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不周山，处处都是断壁残垣。
踏上这片土地，古老沉重荒芜的气息扑面而来。
天穹像是被某种力量直接撕裂，不周山的上空看不到半点星光日月，唯有那永恒的虚无笼罩在众人头顶。
咚！
咚！
咚！
随着进入不周山，仿佛有着某种可怕的力量让人产生悸动，让人不由自主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
像是虔诚的信徒通往圣地，恨不得当场跪下去，一路攀爬。
“这也算是不周山对于所有来到这里的人，搞出来的考验吗？”
“我要不要学一学气运之子，大喊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
王小东面色古怪，那种影响很强烈。
连他好几次都差点被影响下意识要跪下。
换做其他人？
或许气运之子能免疫，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种无形中的镇压绝对很难熬。
“也不知道是谁打破了不周山妖族结界？”
现在的他仍旧维持着天翼族外表，以妖族身份踏上不周山。
很快他就看到了其他人。
但！
比起他一步步朝着山顶走去，视线中看到的人影却艰难无比单膝跪地，浑身剧烈颤抖发出一声声咆哮！
“给我开！”
轰！
从对方身上爆发出庞大的气势，那是一尊大道境九层的强者。
并且还是人族天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可惜到了这里，别说登上不周山的山顶，见到封帝台。
此刻不过是在山腰附近，就已经后继无力。
“咦？”
说实话王小东原本不想理会，没想到仔细一看还是熟人。
卫霄！
对方同样发现了王小东，奈何并未认出身份。
反而看到是妖族，顿时脸色大变，“妖族！”
杀意从对方身上弥漫，但王小东抬手给了对方一个大逼斗，打的卫霄晕头转向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清醒了吗？”
“主上？”
卫霄很聪明，那熟悉的大逼斗不禁让他回想起曾经被支配的恐惧。
他眼珠子瞪大！
下意识打量着眼前的妖族，横看竖看最后嘴角抽搐，“主上您竟然是妖族？”
王小东：“……”
“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我你就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
卫霄闻言虎躯颤抖，随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直接低下头，“主上说笑了，属下绝无这种心思！”
“没骨气！”
卫霄脸上肌肉抽搐，真当他蠢吗，是人族还是妖族很重要吗？
有他的小命重要？
“其他人呢？”
“回主上，我等各自分开后就按照主上的说法，已经拉拢了不少人，只不过这些人都有异心，只是表面答应要追随主上……”
卫霄说着有些胆战心惊，毕竟他心思也差不多。
要不是无可奈何，谁愿意屈尊在旁人之下？
王小东自然看出卫霄的心思，却没点破，“无所谓，他们够聪明，那么将来就知道付出必定有回报。”
“倘若不够聪明，那就是他们的命。”
有追随者对于王小东而言可有可无。
有，很不错。
没有，无所谓。
尤其是到了如今这个阶段，所谓的追随者大多都失去了价值，连摇旗呐喊的资格都逐渐丧失。
唯有巅峰强者，才能真正走到最终。
他其实一直很不理解，顾天歌为何要收服那些人？
难不成只是为了前呼后拥？
“见到顾天歌了吗？”
王小东收服卫霄等人，其实并不是想要一帮实力强大的手下，完全是想看看顾天歌的反应。
被人抢走了追随者会有何等变化？
卫霄面色一变，这意味着他的确见到了顾天歌。
“属下，见到了！”
接着不等王小东追问，卫霄深吸了口气，“顾天歌并未诛杀属下，反而还让属下能够成就大道境九层！”
“他还成全你了？”
“是！”
“那其他人？”
“同样如此！”
顾天歌的操作让王小东愈发的不解，换做是他，哪怕无所谓这群手下但被其他人挖墙脚都不可能心慈手软。
背叛过自己的狗，就必须要铲除。
而顾天歌却反而成全了卫霄等人？
“他说了什么？”
王小东望向不周山的山巅，他知道在那里将会再次见到顾天歌本人。
卫霄闻言迟疑片刻，最终深吸一口气。
轰！
卫霄，动手了！
毫无征兆却在情理之中。
“你知道我一念间就能让你死！”
“知道！”
卫霄半边身躯已经破碎，身上的生机更是逐渐流逝，然而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解脱般的释然，仿佛这个下场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他说过，你需要磨刀石。”
声音未落，曾经让无数天骄妖孽仰望的无敌之辈在眼前缓缓化作青烟。
甚至死后像是被不周山所吞噬，血肉灵魂都魂归这片土地。
望着对方消失在眼前，王小东低头不语。
“磨刀石……”
卫霄临死前的那番话让他心头隐隐产生了一种猜测。
他没有继续思考下去，而是继续朝着不周山的山顶走去。
然后……
他遇到了自己的第二块磨刀石。
方盛！
天王级的妖孽，同样是大道境九层，甚至身上那股气息还在卫霄之上。
像是早就料到会碰到，对方面无表情的起身，“你是他？”
王小东还是天翼族的外表，但方盛像是料到了一样自言自语，“他说过，在这里能遇到你。”
轰！
如同卫霄出手一样，方盛也出手了。
那一刹那！
这位玄灵界的无上宠儿，一个大千世界百万年才能诞生的天之骄子。
开始燃耗自己！
完全不在意代价，只为死之前将全部力量释放出来。
这一战，毫无悬念。
方盛！
并不弱！
大道境九层，距离圆满只差最后一步。
作为天王级的妖孽，战力之强就算碰到那些禁忌级的怪物都勉强有着一战之力。
甚至在某种特殊条件下，还能逆势斩杀一些禁忌级的妖孽。
但是他碰上了王小东，碰上了如今已经大道境圆满，并且身上已经拥有轮回，生命与吞噬三种大道的怪物。
甚至王小东眼下在剑道上的造诣，都足以让他无限接近于禁忌级。
方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