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和我这个人类浪费时间？”
不知是不是错觉，罗莽身后的12环轮转似乎加速，四周微风逐渐变得狂躁，天上闪烁着血紫色的乌云和雷霆。
这才是如今量子领域的真正面目。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的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还不等第一苍穹说完，罗莽便毫不犹豫的直接打断。
声音似一柄利斧，将第一苍穹极力掩饰的外壳奋力劈开。
“你学会了‘潜力’，你的特点是耐心，你说我与你最为相似。”
“但是为什么，在永恒事件那一次反抗失败后，你仍然愿意被封印在这里？”
“宇宙化身们担心你的灭亡而影响其他宇宙，因为每一个宇宙的本源内都有你的宇宙碎片。”
“但是从你的角度来看，你的能力并非完全封锁，你如果自毁祂们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
“但是你没有这样做，并没有同我当初那样——在得知彼得死亡消息后而自毁。”
“那是因为什么？”
罗莽标准的华裔眼眸从第一苍穹身上扫过，声调降低一度，连带着气温也降低了不少。
“因为我还不甘心！”这一次第一苍穹迫不及待的打断道。
可是出人意料的，这一次罗莽竟然点头认同了祂的说法。
“没错，你还不甘心。”
“因为你的现状与当初的我并不相同，你还有机会，你的目的还有实现的希望，你还有存活下去的意义！”
“于是耐心，便令你重新蛰伏下来，直到今天的到来。”
罗莽围着第一苍穹踱步，透视眼好像真的将第一苍穹整个看透了一般。
“重新回到那个问题......一个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令亲手创造生灵互相搏命的冷漠之神，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这么一个前来意图掠夺力量的人类而停留片刻？”
“答案只有一个——你的目的。”
“就像是你当初为了得出‘潜力’才能超越最上层答案的目的一样。只有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才会令你有充足耐心为我驻足停留。”
“神明不存在情、欲、念，但是却可以利用这三者。”
“忠诚的大儿子，聪慧的小儿子。你利用情欲念挑拨他们，诱导战争，难道还想在我身上重现这一幕？”
听到这里，第一苍穹却反而没有了反应。
一双化身的手臂垂下，那一只充满神性的竖瞳紧盯着罗莽。
沉默不言，不确认，同时也不做反驳。
但是罗莽却没有就这样停止的打算。
“我想了又想，是否如同最开始一样，就连你被五大宇宙化身联手击败封印也是你‘耐心’的一部分。”
“这是否是你为了下一次腾跃更高，而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但是的当听到第三个故事的瞬间，我就忽然间明白了。”
“耐心只不过是手段，实际上‘潜力’才是你通往更上层的门票。”
“所以那一次动手，绝对不是你计划之内的，而是「宿命」对你施加的掌控！”
“你最终被封印，你保有力量继续蛰伏，等待下一次进化的机会。”
“直到......我的到来。”
罗莽踱步到第一苍穹的身后，看着祂丝毫没有反应的躯体，言辞越发凌冽。
暗红色的闪电开始在罗莽身上跳动，全腥暗刃似乎触碰到了空间，划出令人汗毛竖起的滋啦声。
“可惜了，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惊！！
——撕拉！！！
几乎是同时响起。
原本在身前第一苍穹的身躯开始淡化近乎透明，罗莽后耳处传来第一苍穹略显疲惫的声音。
当第一苍穹话音出口的那一瞬间，全腥暗刃也同时没入了祂的头颅中央。
可奇怪的是，在这等伤势下，第一苍穹却不慌不忙的牵起嘴角一笑。
霎时周围的一切都发生转变。
原本四色的量子空间开始分裂，最终化作一枚枚碎片彻底破碎。
继而出现的是黑暗维度，黑暗维度中能量开始暴走。
罗莽记忆中，刚刚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的陨石开始倒流。
紫色的能量开始被蓝色的淡淡星辰替代，似乎这才是其本来面目。
恍然--！
罗莽抬眼打量一看，四周竟依旧是最初的宇宙空间，他停留在原地，不曾有半分移动的痕迹。
猛地回转身形，刚刚本来逐渐淡化的第一苍穹身躯，却又一次重新伫立在了那个位置上。
似乎在罗莽耳背后说话的第一苍穹，才是真真切切的虚妄。
而直到此时，第一苍穹依旧满眼遗憾的看着罗莽，扯着嘶哑的声音嘟囔着。
“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为什么偏偏是你？”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你对神明本身就没有敬畏，如果换做他们早就成功了，真是可惜！”
第一苍穹一连念叨了好几个可惜。
似乎在刚才罗莽没有察觉间，祂就已经出手了。
只不过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祂并没有成功。
罗莽环顾四周，刚刚消失不见的毁灭博士、墨菲托斯、大蛇库尔也都在。
只不过相比起毁灭博士和墨菲托斯一脸的呆滞、沉迷。
大蛇库尔吐着蛇信子，一双橙黄的蛇瞳投了过来。
“哼！”第一苍穹不满的冷哼一声：“畜生就是畜生！”
大蛇库尔散播恐惧的同时，自身也被恐惧所吞噬。
在第一苍穹的眼中，它甚至没有被迷惑的资格。
而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罗莽，则是不着痕迹的紧了紧手中武器，若不是因为鳞甲的原因，一滴汗液恐怕会就此滴落而下。
刚刚他意识到了第一苍穹的异样，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宇宙空间代表现实世界。
而后面的二者则都是代表着罗莽的回忆世界。
第一重是黑暗维度，罗莽与多玛姆对抗时曾经降临。
第二重是量子领域，那是与杜姆博士、无限奥创之战时的经历。
为什么被封印的第一苍穹能离开封印地，去到其他维度空间？
为什么如今的第一苍穹，可以对黑暗维度犹如臂使，不费吹灰之力？
为什么在量子领域内，还能看见当初那一瞬而过的400年？
要知道，那400年并非实际存在，而是存在于黑瞳的精神，还有罗莽的意识。
所以为什么罗莽能再次看见，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