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卧室里，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偷偷溜进满是暧昧气息的空间。地毯上散落着衣物，白色t恤皱巴巴的压在黑色真丝衬衫上，牛仔裤搭在床尾……
苏阳睡得正香，脸颊蹭着身前温热的胸膛，昨晚的放纵还残留在四肢百骸里，腰腹处传来阵阵酸软，他嘟囔着蹭了蹭：“大长虫……别乱动……”
搭在他腰上的手顿了顿，指腹故意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带着点刻意的挑逗。那触感和不夜侯平日里温热的掌心不同，偏凉，指节处的薄茧也更粗些，像在点火似的，惹得苏阳脊背发麻。
他伸手拍开腰上的手，声音软乎乎的，“说了别闹嘛，昨晚折腾到那么晚，我腰都快断了。”
“呵！……”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低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轻佻，不像不夜侯笑时带着的，裹着暖意的磁性，反而像冰珠落在玉盘上，冷得人心里一紧。
苏阳猛地抬头，眼前人的脸和不夜侯一模一样，墨色的眼瞳，高挺的鼻梁，甚至连唇线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可那双眼睛里没有不夜侯惯有的宠溺，反而盛满了戏谑与得逞的笑意，像淬了毒的蜜糖，好看却致命。
“你……你不是大长虫！”他连滚带爬地想从对方怀里挣开，可刚动了一下，腰腹处的酸痛就让他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软了下去。
“哟，终于认出来了？”
那人伸手，指尖捏住苏阳的下巴，随着指尖的力道，那张脸开始扭曲，变幻，银发逐渐变成墨黑，瞳孔彻底沉为深黑，周身的气质从慵懒贵气变成了阴鸷张扬。
“钩吻？！”
苏阳的脸变得惨白，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似的涌进脑海。温热的吻，有力的拥抱，耳边低沉的呢喃……那些他以为是和不夜侯的温存，竟然全是眼前这个混蛋伪装出来的！
“是我啊，小畜生，”钩吻笑得欠揍，眼神扫过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语气里满是得意，“怎么，昨晚跟我在一块儿，不开心？”
“你！你无耻！”
苏阳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上自己此刻还光溜溜的，抬手就往钩吻脸上抓去。他的拳脚功夫在同龄人里算不错的，可在修为高出他十筹有余的钩吻面前，这点动作跟挠痒痒没区别。
钩吻轻松攥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撑在他身侧，将人牢牢困在怀里。
“别白费力气了，你那点功夫，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再说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就算把我挠破相，也回不到昨晚之前了。”
苏阳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他疼得皱眉，但更多的是羞愤，昨晚的温存有多投入，此刻的恶心就有多强烈，“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变成大长虫骗我，有意思吗？”
“有意思呀，怎么没意思？”钩吻俯身，鼻尖碰着苏阳的额头，“看着你抱着我说情话，抱着我撒娇，你说我该不该觉得有意思？”
“啊啊啊！不准再提这件事！”苏阳都要崩溃了，“你这个王八蛋！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钩吻嗤笑一声，“怎么个没完法？像昨晚那样，你按着我腰喊‘乖一点’，还是后半夜拽着我脚腕，让我别躲？”
苏阳被钩吻半压在身下，咬牙瞪过去：“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昨晚我要是知道是你，第一下就把你掀翻在床，哪轮得到你在这装模作样！”
钩吻鼻尖蹭过他泛红的耳尖，“可你昨晚没掀啊。反而攥着我手腕按在床头，还说别乱动’……怎么，现在认出来了，就想翻脸不认账？
而且啊，昨晚我可是心甘情愿做了下边的那个，你算算，你是不是占了大便宜？小畜生，做人可不能不知好歹。”
“谁他妈稀罕占你便宜！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苏阳气得额角青筋直跳，“用别人的脸骗我，用别人的身份跟我……跟我做那种事，你简直不是人！”
他吼完偏过头，却被钩吻捏着下巴强行转回来，“不是人又怎么样？至少我让你爽了！哼，昨晚你那么急，就算我不用不夜侯的脸，你说不定也会……”
“你放屁！”苏阳立刻打断他，“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这种人渣有任何牵扯！”
钩吻听完苏阳的话，挑了挑眉，原本撑在身侧的手突然落下，精准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好呀～我这就送你上路。”
空气被源源不断地抽离，肺部像要炸开一样疼。苏阳双腿乱蹬，膝盖一次次撞向钩吻的腰腹，可对方纹丝不动，扣着他脖颈的手反而越收越紧。
“松……松开……”他伸出手，使劲抠着钩吻的手腕，“我……我开玩笑的！钩吻……我错了……你放开我……我再也不敢了……”
钩吻看着他眼底的慌乱和求生欲，扣着他脖颈的手缓缓松了力道，指尖在他颈侧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把玩一件战利品：
“哦？现在知道开玩笑了？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说什么‘就算是死，也不会跟我这种人渣有牵扯’，怎么，这才一会儿就怂了？”
苏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新鲜空气涌入肺部，带来一阵眩晕的暖意。他还没缓过劲，看着钩吻那张欠揍的脸，一股火气又涌了上来。
他猛地扭过头，趁着钩吻放松警惕的瞬间，张嘴就往他露在外面的脖颈咬去，就算打不过，也要撕下对方一块肉，出一口恶气！
然而，钩吻的反应比他快得多。就在苏阳的牙齿快要碰到他皮肤的前一秒，他轻巧躲开，同时抬手，指尖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咔嚓～！”
只听一声轻响，苏阳的下巴瞬间脱臼，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狼狈得像个提线木偶。
钩吻戳了戳他脱臼的下巴，疼得苏阳浑身发抖，“怎么？还想咬人？小畜生，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命还攥在我手里？”
他的眼神扫过对方嘴角的涎水，用指腹擦了擦，然后把手指凑到自己嘴边，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动作暧昧又恶心，“啧，味道倒是甜，可惜啊，人太蠢了，连跟谁上床都分不清，你说你，是不是天生就适合被人骗？
方才求我放开你的时候，不是挺乖的吗？怎么转眼就敢跟我动手？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先跟我闹，等我对你狠点，你才觉得舒服？”
苏阳瞪着他，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但下巴传来的剧痛让他连挣扎都不敢太用力。
钩很满意他现在这副又恨又怕的模样，指尖戳了戳他泛红的脸颊：“你说你，明明打不过我，偏要跟我硬刚。昨晚在床上跟我撒娇的时候，不是挺软乎的吗？
哦对了，你昨晚还说，最喜欢我抱着你……现在想想，你说的‘我’，是不夜侯，还是我这个‘人渣’啊？”
苏阳的脸涨得通红，一半是疼的，一半是羞的。他想反驳，但无能为力，急得浑身发抖。
“哼哼，怎么，说不出话了吧？也是，卸了下巴确实不方便。不过没关系，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你昨晚都跟我说过了。”
我在想，要是我现在把你扔到不夜侯面前，告诉他昨晚你有多热情，你以为他会觉得是我逼你的，还是会觉得……你本来就这么风流？”
“呜……你……你闭……闭嘴……”苏阳眼里满是惊恐，努力发音，“别……别跟他说……求你……”
不夜侯那么宠他，那么信任他，要是知道自己被钩吻骗了，还和对方发生了这种事，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多生气。
钩吻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恶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求我？可以啊。那你跟我说，昨晚跟我在一块儿，到底开不开心？说你想再来一次，我就考虑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