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掉针可闻。
所有人都盯着缓缓摘下手绢的谢小宁。
眼前眉目如画、明艳动人的少女，如出水芙蓉那般清丽绝伦。
她身上的配饰不多，每一件都精致小巧、价值不菲，越发衬托出少女的娇俏与灵动。
将其他盛装打扮、恨不得将所有首饰都戴上的姑娘比得庸俗老成。
苏楚眼底掠过惊艳。
杜云霞死死捏着拳头，一股被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
柳絮儿喃喃开口：“谢姑娘，你果然没有骗人。容貌果然是不能比，手绢覆面，比较不打击她们。”
众人闻声看去，一下就注意到了柳絮儿。
“那不是柳家姑娘吗？她的脸怎么好了？”
“不对，先前在门口我看到她不是这样的。”
“这是用了什么？怎么柳家姑娘一下子变得这么漂亮？”
……
“是谢姑娘帮的我。”柳絮儿鼓起勇气，“她说外貌不是一切，可世人却肤浅的以貌取人，美丽的皮相，未必就真的！”
苏楚却拍起手：“谢姑娘说得好。”
杜云霞仿佛被打了一记耳光那样，脸火辣辣地烧，十分难堪。
然而众夫人却死死盯着谢小宁，恨不得立刻就拉住谢小宁追问是怎么让丑姑娘柳絮儿变美的！
那热切的眼神，哪里还有什么轻视？
反倒是对杜云霞相当不喜了。
杜老夫人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看着杜云霞下不来台的模样，又气又恼，差点就让人将谢小宁轰出去了！
她死死压下对谢小宁的嫌恶。
这死丫头没要她送的衣裳，原来是留着这一手，是她小看了这个心机深沉的乡下丫头了！
“好了好了，姑娘家揪着美不美丽攀比，不就是件无伤大雅的小事吗？谢姑娘的话有道理，姑娘家外貌不重要，重要的是才学和心灵。”杜老夫人笑着打圆场。
“今天是追月节，大好时光就不要将时间浪费到小事上，依照往年传统，桂花宴最要紧的，还是看孩子们的才华比试。”
“苏将军是贵客，便由苏将军来出题可好？”
一说到这个，各家夫人就认真起来了。
她们来桂花宴，除了让孩子露露面之外，最主要的还是给孩子们相看人家。
除了家世，还要看才华！
当然，自家孩子能脱颖而出拔得头筹，那是更好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连字也不认识，还不就是土包子吗？”黄衣姑娘恶狠狠地瞪了谢小宁一眼。
其他姑娘也是这么想的。
只有柳絮儿替谢小宁担心，她悄声问谢小宁：“谢姑娘，一会我帮你。”
谢小宁笑着拒绝了。
桂花宴上的才华比试，是不分男女的。
但往年除了琴棋书画之外，还有投壶。
谢小宁箭术拔群已经传开，杜府今年特地剔除了投壶，就剩四样，摆明了为难谢小宁的。
苏楚欣然应下当出题人。
杜府的人立刻捧上了抽题的匣子。
苏楚却道：“既然本将军是这出题人，那题目自然是由本将军来想！杜老夫人，本将军说得可对？”
杜老夫人心中一紧，苏楚的眼神锐利得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那是自然。”她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挥手示意下人下去。
杜云霞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