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听完父亲的讲述,只觉一股热流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冲上头顶,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紧接着,尖锐的耳鸣声在耳畔疯狂作响,像是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乱飞,搅得她心烦意乱。
当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往事和父亲刚刚道出的惊人真相在脑海中交织碰撞,她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原来两年前自家公司那场差点将整个家族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资金危机,竟是林云在背后力挽狂澜,悄然化解的。
回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公司资金链断裂,项目停滞,供应商催款、银行逼债的电话如催命符般接连不断,整个家庭都笼罩在一片压抑和绝望之中。
而彼时的林云,不过是一个还在校园里谈恋爱的学生,虽然有点小成绩,但是在她眼中,在现实的商业危机面前,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帮助自己解决如此棘手且巨大的问题。
再加上外界那些不怀好意的风言风语,像冰冷的寒风,不断吹进她本就慌乱不安的内心。在这些外界因素的轮番轰炸下,她的内心逐渐动摇,理智被情绪冲得七零八落。
于是,在冲动和糊涂的驱使下,她做出了一个让自己至今都悔恨不已的决定——跟林云分手。
为了彻底断绝林云对自己的念想,也为了让自己在分手时显得更加决绝,她甚至故意找吴林,在林云面前大秀恩爱。
她看着林云当时那震惊、痛苦又无助的眼神,心里虽有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解脱感,她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让林云主动离开自己,也能让自己在这场感情的纠葛中全身而退。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无情地背叛了林云之后,林云却在背后默默地为她、为她的家庭做了那么多。
他不仅成功解决了自家公司的资金危机,还让那些陷害公司的仇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自己呢,却像一个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只看到了眼前的困境和表面的现象,就轻易地否定了林云的能力和真心。
她从未真正去了解过林云,没有看到他隐藏在平凡外表下的巨大潜力和坚韧不拔的毅力。她总是自以为是地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评判别人,却忽略了那些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
如今,当真相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时,她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多么优秀的人。
即便自己曾经那样伤害过他,他却依然选择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自己和自己的家庭。
想到这里,李悦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愧疚和自责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让自己回到两年前,重新做出正确的选择,好好珍惜林云,珍惜那份真挚的感情。
可是,时光不会倒流,她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或许永远都无法弥补了……
“小悦?”李新江终于发现女儿的不对劲,“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没事。”李悦机械地摇头,嗓子干涩得发疼,“就是...太惊讶了。”
李新江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你跟林总...真的只是普通校友关系?”
“当然!”李悦条件反射般提高音量,又急忙补充,“就是...听说过他的事迹而已。”
办公室陷入诡异的沉默。李新江突然说道:“不管怎样,林总是我们李家的大恩人。你以后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感谢。”
这句话像一把刀扎进李悦心里。感谢?她该怎么感谢?感谢他在被自己无情抛弃后,还默默拯救了她的家族企业?
“爸,我...”她猛地站起身,“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这么急?”李新江皱眉,“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李悦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向门口,“我自己打车。”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终于支撑不住,后背重重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口红晕染在唇角,睫毛膏在眼下洇出深色痕迹,像极了两年前那个夜晚。
电梯下行的失重感中,她终于哭出声——为自己的浅薄,为错过的真心,更为那个即便被背叛,依然选择守护她的男人。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一楼。李悦踉跄着走出大厦,初春的夜风刮在脸上,带走了即将滑落的泪水。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却迟迟没有勇气按下去。
......
下午,观澜御府的指纹锁发出“嘀”的一声轻响。林云推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在深色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晕。空气中飘荡着龙虾粥的鲜香,还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老公~”蒋姿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甜腻。
林云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松了松领带走向客厅。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里,蒋姿菲正蜷缩成一团,身上套着他的白衬衫,修长的双腿在衣摆下若隐若现。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空掉的粥碗和半杯红酒,电视里正放着一部电影。
“这么晚才回来。”蒋姿菲赤着脚跑过来,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开会很累吧?”
林云顺势托住她的臀,鼻尖蹭过她散发着洗发水香气的发丝:“看到你就不累了。”他注意到她眼角微微发红,“又看催泪电影了?”
“才没有!”蒋姿菲嘴硬地否认,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就是...想你。”
林云微微歪着头,目光里带着几分关切与疑惑,轻声问道:“怎么没去学校呀?”
蒋姿菲轻轻咬了咬下唇,眼神里闪过一丝俏皮,笑着回应:“我本来打算把这部电影看完,就立刻赶回学校去的呢,没想到你回来了。”
林云喝了口水,轻声说:“今天在家都干什么啦?”
蒋姿菲靠在林云的怀里,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她轻声说:“也没干什么,就是看看杂志,收拾了一下屋子,看个电影。你不在,时间都过得特别慢。”
林云抱着她走向沙发,却被蒋姿菲调皮地咬了下耳垂:“先去洗澡~一身酒气。”
主卧的浴室里,水汽氤氲。蒋姿菲执意要帮林云擦背,结果弄得自己衬衫湿了大半。透亮的布料贴在肌肤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林云眸色一暗,突然转身将她抵在瓷砖墙上。
“衣服湿了。”他的声音因情欲而低哑。
蒋姿菲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手指划过他结实的腹肌:“那...脱掉?”
这个邀请如同点燃了导火索。林云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清凉和红酒的醇香。
蒋姿菲的回应热烈而急切,手指插入他湿漉漉的发间。
当他们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时,蒋姿菲身上的衬衫已经不知所踪。
林云将她轻轻放在大床上,俯身时锁骨上的水珠滴落在她胸前。
“等等...”蒋姿菲突然撑起上身,从床头柜摸出一个小盒子,“前两天新买的...”她红着脸展示里面的蕾丝布料,“好看吗?”
林云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他接过那件几乎透明的睡衣,指尖故意擦过她敏感的腰侧:“我帮你穿?”
接下来的“穿衣过程”异常漫长。每当林云试图系上一根细带,蒋姿菲就会用亲吻打断他。最终那件昂贵的睡衣还是没能完整穿上,可怜兮兮地搭在床角。
卧室里的温度却不断攀升。
蒋姿菲的呻吟声被枕头闷住大半,只能无助地抓着床单。
林云在她耳边低语的情话,让她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蒋姿菲已经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她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蜷在林云怀里,任由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讨厌死了...”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大白天的就做坏事!”
“小妖精。”林云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谁让你这么诱人,看到你就忍不住...”
“都怪你!”她抓起枕头砸向身旁的男人,“一回家就撩拨我……”
林云轻松接住枕头,顺势将她连人带被捞进怀里:“是谁先撩拨谁的?嗯?”他低头在她颈间轻嗅,沐浴后的清香萦绕鼻尖。
蒋姿菲红着脸推开他:“明明是你整天满脑子黄色废料,看到我就...”话没说完,自己先笑出声来。
“好好好,是我把持不住。”林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看了眼腕表,“还去上课吗?已经两点二十了。”
“啊!”蒋姿菲像触电般弹起来,“必须去!张教授的课每堂必点名,缺一次就直接挂科!”她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往衣帽间冲。
林云不紧不慢地起身,倚在门框上欣赏她慌乱的样子。
蒋姿菲今天选了件米色高领毛衣,搭配焦糖色的羊毛短裙,修长的双腿裹在黑色光腿神器里,脚上是一双及膝的棕色麂皮高筒靴。
初春的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别看了!”蒋姿菲抓起梳子胡乱打理着长发,“快帮我找找那条驼色围巾!”
林云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围巾:“这里。”他细心地为她围上,“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蒋姿菲愣了下,突然扑进他怀里:“老公最好了!”她在林云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不过我们真的得赶紧走了!”
楼下,曹华已经将车停在单元门口。蒋姿菲小跑着钻进后座,还在不停地整理衣领:“都怪你,我妆都没化完...”
林云递过一个保温杯:“喝点红枣茶,路上还能补个口红。”他示意曹华开车,“放心,二十分钟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