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短短几个字，一句话，在天地间回荡！
每个字都如同一道真言，能够毁天灭地，这是一尊大帝的意志。
不是帝牧，不是林诗涵，不是苏千绝……
不是任何转世大帝，或者自斩一刀的大帝能够比拟。
完整的大帝意志，真正代表的是天道，是此方天地本源意志。
此刻的王小东，甚至不需要任何手段。
仅仅一个眼神！
一句话！
哪怕只是一个字！
都能够镇杀天下任何一位强者，包括方无败那样的无敌之辈，如今站在王小东面前别说动手反抗。
怕是单单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方无败无敌的肉身破碎，让其元神魂魄碎裂。
无敌？
在大帝面前是何等的可笑和渺小。
或许只有帝牧，曾经短暂的踏出过那一步，接触到了天地本源意志，获得了一定的力量灌顶！
能够勉强在真正的大帝，在如今的王小东面前支撑一两招不死。
但！
仅此而已。
自斩一刀，就不再是大帝！
轰隆隆！
王小东的质问足以让一个个大千世界化作灰烬，顾天歌却如同永恒不灭的不朽，竟然好端端的站在面前。
不！
顾天歌已经死了无数次，却又无数次重新出现。
时间大道！
真灵不灭，他就不灭！
除非有人能够撕碎时间长河，将诸天最禁忌的时间大道彻底毁掉，否则没有人能够杀死顾天歌。
“你想要杀我。”
顾天歌面露笑容，那笑容之中藏着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怪异。
他抬手间，时间长河竟然如同温顺的小绵羊，在他的手中逐渐化作一道天河。
要知道这种禁忌力量，王小东哪怕维持几息时间都要付出一定代价。
但是在顾天歌手中竟然可以操纵自如。
他笑着仿佛在自言自语，“时间大道，的确是这天地间最禁忌的存在，就算是我，都足足花了十万年才走到这一步。”
十万年？
王小东神情一闪。
而顾天歌却仍旧在自言自语，“曾经，我在发现所谓天命大帝的真正秘密后，并不认命。”
他说着将时间长河放归虚无之深处，宛如无数年不曾见面的老友，再次相逢后有着很多话想要倾诉。
此时此刻。
除了顾天歌和王小东，只有王怡云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像是根本看不见顾天歌。
“她很美。”
顾天歌看向王怡云，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
“但我不甘心！”
猛地，顾天歌身上如同有着恐怖的气息在苏醒，哪怕王小东已经获得了天命，成为这一个时代的大帝！
拥有着世界本源，但感受到顾天歌体内那股气息时，仍旧不寒而栗！
那是死！
极致的死！
不是死亡，是真正意义上的死！
“十万年！”
“还是多久……”
“我已经记不清楚。”
顾天歌张开手，此刻他的手竟然出现了王小东身上同样的情况，可又有些不同。
突然间，王小东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极速收缩。
他想到了在什么地方看到了相似的画面！
“你已经死了？！”
一句话，听上去何等可笑？
但顾天歌并没有嘲笑，甚至没有否认，反而脸上那股笑容愈发的诡异起来，甚至他在笑，笑的越来越大声！
“你和刚刚历代大帝的化身一样！”
王小东死死看着眼前这个人，哪怕是韩辰，林东那几位好大儿，身为气运之子受到上苍眷顾！
都不足以让王小东感觉到如芒在背，他有着无数手段能够镇压气运之子！
甚至斩杀气运之子！
唯独……
顾天歌，从始至终，每一步，都走在他前面。
他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举动，顾天歌都像是未卜先知。
像是开了挂！
有着预知能力！
“你错了。”
顾天歌摇头，抬起手，那手很苍白，并不像历代大帝化身般焦黑如墨。
随手一击！
洞穿天地！
让诸天都在颤抖，好在天道还在，天地就不可能彻底破碎毁灭。
毁灭无数次，都会在天道修复下再次回归原状。
“感受到了吗？”
顾天歌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没头没尾的反问，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唯独王小东浑身一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张开手，然后缓缓握紧，“天地本源减少了！”
“减少的微乎其微，但的的确确，减少了！”
如今他已经是天命大帝，是亿万万生灵眼中无敌的神灵，也唯有他，能够察觉到这天，这地，这人世间背后隐藏的秘密。
终极秘密。
世界本源！
天道之力！
在减少！
“知道为什么在大帝存在的时代，诸天万界修行会进入一个黄金盛世，修行与突破会变得极其容易吗？”
顾天歌随手一挥，竟然出现了石桌和石凳。
他就像是在和老友重逢，自顾自的坐了下去。
然后又是变出一套茶具，给王小东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王小东迟疑了下，回头看了眼王怡云，后者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后，如同道天宫每一代传道女那样，成为历代大帝的侍从。
“她，眼中只有你。”
顾天歌身上毫无敌意，淡淡的笑了笑，而王小东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大帝在世，天道本源富裕，足以支撑诸天万界亿万万生灵修行，让他们修炼之路更为顺畅，更加容易！”
“即便是突破，都远远比末法时代简单许多。”
“甚至！”
王小东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大帝在世的时代，至尊就是个笑话，唯有准帝才是正途！”
除了大道境，必须要前往帝路世界寻求机缘，准帝就是诸天万界除了大帝之外的修炼顶点！
黄金大世，不是每个时代都有！
但往往黄金大世的开启，都意味着会诞生出新的天命大帝。
没人知道原因，都认定了是天道的一种规则。
直到……
王小东自己成为了天命大帝！
获得了无数强者梦寐以求的天命与天道权柄，才真正明白了一切。
“天道本源，可不是无穷无尽，一旦长久消耗就面临着枯竭。”
顾天歌笑了，只不过那个笑容中充满了嘲讽。
他抬头看着王小东。
同样，王小东也看着他。
“需要有足够强大的薪柴来燃烧，维持着天道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