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还有调味料没买，云墨，你陪姑姑下去买好吗？”
墨语冰没等他回应，将他从墨云霆腋下抢了下来一把抱走。
“初初。”
男人走近两步，原本逼仄的厨房显得更加狭小。
初暖本能的退了一步，嚅动着唇，“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墨云霆在她面前立定后，俯下身子，与她轻视，“你在躲我？”
初暖低垂下来的眼睫，遮住了泛红肌肤眼眶，对他淡声道：“没有，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墨云霆抿着薄唇，没有回话，狭长的墨眸紧紧盯着她，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在乎他的痕迹。
盯着她看了半晌后，问道：“是不是因为戚染救了你，让你觉得亏欠他，所以你想以身相许拒绝我？”
初暖紧抿着唇，不置可否，甚至都不敢抬眸与他对视，内心的愧疚吞噬着她，让她无比煎熬。
墨云霆叹了一口气，将她的下巴抬起，强迫她看着自己。
“初初，这样对我不公平。”
嗓音低沉暗哑，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闻言，初暖骤然抬起暗红的眸子，“墨云霆，你别这样……”
墨云霆勾起薄唇，轻轻的笑了起来，“初初，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初暖闻言，低垂下眼睫，“我欠戚染的，远不止这些，我不知道怎么还。”
初暖说着，脸色一点点泛白，“墨云霆，我们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
墨云霆见她眸中浮出决然的神情，心下一紧，连忙低头道歉，“初初，对不起，是我太急躁，我不该逼你，你欠他的，我会帮你还……”
“墨云霆…”
初暖打断他后，盯着他的眸中，无比认真的说道：“墨云霆，早在五年前，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我会把云墨留给你，因为他是墨家的孩子。”
“至于我和戚染，早在五年前已经牵扯不清，我们就这样吧。”
“我不同意，没有你，我要孩子做什么，为什么从始至终你都要对我这么残忍，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你只看到戚染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你并不抗拒我的靠近，甚至我们坦诚相见的时候你也没有排斥我，我不相信如果你心里没有我的存在，又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和我做那样亲密的事情。”
“够了，墨云霆，以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五年前是戚染救了我和云墨，我欠他的我自己还。”
初暖眸里充斥着水雾，让她模糊不清的看不清楚他的脸庞。
墨云霆心痛的盯着她，几欲抬起细长的手指，想摸一摸她的脸，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他紧攥着拳头，几分钟后，指腹擦过她的眼睑，温柔的将欲滴落的泪珠拭去。
“初初，难道就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吗？我承认他是救了你，但报答滴方式有很多种，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残忍。”
“我爱你，如果你真的想还，我帮你，无论戚染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行吗？”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嗓音逐渐变得暗哑，“就当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他昂着头，将眼眶里的泪水与不舍悉数逼退回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初暖想要逃避，男人一动不动的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不留一丝痕迹。
“墨云霆，你放过我吧，我会把云墨还给你们墨家，你身边已经有了俞小姐，我们不该再这样下去的。”
男人高大的身躯骤然僵在原地，失落的笑了笑，“初初，你的心可真狠，居然连孩子都不要了。”
初暖想过自私的，可戚染为她做了那么多，叫她如何心安理得的接受墨云霆。
她做不到，她不能因为戚染对自己的纵容，就得寸进尺的将他弃之不顾。
只见她红着眼睛，对他道：“墨云霆，我不能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自己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戚染对我来说，不只是恩人那么简单，从云墨出生到现在，他代替你做的不亚于一个亲生父亲所能做的。”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只要你愿意，会有比我更好的女人出现填补我的空缺。”
她缓缓站直身体，将男人放在自己身侧的手拂开，小脸微扬，“墨云霆，你一定要好好的。”
视线若有似无的飘过他左手的无名指，眸光微闪，“云墨我就交给你了。”
墨云霆看着他冷然绝情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人徒手撕开，始终强忍着的泪水，骤然掉了下来。
他单手捂住眼睛，不想让初暖看到他此时的狼狈。
他想了五年，盼了五年，却仍要弃他而去的女人，是真的不要他了。
初暖不忍再看，别过眼，双眼酸涩得厉害。
低头静默了几秒，这才又缓缓开口：“抚养权变更的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你方便的话尽快让人处理。”
墨云霆微垂着眸，听着她的话，却始终一言不发。
他在犹豫，在挣扎，在煎熬，这个他爱了整整几年的女人彻底将他抛弃了。
那样蚀骨的痛，犹如五年前，侵入骨髓。强烈的不舍，忽然占据心头，让她，情不自禁的开口。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了戚染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你会不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墨云霆，你够了，戚染不是那样的人，”
初暖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将他一把推开。
“呵，看来我在你眼里居然连一丁点信任都没有。”
墨云霆笑了起来，但狭长的眸中却宛如一滩死水。
“你确定真的要抛下我和孩子？”
男人颤着嗓子，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初暖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是，你可以说我狠心，但我不能做知恩不图报的人，我会和他结婚，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把云墨还给你，我们也算两清了。”
墨云霆听到这话，喉咙深处溢出一股腥甜，高大挺拔的身体颤了颤，犹如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