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濒临崩溃的世界,在后核战争时期艰难求生的虫人难民眼前陡然浮现出一缕光。
这光驱逐的一切辐射,甚至让早已崩溃的生态体系重新诞生生命力。
被辐射催生的异兽被这光明净化,崩溃的虫人文明得到了一个延续下去的希望。
在灵性完全崩溃的世界中,在几乎毫无生机的角落里,在被伪多元级力量崩溃的世界群中,奇迹之光逐一展露。
最先迎向奇迹之光的不是别人,是刚从jump系宇宙中脱逃的血统论。
“这可真是荣幸,赛迦大人大驾光临,我居然没准备好宴席。这要是让奈亚知道了,一定会指责我有失礼仪吧。”
这个世界的文明被血统论彻底占据,在这个生命生来便决定日后一切的世界中,血统论化成的天皇站在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高塔上,对着从天而降的七彩之光挑衅道。
“光会因为绝望的呼唤而降临,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绝望?”
一切如他所言,这个世界的生命甚至没有诞生绝望的基础。万世一系的理论天生便存在于他们的血脉中,天皇的儿子自然便是天皇,农民的儿子自然便是农民,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诞生新的职业后,天皇的意志便会为他们赋予意义,使他们在万世一系的家谱中获得地位。
这一定便是永远,从此之后,各个职业的地位再不可能出现变化。生命也自然而然的活着,上层的压迫被视为某种天经地义,对下的罪恶被视为某种恩赐。
呼啸的拳头从七彩之光中冲出,一拳轰中了仍在狺狺狂吠的天皇面门。
“啊,痛死我了!!伟大的光芒要违背自己的原则,肆意对没有求救的文明出手吗?”
奇迹之光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出重拳,一味殴打天皇。
血统论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我明白了,您是不屑于与我交谈,您认为即使是最轻微的反驳也是对自己道义的否定,对生命存在的玷污。”
“但光啊,你能否决他们的幸福吗?”
在这个血统论的世界中,因为万事一系的法理已然注定,不管付出什么样的努力都无法逾越阶级。因此,底层不再抱有希望,高层不再需要控制,整个世界就这么按部就班地发展。
简单的,平凡的,甚至可以用圆满来形容的幸福在这个畸形的世界中诞生。
“你要以你的道德观来审判其他人的世界吗?奇迹之光,若你抱着这般思想,你又和那些被你唾弃的反派有何区别?”
血统论在试图拉奇迹之光辩论,试图将对战从自己并不擅长的战斗拉到他熟悉的辩经的领域。
“你要如何改变这个世界?你又要如何否决我的道理?”
血统论在狂笑,这个万事一系的世界在他的加持下变得越发稳固。
但随着奇迹之光一拳又一拳的轰击,随着那尊贵的天皇被一次又一次打倒,随着他的狼狈在一个又一个的生命眼中出现。
这个从诞生之日起便没有发生过任何阶级跃迁的猿人文明出现了骚动。
当天皇那一层神圣无比的外衣被粉碎,当光芒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出现。生命开始思考,思考那光的意义,思考天皇本身的存在。
七彩之光骤然大亮,血统论被逐出的这个世界。但奇迹之光并未强行修正猿人文明,他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一点思考,在强行压迫一切的力量被驱逐之后,生命自然便会找到出路。
猿人世界之外,血统论、迪奥、反螺旋、无鼻怪分四方站定。
迪奥的话语一如既往的高傲:“你还是这么愚蠢,血统论。这种文明有什么好约束和管束的?一些食粮还要分个上下高低,只有你才会这般无趣。”
反螺旋的声音有些沙哑:“生命不过是多元宇宙的癌症,就算不会引发螺旋神怒,但生命自发的贪婪也会将一切毁灭,他们约定的阶层只是将这毁灭延后。”
无鼻怪却波澜不惊:“大家都有自己要坚持的道路,但是我们这一次不是为了获取希望之光留下的体系吗?我们这些人要在逐世者的追杀下活下来可不容易。就算我们与最恶劣的个体并不一致,但我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几个分身被逐世者抹杀吧。”
血统论的语气十分高昂,似乎被奇迹之光暴打一顿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一样:“最惨的就是宇虫王了吧,我记得他最强的那个个体已经摸到正确的边了,但因为毁灭的世界太多,被伊卡洛斯强行扒掉了一切,将他的一切化作生产力运行的燃料。”
就在反派联盟叽叽喳喳的时候,那道从世界中冲出的光芒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时间停滞,迪奥本身化作了一个略带些骚气的替身。他不是暂停了虚空的时间,而是将自身的时间加速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
无鼻怪绑定迪奥的某种手段被激活,在确定迪奥的攻击并未袭向自己之后,与迪奥的个体时间绑定的熄光法咒悄无声息地运行。
反螺旋则开始蓄力,借助迪奥身上的骤然加快的时间。无穷的的螺旋在他的手中汇聚,一颗与西蒙相反,但威能几乎等同的反螺旋钻头在他的手中诞生。
唯独血统论毫无动作,似乎,他就是真的没能在迪奥骤然加速的时间中反应过来一般。
一击重拳与迪奥的替身正面相撞,炫彩冲破了熄光器的法则,激射而出的赛迦·奇迹正面抵消了反螺旋钻头。
在不可能的事态中引发可能,这便是奇迹。
血统论温柔地抱住了赛迦,一个大头细身的奥特幼儿呱呱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