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芽问昆屹:
【那你呢?
这个故事里,为什么没有你的存在?】
昆屹剑绕着岳芽飞了一圈随后漂浮在岳芽的身边。
轻松愉悦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传入了岳芽的识海:
【当时只是对那帝君调侃了一句喜欢,那帝君就不要脸的贴了上来。
明里暗里的想要把我借去观摩一番。
主人心善,对那家伙抱有愧疚之心,便将我借了出去。
之后我便被其用特殊方法禁锢胁迫,为他所用。
坐实了自己是主人认定的的伴侣,可是赢得了不少的信仰人脉呢。】
岳芽回想起脑海里为数不多的记忆。
有一幕便是一把剑削掉了她伸出去的食指。
她下意识去摸索着右手食指,那里的的确确少了一块儿。
不过并没有记忆里削掉的那么多只是缺少了半个指甲左右。
岳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那个突然砍掉我手指的......是你吗?】
飘在岳芽身边的昆屹剑明显的僵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声音传进了岳芽的识海:
【那是......
那是因为我被帝君那厮控制住了......
其实......
其实我一直都在找机会的......
奈何主人也被那群坏带关了起来。】
感受到昆屹剑焦急的解释,岳芽淡淡的笑了一下:
【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她凭着感觉抬手去摸索着飘一边的昆屹剑。
见状昆屹剑立马飞落在了她的手中。
岳芽作势握紧了剑柄,剑尖杵地艰难地站了起来。
期间还用另一只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
感受到指尖慢慢融化的雪,她便知晓了如今是什么季节。
待她把昆屹剑当做拐杖站稳后,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把另一手里抓着已经融化一半的雪全部按在了自己的脸上搓了搓。
经过她这么一番操作,她脸上那些不知干涸多久的血迹,被重新溶解,顺着她那张细化的脸上重新滴落,将她这一身破烂衣衫里,隐没了踪迹。
她用拇指轻轻摸索手中的剑柄:
【我只是好奇你的模样。
你不必多心。】
【......嗯】
昆屹过了好半天才默默的回应了一声。
【那么我的眼睛......】
岳芽支起身板,尽管看不清事物,依旧眯起眼环顾着四周:
【告诉我,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吗?】
【是的,我的主人。】
岳芽的话再次让昆屹振作了起来,回答的语气也格外的认真严肃。
【我所在的这片区域安全吗?】
昆屹道:
【很安全。】
想了想它又补充道:
【主人在此地昏睡了许多年,我一直都在身边守着。
这周围似乎有屏障,能保护主人不受伤害。】
岳芽了然:
【原来是这样。】
她下意识的想要去释放神识查看一下周围。
下一刻脑仁儿便一阵刺痛,疼的她险些没站稳,重新栽倒在地。
那是束缚住她神识的封印在从中作怪。
【主人你没事吧?】
岳芽单手捂着刺痛的脑袋摇了摇:
【没事。】
待那阵刺痛过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意识传递给了与自己绑定神魂契约的昆屹剑:
【你能帮我四处看看,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主人在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要巡视一遍四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罢了。】
岳芽无奈。
昆屹剑虽说与自己的神魂绑定,但总归不是自己真正的眼睛,有些东西也只能探查个大概。
就像是那找不同的小游戏一样。
同样的一幅画挂面。
一个人可能找不到其中的不一样。
可换一个人,换一双眼睛去看,就会立马找出不一样的地方。
她单手拄着昆屹剑,跛着脚将脚下的雪地踩得‘咯吱咯吱’响。
随后又用手中的剑向雪地雷戳了戳。
要说昆屹剑不愧是一把仙宫帝君都觊觎的剑呢。
因着岳芽故意探查抬一下地面的情况,握剑的力度稍微比大了一些。
昆屹剑的剑身便像是刺入一块豆腐一样毫无阻力的插了下去。
【主人我来。】
与岳芽神识绑定的昆屹在察觉到岳芽的想法后,便主动脱离她的手,直接插进了地面。
而且一点阻力也没有的向更深处探去,只在岳芽脚边留下了一道被其破开的缝隙。
也不知过了多久,此时又吓又聋又哑的岳芽根本无从计算。
总之在她的感觉里,已经过去了很久。
就到她有些开始焦虑的咬着自己干燥起皮的下唇。
【昆屹?】
这是岳芽第一次尝试用意念去呼唤着这个还很陌生的本命剑。
其中也不经意的夹杂了些她此时焦虑的情绪。
【昆......】
‘嗡!!!’
就当她要呼唤第二声时,伴随着一声剑鸣,昆屹剑便从不远处飞了出来。
重新的飘回到了岳芽垂落的手边,当起了能让岳芽站的稳一些的手杖。
【主人!我探查完啦。】
岳芽重亲抓握住了那光滑的剑柄,慌乱的内心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紧紧握着昆屹剑的剑柄,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闷闷的应了一声:
【......嗯。】
【浮雪层半尺,实雪层两尺,冻土层三丈余。】
【有土啊......】
此时岳芽已经调整好了心态,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冷静下来后的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本就无所事事的她便想实践一下。
她摸索着从自己本就褴褛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手腕。
另一头则是绑在了昆屹剑的剑柄上。
【昆屹,带我去找些木头回来吧。】
不用解释。
与其绑定神魂契约的昆屹便知道了岳芽的想法,飘到了岳芽的头顶,横在半空中原地转了一圈。
选定方向后又重新落了下来,飘在岳芽的前方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靠着那布条的链接,引领着岳芽的前行。
一人一间在这冰天雪地里行走着。
周围除了岳芽‘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便再无其他。
而在岳芽如今的视力所看不见的天空,则是另一番景色。
要怎么形容才更加贴切一些呢?
那黑墨一样的天空,像是布匹一样, 被撕裂出了无数道的口子。
破了口子的地方,还能明显的看出的丝线耷拉在那裂口的边缘。
青绿以及蓝色的幽光从裂口中散落,每个裂缝都是如此。
组合起来就跟那极寒之地会出现的极光一样。
只可惜,这并不是极光。
而是这个破烂不堪的世界,在为自己无声的哀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