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帘洒落,林云在朦胧中醒来,首先感受到的是怀中温软的触感。
他低头看去,李悦正蜷在他怀里,阳光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蜜色光晕。她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瓣如樱花般粉嫩,微微张着呼出温热的气息。散乱的长发铺在枕间,有几缕调皮地黏在她泛着健康红晕的脸颊上。
林云这才惊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李悦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而他一手搂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竟不知何时覆在她胸前的饱满上。
更糟的是,两人的腿像藤蔓般交缠在一起,甚至某物......
“唔……”睡梦中的李悦蹙了蹙眉,伸手向下......
林云倒抽一口冷气,胸腔里的心脏差点跳出喉咙,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这声吸气像石子投进静水,李悦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晨光在她瞳孔里碎成金箔,望着林云紧绷的下颌线和泛红的耳根,她眨了眨眼,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问:“林云...怎么了?”
林云的喉结滚了滚,额角沁出细汗,目光落在她仍未收回的手上,声音绷得发紧:“你说怎么了?你感觉不到吗?”
李悦眨了眨眼,终于意识到掌心的触感。她的脸“腾”地烧起来,像被泼了滚烫的朱砂,连耳根都红透了。这熟悉的触感让她瞬间想起过往无数个清晨,指尖下意识收紧又猛地松开,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被子从肩头滑落都浑然不觉。
她猛地瞪大双眼,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乱地往后缩,却因为两人肢体交缠反而蹭得更厉害,‘我刚才在做梦,以为是在...”
“我知道。”林云咬牙打断她,抓住她乱动的手腕,“别动了。”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李悦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她看到林云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她熟悉又陌生的欲望。
李悦攥着被子的手指却悄悄动了。她抬眼看向林云,然往他身边挪了挪,胳膊轻轻蹭过他的胸膛,声音软得像:“那个……早上起来有点冷。”
林云的身体瞬间绷紧,刚要开口,李悦已经得寸进尺地把腿又搭了上来,柔软的肌肤贴着他的小腿,带着温热的触感。“你看,这样就暖和多了。”她仰头对着他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呼吸间的甜香直往他鼻腔里钻。
“李悦。”林云的声音沉了下来,抓住她不安分的脚踝往旁边移了移,“别闹。”
“我没闹啊。”李悦眨了眨眼,手却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指尖划过他的锁骨,“我们以前不都这样吗?你以前最喜欢我抱着你睡了。”她说着,身体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胸口的柔软若有若无地蹭着他的手臂。
林云深吸一口气,感觉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点抬头。他猛地抓住她作乱的手,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说了,别闹。”
李悦被他严肃的眼神看得愣了一下,随即委屈地瘪起嘴,眼圈微微泛红:“我只是……只是有点怀念以前而已。”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扇了扇,“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这话像根针轻轻扎在林云心上,他的动作顿了顿,语气也缓和了些:“李悦,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也可以复合啊。”李悦立刻接话,趁他松手的瞬间又缠了上来,这次直接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林云呼吸一沉,眼神骤然暗了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李悦挑衅般地扬了扬下巴:“你敢吗?”
话音未落,林云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耳侧,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欲望:“你确定要玩火?”
由于两人赤诚相见,两人肌肤相贴的触感在黑暗中无限放大。
李悦温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每一处曲线都与他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她胸前的柔软抵着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腰肢纤细得他一只手臂就能环住,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正贴着他绷紧的肌肉。
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加速的心跳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甚至能捕捉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扫过他颈侧的酥麻。
李悦脸色顿时绯红,心跳如鼓,却不肯认输,指尖抵在他的胸口,轻轻画着圈:“怎么,怕了?”
林云低咒一声,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按在枕头上,俯身逼近:“李悦,别挑战我的耐心。”
李悦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咬了咬下唇,故意用膝盖蹭了蹭他的大腿:“那你倒是别忍啊?”
林云眸色一暗,呼吸越发粗重,就在李悦以为他终于要失控时,他却突然松开她,翻身下床,一把抓起地上的衬衫套在身上。
“穿好衣服。”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我们谈谈。”
李悦愣住,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忍住了。她不甘心地坐起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谈什么?”
林云背对着她,声音冷静得近乎冷漠:“穿上衣服再说。”
李悦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不容置喙的态度,知道这次他是认真的。她撇了撇嘴,眼底的狡黠褪去,只剩下一丝不情愿,但小声嘟囔了一句:“谈就谈嘛,那么凶干嘛。”
林云没理会她的抱怨,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裤子继续穿。李悦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和宽阔的背影,咬了咬唇,也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往身上套。
“好了。”她闷闷地说道,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撩了?
林云这才转过身,黑眸沉沉地看向她:“李悦,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悦抿了抿唇,抬眼直视他:“我想回到你身边。”
林云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不可能。”
李悦心头一刺,却倔强地扬起下巴:“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结束了。”他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三年前就结束了。”
李悦眼眶一热,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可我还爱你。”
林云站在窗边,背对着李悦,声音低沉而坚决:“可是我有女朋友了,再这样下去,只会伤害你。”
李悦坐在床边,手指紧紧攥着被单,指节泛白。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林云的背影:“我不在乎。”
林云转过身,眉头紧锁:“你不在乎?”
“是,我不在乎。”李悦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声音坚定,“我不在乎你有女朋友,也不在乎以后会不会受伤。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当初放弃了你,现在我只想……”她顿了顿,眼眶微红,“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
林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呼吸微滞。他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李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李悦走到他面前,仰头直视他的眼睛,“林云,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相信你,后悔为了家族的利益放弃你。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新站在你面前,我不可能再放手。”
林云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李悦摇头,伸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林云,我不求你能像以前那样爱我,我只求你……别推开我。”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像是害怕他下一秒就会转身离去。林云垂眸看着她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指,纤细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李悦,”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嗓音低沉,“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受伤的只会是你?”
李悦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希望:“我不怕。”
“可我怕。”林云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不想看到你将来后悔。”
“我不会后悔。”李悦摇头,声音轻却坚定,“林云,我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担心我会受伤,那我可以告诉你——哪怕最后遍体鳞伤,我也认了。”
林云沉默良久,最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妥协般说道:“……随你吧。”
李悦怔了一瞬,随即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你答应了?”
林云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神,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只是说,你想留就留,但别指望我会给你什么承诺。”
“没关系!”李悦几乎要跳起来,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像只终于得偿所愿的猫,“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林云低头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心里既无奈又隐隐泛疼。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李悦,你以后……肯定会哭的。”
李悦仰起脸,笑得明媚:“那也值得。”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欢喜。林云看着她,终究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她此刻的快乐是真实的,可他也比谁都清楚——这样的关系,终究会让她受伤。
但李悦不在乎。
对她来说,只要能重新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她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