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芽闭关的这段时间。
修仙界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好像是妖族几方势力在内斗,并牵连到了人族。
不过岳芽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听了一嘴便不再关注。
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那隐藏于世的隐云国实在受不了鲛人们的骚扰,主动联系她了。
委托她打造一个能够真正做到与世隔绝的法阵。
这个对岳芽来说简直不要太熟悉。
眼下的碧莹山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只要她想,一个念头下,碧莹山便会从众人的眼中消失,除非资自愿,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寻到其任何的踪迹。
对于端云岚耗尽心血打造的国度,岳芽是存在无限好感的。
毫不犹豫就接受了委托,开始着手打造一个独属于隐云国的法阵禁制。
至于那太初炉,也不知为何,那个总是吵吵闹闹的灵智始终没有苏醒。
为此,岳芽还亲自找上了炽火峰上资质最老的长老,让其查看。
结果什么毛病都没检测出来。
就连岳芽这双眼睛也看不出来。
无奈之下,岳芽只好给它找了一个柔软的垫子,摆在了自己的书案上。
就差在它跟前摆上几盘贡品,它就真真儿的被供起来了。
.....
这日。
岳芽还在调试着给隐云国设计的阵法核心。
那核心的精密的令人发指。
神识不够强大的人,只要多看那么一眼,都会七窍流血的程度。
忽的。
她心中感觉到了什么不对。
左手攥着着那网球大的核心缓缓的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那一双银色的瞳孔重新变得神圣不可侵犯。
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
一只火红的九尾狐狸,嘴里叼着什么一团还在滴血的毛团,在一望无际的旷野里狂奔。
泛着寒光的利箭直直的奔着它的脊背而去。
不过好在那狐狸机敏,提前止住了向前狂奔的脚步。
那支箭矢刺入了它面前的土地。
还不等它松口气,又一只箭矢朝他飞掠而来。
狐狸嘴里含着嘴里的‘一长条’,悲愤的回头望了一眼,换了个方向继续逃窜。
岳芽并没有多么关注那狐狸是如何漂亮的躲过那些射向它的箭矢。
视线始终落在了狐狸嘴里叼着生物。
那生物浑身都是血,把原有的皮毛沾染的一缕一缕的。
软软的身体刚好卡在狐狸的犬齿中间。
能固定将其固定在那里,不论在剧烈的奔跑依旧不会从掉下来。
而那‘长条’不是别的,正是白雪的原形。
那只到处逃窜的狐狸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姓瑶的男狐狸。
岳芽的面上自打上次渡劫后,便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呼出一口气,闲着的那只手曲起放在书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咚。’
‘咚。’
‘咚。’
食指敲击书案发出的声音,在这没有其他声响的房间显得格外的突兀。
她微微仰着头,眯起那令人畏惧的眼睛。
仿佛在与什么看不见的人博弈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那还在急于逃命的狐狸的脑海里听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
【生机在西,再向北。】
一身火红的九尾狐,皮毛顷刻间炸起。
狐狸脑袋疯狂的运转,想到了无数种阴谋。
可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往西南方向窜出去了很远。
眨眼间便钻进了低矮的灌木丛。
......
‘啪嗒。’
‘啪嗒嗒。’
远在碧莹山月玄居当中的岳芽。
刚用了些特殊的手法将消息传递了过去,自己的脑子里便传来了针扎一样的刺痛。
鼻腔一热,便有鲜血止不住的从鼻子里流出,滴落在了书案上。
自打这双眼睛与从前不同以后。
她能看到更多的东西的同时,也多了很多的条框束缚。
就比日现在。
即使她察觉到了亲近之人的危险,也不可随意的去插手。
那样会更改旁人的命定轨迹,找到反噬。
只是脑中刺痛,流些鼻血,还是岳芽想了个迂回的办法。
并没有选择直接伸手援助,减轻了一部分惩罚的结果。
“啧。”
她不耐烦的咋舌,缓缓的低下眸子,半阖起眼睑。
那些滴在书案上的血滴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漂浮而起。
岳芽不疾不徐的从储物手链中拿出了一个空的小瓷瓶。
那几滴漂浮着的血又被那种无形力量的牵引进瓶子。
岳芽刚想拿塞子将瓶子盖上,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又把瓶盖放下。
随后将那小瓶子拿到了岳芽的面前,将瓶口对准一只鼻孔。
腾出拿着阵法核心的左手食指,按住鼻翼,将另一只鼻孔堵严实,用力的擤了两下。
随后又换了个鼻孔做了同样的动作。
说实话,实在有些不雅。
但却让她看上去鲜活了不少。
而不是一个看上去马上就要飞升的神明。
将所有的血全部收进小瓷瓶后,岳芽这把瓶盖盖上。
“正好留着养九重草,别浪费了。”
一边说着一边美滋滋的将小瓷瓶收回了储物法器当中。
翻手拿出了烟杆子吸了两口,又全身心的投入阵法核心的刻录制作。
.....
...
在这之后的第三天。
一身狼狈,前襟满是干涸血渍的人跪在了岳芽紧闭的月玄居前。
那人的怀里还紧紧护着什么。
他一下又一下的朝着月玄居正对着的大门‘哐哐’的磕着头。
戴着白面具的无念伫立在一旁的山茶树下,看不出悲欢喜怒。
默默的注视着那人。
鹤羽倒是看着挺急的,有心想要上前,却被无念眼疾手快的攥住了胳膊。
关心则乱的鹤羽作势就要挣脱无念的桎梏。
但无奈的是,无念的大手就跟焊在她胳膊上的,根本就无法挣脱。
鹤羽幽怨的仰头看着无念。
无念那一黑一金的眼睛下垂与其对视的同时微微的摇了摇头。
鹤羽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冷静了下来。
她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老实的站在了无念的旁边。
...
那人不知磕了多少个下头,那扇紧闭的大门始终都没有打开。
他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人儿,泪水无声的从他的眼里滑下。
怀中的人儿被他轻轻的放下,重新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时,眼中满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坚定。
那人依旧会第,但挺直了脊背:
“在下......”
他的声音沙哑粗粝,刺耳的像是沙砾摩擦过玻璃一样。
仅凭声音就可以判断出这两人,一路逃亡而来,到底经历了何种的苦难。
“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害身边人陷入苦难......”
因为喉见干涩的不像话,每说出一个字的尾音都会变调,喉头涌出腥舔。
尽管如此,他依旧用尽全身的力量嘶吼着:
“现!以死谢罪!”
“只求......灵尊救白雪一命......”
还不等话落,他便向自己的天灵盖儿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