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的丧礼根据他的遗愿一切从简,红府的迎客堂用作灵堂,仅九门二代及红家与二月红关系密切的族人前来吊唁。
作为二月红明面上唯一能来的徒弟,解雨臣主持整个丧礼,颂命暗中辅助。
丧礼只有一个上午,中午饭席结束后红家族人和九门二代就离开了。
临走时吴三省,解连环和霍玲专门留了一会,一方面计划进入关键时期,他们要和颂命的信息尽量同步,另一方面他们实在放心不下颂命。
颂命的院子里。
“……现在的情况和计划基本上没什么出入,王盟那边报告的吴邪状态也没什么问题,安插在汪家的人前天都回了信,说暂未发现异样。”吴三省边说边观察颂命的神态,有些丧气地发现颂命的表情完全没有异样,还是那副极度张扬的眉眼,一点伤心的痕迹都看不到。
他隐晦地和解连环,霍玲交换了个眼神。
但让他失望的是,不管是多智近妖的解连环还是心思更为敏感的霍玲居然也都没有觉得颂命有过哪怕一丝伤心。
但三人又极为清楚,颂命并不是那种冷心冷肺的人,是颂命藏得更好了,藏到别人怎么也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意识到这点,他们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颂命的肩,让她知道,不管怎么说他们还在。
颂命一笑置之,浅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滋——”
香烟燃起,颂命边抖边向后捋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缓缓吐出一口烟。
“呼——”
“嘀嘀!”
颂命掏出手机来,是一条陌生彩信。
“谢。”
颂命脸上的笑淡了,她并没有回那条彩信,只是拿指甲敲了敲彩信,像是在隔空敲着什么。
接着收回了手机。
沉默着,没有再碰一次烟,只是任由其在指尖燃尽。
“你说说,怎么当初就要闹到这个地步呢。”
“重来一次吧。”
颂命悄无声息地将棋盘推了一把,确认棋子都移了位后立马说道。
那理不直气也壮的表情别提有多无赖了。
解雨臣失笑着盯着颂命开始回收棋子,他真的投降了,一晚上下了五盘棋,但谁也没有赢一盘,不是某人一步一悔棋,就是突然的人为棋盘不小心移动。
“阿颂,我还没有回答呢。”他无奈地说。
颂命瞥了他一眼,扬了扬下巴,“都这样了你回答不行也没用吧?”
“好好好——我错了,重来重来。”
颂命这才收回眼神,心里喜滋滋地想,真是日子变好了,以前和解九那货下棋时别说悔棋了,棋子只要有一微米沾到棋盘上就不能动了,但凡她有哪怕一点玩赖的想法解九就开始阴阳怪气大法,搞得她根本赢不了。
还是解雨臣人好啊。
今天距离丧礼已经过去五天了,恰好大年二十九。
二月红下葬后颂命遵守诺言在长沙过年,解雨臣陪着一起。
“今年就咱们两个过,五个菜加上饺子应该就够了。”颂命一边下棋一边说。
对联福字这些已经和二月红贴完了,也不用再忙活了。
另一头解雨臣很快落了一子,“够了,份量还要做的再少点,不然又像大前年一样大年初二还在吃剩菜。”
说个笑话,由于颂命的节俭美德(其实是之前在外饿出来的),养出来解雨臣这样一个日收过亿,但吃剩菜的的老总。
当然,吃剩菜的情况少,也就吃过年两个人亲手做的剩菜,平时基本没剩菜。
一提起前年颂命就想笑。
因为在一个城市,黑瞎子张起灵每年都和他们一起过年,但前年两个人接了一个挺艰巨的任务,临近年关才完成开始返途。
而且由于都是黑户,乘坐的交通工具比不上飞机快,两个人大年初二才灰头土脸地回到北京。
结果一回来,就被她和解雨臣哄着帮忙解决剩菜,为此黑瞎子埋怨了三个月,天天拉着颂命哼哼唧。
颂命笑着说:“哈哈哈哈哈哈哈,确实要做的少点,不然又要把老齐和官山叫来了。”
解雨臣眯眼弯唇似乎也在应和颂命,但心里却是叹了口气。
诚实来讲,他现在很矛盾,他很久没有和颂命一起过年了,他是希望单独和颂命过年的,但是今年对于他和颂命来说太特殊了,他又希望有人能陪着颂命和他,热闹一点,有人气一点。
算了,这事交给那两个人来纠结好了,能及时来就一起过,不能也不是他急。
解雨臣如此想着没注意手上,下了一步狠棋,直接绝杀颂命。
目前战绩0 :1
颂命:……No!
“我不服!”
“再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