缕冰牙的血雾,像挑开新娘的面纱,“我赶时间,所以——”
“不陪你玩零度了。”
他左手并指如剑,向下一划。
【剑阵·九霄雷池】
数柄飞剑自他背后鱼跃而出,剑身铭纹同时亮起——
【惊蛰】、【芒种】、【白露】、【霜降】……二十四节气,二十四道天象剑意,在零点一秒内全部展开。剑尖朝下,悬停于战场八方与头顶,剑与剑之间雷光勾连,织成一座倒扣的雷池。
雷池之内,冰牙的极寒领域像被扔进熔炉的玻璃,寸寸龟裂、剥落。
“吼——!”
杜尔格摩从废墟里暴起,膝盖伤口仍在再生,却比之前慢了一倍——雷池不仅镇压温度,更在压制“怒焰”本身的魔力回复效率。他怒吼着跃向剑仙,拳锋拖出暗金尾焰,像一颗逆飞的流星。
“你的对手不是我。”
剑仙侧身,让出背后空域。
一抹比流星更快的赤红残影斜刺里杀出——
Goliath-01开启【过载·模式】,星屑炉脉冲从蓝光转为血红,胸甲两侧展开第二组喷口,推进剂在空气中拉出一条火焰披风。萨姆的声音透过外放,沙哑却带着笑:
“欠债还钱,欠拳还拳。”
咣——!
巨大的机甲与杜尔格摩的暗金拳锋第二次对撞。这一次,被轰退的是暴怒者——反魔力涂层把雷池里的天象剑意一并吞噬,化作赤红雷霆,顺着盾面逆流而上,爬上杜尔格摩的手臂,噼啪炸开一连串骨裂声。
机炮趁机抵近,炮管几乎塞进暴怒者胸腔的焦黑洞口,7200发\/分的钨合金风暴瞬间打空一条弹链——不是“射”,是“灌”。
杜尔格摩胸口被撕成一面破鼓,暗金旋涡里刚凝出的新生骨骼又被风暴刨成飞灰。
“冰牙!”
朴斗焕在公共频道里第一次喊出略带慌乱的嗓音,“撤——”
“撤?”
冰牙雪白竖瞳被雷池映成猩红,他忽然咧嘴,齿缝间溢出一缕冰蓝雾气。
“兽人词典里,可没有‘撤退’。”
他抬手,五指刺入自己肩头——先前被罗西【幽冥】轰出的血洞。指尖抠住肩骨,狠狠一掰!
咔嚓!
整片雪白鳞甲连带锁骨被他自己撕下,鲜血淋漓的骨片在他掌心迅速冰晶化,化作一柄“骨源冰剑”。剑身里,十七条兽人残魂发出无声尖啸,与他自己灵魂一起,被压缩进最后一击。
【极寒·终式——“冰魄修罗”】
冰牙脚下,所有冰壳同时浮起,像被无形丝线吊起的镜面;镜面里倒映的不是夜空,而是十七名兽人临死前的怒容。
下一瞬,所有镜面碎裂,每一片碎片都化作一柄指甲盖大小的冰魄小刀,刀尖统一对准——
剑仙的心脏。
“去。”
数十万冰魄刀阵化作一条银白洪流,所过之处,连雷池的剑光都被切出黑痕。
这是把“绝对零度”凝聚到“微观”的极致:每一片小刀都是独立领域,触之即冻,冻即碎裂成更小的刀,直至把目标分解成基本粒子。
剑仙垂眸,看那条银色洪流扑面而来,像在看一场逆向的流星雨。
“漂亮。”
他轻声评价。
然后,抬手,打了个响指。
【剑阵·第二形态——“天象归一”】
二十四柄飞剑同时收拢,剑身彼此融合,化作一柄通体透明的巨剑,剑身里雷火、霜雪、季风、晨露……所有天象流转成一条璀璨银河。银河倒卷,迎着冰魄洪流一剑斩下。
没有爆炸。
只有“湮灭”。
银河与洪流接触的一刹那,所有冰魄小刀被强行“写入”春分的温度——既不是冷,也不是热,而是“万物生长”的平衡点。
刀阵里的十七条兽人残魂发出一声近乎解脱的叹息,随即化作漫天蒲公英般的雪絮,缓缓飘落。
雪絮落在冰牙肩头,落在他握剑的手背,落在他竖瞳里——
像一场迟来的葬礼。
冰牙低头,看见自己胸口多出一道“线”。
一条极细、极淡的红线,从锁骨延伸到腰际。
“……好快的剑。”
他喃喃。
下一秒,身躯沿红线缓缓错位,上半截滑落在地,下半截还站在原地,鲜血被低温冻成晶莹冰柱,像一座自我冰封的纪念碑。
“目标‘冰牙’,死亡。”
罗西在钟楼里轻声报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战场出现短暂的死寂。
然后,龙组十二人同时落地,【龙息面甲】下亮起整齐划一的赤金瞳光。他们呈楔形阵切入残存兽人集群,每一个人都是A级起步,动作简洁得像同一把刀的不同刀锋——
所到之处,兽人如同麦秆。
已经重伤,眼见不妙的暴怒者杜尔格摩,使用格瑞迪制作的随机传送戒指离开战场。
朴斗焕在远处阴关掉通讯器,最后看了一眼影像:
雷池渐散,剑仙踏剑而立,赤金龙纹道服在风里猎猎作响,像一面永不降下的旗。
他无声地退去,消失在玉米田的黑暗里。
……
五分钟后,战场收尾。
乔伊·瓦伦丁蹲在Goliath脚边,给过热的外装甲打冷却钉,嘴里哼着走调的摇滚。萨姆走出驾驶舱,把最后一支镇痛剂推进颈侧,抬头时,正看见剑仙朝自己走来。
“辛苦了,大家。”
剑仙抬手,抛给他一罐冰啤酒——罐身凝着霜雾,却在雷池余温里冒着细白冷气。
萨姆伸手接住,食指勾开拉环,“哧”一声白雾喷出。
“你们龙组,”他仰头灌了一口,沙哑问,“都这么厉害嘛?”
“哈哈哈,我比较特别,特别厉害!”剑仙笑,目光扫过远处冰牙那座自我冰封的碑。
他顿了顿,忽然收敛笑意,压低嗓音:
“可你们得小心——”
“冰牙只是‘先遣队’。”
“真正的‘怒潮’,还在后面。”
话音未落,夜风里传来一声极轻、极远的咆哮,像有什么更庞大的东西,在玉米田尽头缓缓翻身。
弗兰克捏扁啤酒罐,金属发出清脆哀鸣。
他把罐身捏成一枚小小的、锋利的铝片,随手弹进夜空。
“神之队的势力太过庞大,我决定卡朋党全部准备撤人生化危机游戏副本,没有权限的先潜伏起来发育。”
“明智的选择,我们会帮助你在游戏世界站稳脚跟,进行长期合作。”剑仙虽然不惧怕所谓的神之队,但双拳难敌四手,自己一个人也不能单挑别人全部。
“那我们呢?”万少询问。
“我送你们离开吧,你们不是也有降临的世界需要探索嘛?”
剑仙知晓对于龙组来说,415小队的重要程度还在卡朋党之上。
菲奥娜对于家族的伙伴恋恋不舍,但由于没有自由出入生化危机游戏副本的权限,她还是决定回龙国,继续探索大妖的世界。
决定之后,双方依依不舍的告别,卡朋党开始准备将部署重心放到游戏副本中去。
而在剑仙的带领下,415小队来到北美的龙组基地,准备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