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血与火（上）
龙国内部，各方势力正在暗流涌动。
而陆至这边也没闲着，自打系统出现那名为“生生不息”的特殊成就，他就一直想弄清楚这个成就究竟代表了什么。
此刻，他已经跟随白烟，来到了原绯泪市军区总部的地下室。
随行的还有此前雾梦泽大战帮陆至收尾的毕晨。
对于这个识时务，本身异能也不弱的人，陆至还是愿意结交的。
“云鹤在的时候，绯泪与其说是南军区的中心，不如说是一个大型教会，你也看到了，这些高楼的建筑都被特殊装点过。”
“像这样的地下室还有好几个，据我所知，都是云鹤用来做一些祭祀之类的场所，至于具体的祭祀细节，我没有权限了解。”
“我只知道他们的动作都不太干净，绯泪市经常有异能者失踪，大家基本都默认这些失踪和所谓的祭祀有关。”
毕晨指了指周围墙壁上意义不明的金色纹路装饰，纹路歪七扭八，勉强可以看出是一些眼睛的图腾。
如同之前桥本智子和穆天所信仰的“母神”一样。
“看来云鹤身体里的那家伙身后，是一个已经在蓝星耕耘许久的庞大组织。”
“他们利用布道者传播所谓的献祭，同时跟巨虫也有关联……”
陆至心中盘算，有一搭没一搭问：“你说你没有权限，可据我所知，你之前的军衔不低，还统领整个绯泪的异能者军团，难道这样的你也没资格接触这些东西？”
毕晨苦笑点头：“云鹤沉迷天道，在军方的军衔之外，另外设置了大祭司、教徒这些职位，明面上我军衔更高，但实际权限上，云鹤身边的那些暗卫和祭司拥有更大的权力。”
“可以理解。”陆至点头，仔仔细细搜查起这间地下室。
如白烟之前说的，这里跟被洗劫过一样，什么也不剩，看来回声临死前透露的所谓信息，也不过是空包弹。
陆至来到一处眼睛纹路旁，略作观察后，他双眼一眯。
“是有什么发现吗？”白烟问。
“这里似乎可以动？”陆至说着，把手按在眼睛纹路上，而几乎同时，纹路所在区域的墙壁，顺势往内里凹陷！
毕晨道：“这是机关？”
“我想，是开关。”陆至说。
伴随墙壁的凹陷，原本空无一物的地下室，所有墙壁、地面上的诡异纹路纷纷亮了起来！
一时间，屋内金光闪烁，陆至能感觉到，这些纹路都带有异能的气息，它们并不是由油漆之类涂料染上去的。
现在开关触发，激活了这些异能的残留物。
两人一狗就这么默默看着周围闪烁的金光，这些光芒刚开始很亮，但很快，便归于平静。
最后一缕光消散后，屋子中央，出现了由金光凝聚而成的一个小玩意。
“这是……宝石？”
陆至上前，只看到地面一颗圆滚滚的小球，它浑身金色，也就一截手指大小。
“刚刚屋子的金光，我猜测应该是云鹤举行献祭之前的一个程序，只不过这里没有祭品，也没有人组织献祭，这些金光便很快消散了。”
“至于这枚小球，毕晨，你见过吗？”陆至扭头问。
毕晨摇摇头：“从没见过这玩意，或许每次祭祀完都会有吧，只不过它们行动隐秘，没叫人发觉。”
心里存着疑虑，陆至捏了捏小球，依旧没感知到什么。
“保险起见，白烟，你用雷电把它烧了吧。”
“嗷！”
大狗应下，随即一道雷光闪过。
“刷刷！”
下一秒，周围天翻地覆。
“咯咯咯……”
一瞬间，陆至的脑海中突然强制涌入无数画面，无以名状的声音同时在耳畔响起！
这声音，与暴食大战时无二，都是那令人讨厌，又让人不自觉战栗的恐怖之音！
那是巨虫的声音，来自巨虫的“污染”！
毕晨在声音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瘫倒在地，不断抽搐。
对于他而言，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出认知的可怕东西。
以往的任何经验都无法应对，大脑出于保护的目的自我晕厥。
陆至在末日摸爬滚打，对于这来自巨虫的“精神污染”有些许抗性，勉强保持了身形。
白烟是变异生物，加上基因进化的体质，也堪堪立住。
“咯咯咯……”
耳畔的声响越来越大，恐惧、痛苦、扭曲，似乎还带有一丝嘲笑。
忽然，陆至双眼通红，浑身杀气弥漫！
“是你……”
“咯咯咯……”
巨虫的声音最后响起。
下一秒，屋内归于寂静。
地面上只有化为齑粉的圆球。
变故不过是两秒钟，但影响不可谓不大！
“又出现了，那个声音！”白烟喘着粗气说。
“那到底是什么？”
陆至没有回答，似乎刚刚巨虫之音勾起了他的回忆。
揉了揉眼睛，陆至说：“它们是名为巨虫的家伙，以后我们和它们可有得打。”
“白烟，刚刚那一下，你脑子里有进入什么画面吗？”
白烟摇头：“除了听到声音，我没有看到画面。”
“那看来只有我看见了。”陆至说：“估计这也是云鹤他们预先设置好的，专门为我一个人。”
“或许回声临死前就已经成了云鹤他们计划的一部分，给你透露地下室的信息，引导我过来，控制他人的身体对于那群人不是难事。”
白烟自然知道云鹤和他身体里那不知名灵魂的事情，道：“那他们绕那么一大圈，就为了让你看到一些画面？”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陆至沉默了一会儿：“我看到了一场献祭。”
“如那人说的一样，整个文明都源于一场献祭。”
陆至回忆起脑海闪回的画面，那是在一片原始洪荒的丛林，似乎是蓝星的某个地质纪元。
彼时，文明的火种已经冉冉升起，人类的先祖遍布蓝星各处。
但天不遂人愿，天空中是和现在末日一样的鹅毛大雪。
那是蓝星上一次的“冰纪元”，地理书本会说人类挺过了漫长的冰河期，并让文明繁盛。
但画面却告诉陆至，在那冰天雪地中，人类的火种已经濒临灭亡。
蛮荒的先祖们不断地祈祷，却无法压制凛冽的寒风！
冰雪中，到处是冻僵的尸体。
也正是在这时，一只眼睛，出现在了苍穹之上……
“来吧，来见我。”
“用血与火，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