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站起来。
看向身边围过来的生灵。
他笑道：“我没事，李弘，他实力的确在我之上。”
“但是，只要有我在，他就休想...”
苏羽咽了口气，缓缓道：“我知道，刚才闯入我们脑海之中的，是属于他们的神国·理想国的美好愿景，那是他们绘制的理想蓝图。”
“也许在一些生灵看来，死后也能依靠三大黄泉转生成幻神种，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且不说要不要相信敌人的‘愿望’或者质疑他们是否能够成功。”
“就算是真的...被泯灭了我们在灵魂，记忆和精神上的烙印，我们的意识还属于自己吗？”
“他们渴望的是一成不变的今天，将一切锚定在今天，以人王和他们的绝对武力，让一切都成为幻神种，让他们在成为被原本的万族憎恶的目标，却又因为武力的压迫让所有生灵不敢再反抗，从而实现...”
“诸天万族就是一族，一族就是万族，企图从根源上消灭‘不平’。”
苏羽摇摇头：“但你们扪心自问，就算只有一个种族，不平会消失吗？”
“终究只是换了个背景重复之前的错误。”
“但，‘明天’不会，不管好与坏，我们都要迎接属于我们的‘明天’，兴许这万年以来，各种族之间或许有反攻倒算，或许有血腥杀戮，但谁又能否定，这万年来每一个种族的进化？”
“不管是力量上，还有尊严上...”
哪怕是神代强族。
龙，魔，精灵，谪仙...几千年前以弱族为奴，几千年后变成了武力上的胁迫和实力上的骄傲，靠的是拉拢与合作，弱的追随强的，强的也因利益帮助弱的...
很难说和都成为一族谁更好。
或许眼下，都成为幻神的话，对于弱族或许会公平些。
但是！
“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被尊重的。”
“他们虽然说着，生与死对他们毫无意义，但能量、魔力，这些守恒的东西，若要让所有种族都成为幻神种，那么...”
注定有大量的生灵要为此牺牲。
才能聚齐足够的魔力、生之力和死之力。
才能在漫长的时间之中完成同一个种族的同化。
九成的生灵？
不，
也许更多...
不要光听那些“虚假”的梦幻理想，仔细一想就知道，他们的计划是“疯狂”的。
为何他们总说要有“必要的牺牲”。
没有必要的牺牲，谁来提供失衡的魔力啊...
为何他们觉得自己是正义的？
在刚刚的脑海画面中，也有了答案。
比之因为“不平”数千年来血腥惨死的生灵数量，他们选择了“牺牲数量”更少的方案。
仅此而已。
“他们否认了生灵进化的可能，否认了生命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他们否定了自己的可能，已经不再相信自己能够改变种族，改变一切。”
“这样的敌人，就算强大，也只不过是空有魔力的行尸走肉，又有何惧？”
什么宏大的理想。
什么对与错。
其实苏羽懒得去计较和思考，人与人的环境不同，自然酿成了不同的想法。
但是，
选择放弃自我和信念，才是如今苏羽看不上他们的原因。
“龙神王，汐寒姐，安洁尔，艾丝。”
龙羲道：“我知道，你说，去哪？”
苏羽吩咐道：“你带龙族，精灵族，天翼种主力去北海域，汇合尤安娜她们，三大黄泉，应该有两个就在森罗殿。”
“拦住他们，当然也要小心森罗殿的背刺。”
“总之，交给你和汐寒姐判断。”
夏汐寒和龙羲点点头：“好。”
“老林，师祖，宓月，沐颜，云潋...”
林利拍着胸脯道：“发号施令吧苏羽，其实你不用跟我们讲那么多道理，我们心里都明白。”
“你只需要替我们狠狠胖揍人王那丫的一顿！”
“要不是他弄出来的天幕秩序，老子早就圣域天道了！”
林利如今空前自信，以前在半神蹉跎人生和颓废不是我的错，是你丫的人王害得！
大家哈哈一笑。
是这么回事。
你们特么的将自己的悲惨过往传达给我们，就想让我们乖乖等死？
做梦呢！
“好，你们带谪仙，魔族，人族等主力直奔天空。”
“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有一个黄泉在天上岛...不然人王应该直奔森罗殿，而不是分兵去空中...”
“好！”
至于最后...
“夜宴的人跟我走。”
“艾莉娅，幻鸢，雪瑶，惜泪，灵儿，梅丽莎，跟我走。”
“我们去...月亮。”
“迎战人王。”
月亮是神魔禁地，若人王不去，苏羽去了会很危险。
可如今，
人王他们也还没有成就真神、唯一神，一定会有规避攻击的方法。
如此，苏羽才敢去探一探月亮的真相。
“灵儿！”
颜灵儿心领神会，双手洒下银辉，银色的光芒构筑起穿梭时空的月印。
“空月穿界·折渊为径。”
“皎月为舟，月光指引我们穿梭梦幻与真实的狭间！”
银光卷起众人。
颜灵儿也在仙月宫的那波集体踏上三道合一的路上成功晋升天道。
天地道法·折渊。
任何时空，点对点的穿梭，数千人被卷进了灿烂银辉之中穿出空间。
同时，
空幻鸢和空莲娜解开了这一方小世界的限制。
生灵们兵分三路赶往属于各自的战场。
想要简单的御敌于国门之外，还是有些吃力。
但把战火也蔓延到森罗殿，风云阁，未必是一件坏事...
总之，干。
苏羽走后。
姜怀仁看到了宁瀚文，两人对视一望。
“老宁，我有些...看不懂你了。”
他知道了宁瀚文是一个意志残留的事实...
“老姜啊，呵呵，小姜啊。”
“倒没什么可瞒你的，我虽是...意志残留，但意志残留已经有了不受本体控制的部分...”
如果离开本体时间太长的话。
“我对人类，对这个时代也有了自己的一份感情。”
“我去月亮，放心吧，我会保护他的。”
姜怀仁点头：“嗯，如果你能回来的话，我们就喝一杯...”
“以战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