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也是，沈修淮一直光明正大观察。
主要看陆家两兄弟怎么和苏雨宁相处。
从跟着一起去秋游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人。
苏雨宁被看的很不自在，又怕他会语出惊人，忽然说出点什么东西。就主动在两个人的时候低声询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沈修淮慢吞吞说：“观察你和他们相处的方式。这些人，都是你的备胎吗？”
苏雨宁：“？！！”
“我看网上这样说的。女生和多个男生暧昧不清叫养鱼，或者叫养备胎。”
“这种行为通常指的是与多个对象保持不明确的情感关系，没有明确的承诺或专一的态度。就像你这样。”
苏雨宁：“这个，这个。”
面对沈修淮清澈疑惑的眼睛，她有点汗流浃背了。
“怎么说呢，的确是这样的。但是我这个情况不一样，他们又不是互相不知道，我也没有欺骗任何一个人。”
“是的。”沈修淮说：“你的鱼都在一个池塘里互相认识，你就是光明正大的海后。”
“……”
竟然无法反驳！
“那我呢？我也是吗？”
他又问。
苏雨宁：“你不是！”
“为什么不是？”沈修淮认真的疑惑了，“我比他们差在哪里了？为什么我不是你养的鱼？你为什么不养我？”
“……我这都够乱了，你还想掺和进来啊。”苏雨宁上下打量他，“而且我觉得你这样子挺好的，懂感情了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麻烦吗？可是我看你们都乐在其中。”沈修淮歪头，“如果真的麻烦，没人会想要靠近的。他们又不傻。”
钱掉地上了，谁还不知道捡呢？
……
苏雨宁停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沈修淮就也面无表情的回视。
“所以呢，你想要做什么？”
“和你肢体接触。”沈修淮：“和你牵手、拥抱、亲吻，甚至做更深层次的事情。我也想试一试是什么感觉。”
“只是和我吗？还是其他人也可以？你的想法是基于好奇心，还是我？”
沈修淮毫不犹豫回答：“和你。只想和你。”
“我不喜欢和其他人亲密接触。”
“……”
他们在陆续准备出来的客房说话。
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后悔吗？”
她问。
“为什么要后悔？”
沈修淮刚洗过澡，穿着睡衣，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耷拉下来。
冷白的肤色配上在浴室蒸腾而显得嫣红的嘴唇，长了一副会很大很爽的脸。
但是他眼神却格外干净。
像是雪下的冰层一样剔透。
苏雨宁就踮起脚，在他唇瓣上盖了个章，“那好吧，沈小鱼。”
沈修淮眼神微动。
他低头看着苏雨宁，再次求证：“我现在也是你池塘里养的鱼了吗？”
苏雨宁：“……是的。”
“很好。”
他摸着自己刚刚被碰到的那一点皮肤，扯动唇角，露出个明显的笑。
苏雨宁有点被惊艳到了。
沈修淮这个人看着硬邦邦的，一张嘴更是直接能戳死人，没想到笑起来却那么纯真……
纯真到让她都生出罪恶感了。
可是紧接着，沈修淮说了下一句话：“可是为什么你和其他人的时间那么长？刚才却只是碰我一下？”
“……你连这个都看了？？？”
“对。我看到你和秦思蕊还有微生时以及……分别是2分30秒……”
苏雨宁赶紧捂住他的嘴。
“补上！有空给你补上！咱们现在是在别人家呢，你说点正经的吧！”
沈修淮柔软的嘴唇在她手心里动了动。
苏雨宁小心放开手，警告道：“别说了啊。”
“为什么？你害羞了吗？可是这两个兄弟不也是你的鱼吗？”
苏雨宁：我的母语是无语。
“快闭嘴吧你！”
离开沈修淮的房间，苏雨宁感觉自己疲惫了好几岁。
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带熊孩子的困扰了。
她现在就庆幸自己沈修淮不是贵族学院的。
如果同处一个学校，保不齐哪天他就当众扔出什么炸雷出来。
毕竟这可是能在超市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套套认真研究几分钟的狠人。
目空一切到了一种境界，内核是真的强大。
只是他自己的情绪倒是稳定了，旁边人却稳定不了了。
*
苏雨宁的房间里被装上了饮水机，现在她晚上想喝水已经不用再去楼下了。
回去自己房间没一会儿，门被敲响了。
“宁宁。”
陆霁害羞的笑，“今天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当然没问题。
苏雨宁打开门让他进去。
刚好现在还不困，苏雨宁拿出来他上次准备的抽签筒和扑克牌，准备再玩一次。
才刚找出来放在地毯上，门又被敲响了。
苏雨宁过去开门。
这次来的是陆续。
他穿着居家服，拿着药膏在那里。
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弟弟。也没觉得意外。
视线落在苏雨宁的手上。
“你的手腕该擦药了。”
“哦哦好！”
陆续进屋，瞥了眼地上的玩具。
扑克牌上面写的是“亲吻一分钟”。
陆续：“……”
苏雨宁咳嗽两声，陆霁就把扑克牌收好了。
陆续：“嗯，你们年纪还小，喜欢玩很正常。”
“但是要注意身体。”
苏雨宁尴尬笑：“好。”
陆霁看了他哥一眼，没问他大半夜的过来涂什么药。
他在地毯上短暂坐了一会儿。
亲眼看着他哥挤了药膏出来慢慢涂在苏雨宁的手腕上。
动作轻柔，眼神带笑。
苏雨宁也很放松。
陆霁看了一会儿，起身，说了句：“我先回房间，一会儿过来。”
陆续：“好。”
他关门出去。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气氛有些沉默又暧昧。
眼镜后的睫毛颤了一下。
陆续继续涂药，毫无察觉般询问：
“现在还会疼吗？”
“会有一点，但是不是很疼了。”
“那就好。”他舒了口气，“过几天就会好的，这段时间先不要太过用力。”
“嗯。”
“想做什么可以让小霁帮你，或者也可以找我。”
陆续的手指很长，右手食指根部的小痣晃来晃去。
轻轻松松就能整个攥住苏雨宁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