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东明配合露出为难神色：“也不能这么说，那是你哥的亲生父亲，和别的丧尸不一样，以前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月娟，你说是不是？”
殷月娟：“......”
男人，别管爱还是不爱了，斤斤计较不会变，这句话看似征求意见，其实又是在试探。
多年婚姻里，章东明一直在计较一件事——他不是殷月娟的第一个男人，而且先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追求时候说的什么不介意的话完全失忆。
“肯定啊，文山和他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好，这些年里，我都忘记了，他一直忘不了。”殷月娟笑的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东明，这事的确挺难，你出面不方便，要不我来做？到时候有啥事我来承担，就说我忘不了前夫。”
一家人互唱黑脸白脸已经非常默契了，殷月娟先说自己忘了，后面再说前夫，可谓回答的非常完美。
楚文山低下头：“章部长，这事是我考虑不周，要不这样吧，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看看商会那边行不行。”
盛小包也会唱：“那可不行，这是多大的人情啊，商会长那天不是还说吗，想让小桃和小金雕帮忙，提前观察下变异丧尸到底啥情况，你怎么拒绝？”
其实大家心里都和明镜似得。
楚文山故意求上门，为的是加深关系，让章东明一点点放下戒备，最终把他当成真正的自己人，然后，套出末世前遗迹的秘密。
这点，他已经向上汇报。
章东明呢，也明白这点，这事他肯定要办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多好的笼络人心的机会，但盛小包的话让他一下紧张。
“商会这样说的？”
“他们现在可重视我和小金雕了，有我俩在，能去很远的地方，遇到危险，能及时回来通知。”楚小桃眨眨眼，装作天真的样子，“可是，章爷爷竞选也要用，怎么办呢。”
不用她提醒，章东明早想到了。
变异丧尸向基地中心迁徙，当前什么武器都没用的，除了弃城而逃想不出别的办法，小金雕算是能唯一振奋人心的。
至少可以安全地看看到底啥情况。
章东明没说话，走进卧室去打电话，出来的很快，严肃叮嘱：“好了，明天会有人联系你，不过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要被任何人发现，接到家里后也不能放松警惕，不管什么时候，家里最好有个大人？”
说实话，如果不是如今的基地中心有点乱，这事不会那么轻松，带丧尸亲人回家，仅次于杀人的大罪。
“章部长，我明白的，您放心，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楚文山深深鞠躬，再抬起头时自然问道，“您明天晚上是有场竞选发言吧，我让小桃带着小金雕提前准备。”
章东明非常满意。
一切都是虚的，竞选失败，说啥都没用。
再落座，开始进入真正的话题。
“章部长，小金雕只能一时，毕竟咱们基地的武器设备有限，炸弹之类的除非落在丧尸脑袋，不然造成不了太大伤害，我觉得，还是得从实际解决问题。”楚文山压低声音，语气神秘又恭敬，“我听说，那边已经开始着手研究，好像什么很早的时候有份关于遗迹实验室的秘密。”
不出所料，章东明脸色变了下：“哦，什么秘密？”
楚文山声音压的更低：“好像什么有关于变异的，末世前的实验室不止研究丧尸病毒疫苗，还有个更重要的任务，丧尸病毒到底怎么来，目的又是什么，我听说，某些方面和人类挺像的，当进化到一定程度，可能会成为新的智慧物种。”
今天这一趟，楚文山筹划好几天了，有关于第一次勘察后为何要消灭所有资料，又为何要派一支秘密队伍常年值守，至今没有答案。
那届的领导人已经去世了。
以上的大部分话，是楚文山根据为数不多的信息分析，或者说猜测出来的。
什么情况才会这般绝密？
第一，肯定基地中心解决不了的，第二，和人类的未来有关，不然也不至于一直派人值守。
第三，此次的变异丧尸迁徙，绝对不是临时的，而是一场或许早已存在的事实。
章东明表情全收了回来：“是吗，有这么严重？”
楚文山心里有了数。
试探，成功了，看看除了他之外其他几人的表情好了。
新的智慧物种，可比丧尸变异要可怕无数倍。
“章部长，那边正在针对这一点做计划，我想，这应该是最大的杀手锏。”楚文山深深看了眼章东明，第一次把话说开了，“您当初也参加了那次科研勘察，以您当时的地位，应该知道些什么吧，我没要别的意思，只想提前心里有个数。”
殷月娟也看向章东明。
气氛莫名变的有些凝重。
话说到这里，章东明可以不说，但以后再说，等于承认不相信楚文山。
楚文山不动声色加了句：“我记得看过本记载，丧尸病毒爆发的毫无预兆，好像一夜之间蹦出来的，人传人之后才开始出现动物变异，按理说，这样厉害的病毒，应该有一个很长的演化过程。”
“再看看最新发现的变异丧尸，已经有了初步智慧，再下去的话，我觉得，真有可能进化成新的智慧物种，和人一样，但不是人，甚至会彻底消灭人类。”
他这番乱猜测让殷月娟打个哆嗦：“文山，你这听谁说的啊，太渗人了，丧尸就是丧尸，怎么还能变成人了。”
章法建欲言又止，看了眼父亲，最终还是没忍住：“也不是不可能，这次的变异丧尸从遗迹实验室方向来的，肯定有那边有什么关系。”
楚小桃抱紧盛小包胳膊：“妈妈，我有点不敢去外面了，好可怕呀。”
章东明当然不会在意她。
不过，也受到了影响，他抬手，殷月娟愣了下菜反应过来，转身跑进屋，出来时竟然拿了一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