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忍着疼，一脸大度的对程无赖说道：
“毛子，算了吧，他们本性不坏的，本来就没想过要伤害小也，更何况小也也没事，算了吧。”
程无赖冷笑了一声，目光盯着柳兰娘。
“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杀小也，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她死，那是真的。”
为了证明对聂家儿女的重视，就要杀了亲生女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柳兰娘有些心虚，“我、我这不是没动手吗？”
更何况她当时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总不能为了程也一个人就牺牲聂家这么多孩子吧？
是八个人的性命重要，还是程也一个人的命重要？
“毛子，我知道小也是你亲生的，你偏爱小也，但这些孩子也很可怜啊，他们从小颠沛流离，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如果、如果你也肯把他们当亲生的一样疼爱，他们一定会走上正途的！”
这话说的，要是聂家儿女们以后没走上正途，那还成了程无赖的错了？
柳兰娘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自己在异想天开强人所难，继续说道：
“毛子，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的教育这些孩子们，让他们都成人成才好不好？”
聂家儿女们都知道，现在能不能活，全看程无赖了，于是也开始说各种好话，态度诚恳的认错。
尤其是聂晴晴，话说的最好听，但小动作也一直不断。
程也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但程无赖此刻全身心在程也身上，所以当房间里的小日子突然冲出来企图暗算程无赖的时候，程无赖根本反应不过来。
程也速度极快，反手夺过程无赖手里的枪，一枪扫出去，正中小日子的脑子。
程无赖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又从靴子里掏出一把枪，噼里啪啦一顿扫射，直接把小日子脑浆都打出来了。
情郎死了，聂晴晴哭的撕心裂肺，要跟程也和程无赖拼命。
只听砰砰一声响，程也直接把她的双腿也打废了，聂晴晴这辈子想要站起来，是不可能了。
聂家儿女们吓得就想要跑。
程也冷冷说道：“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聂家儿女们不敢动了。
柳兰娘看到程也和程无赖下手丝毫不留情，哭着喊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狠毒啊……”
程无赖都想给柳兰娘两个大耳刮子了。
“我狠毒？那也没有你狠毒，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要杀！你简直畜生不如。”
柳兰娘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要报恩！我有什么错？小也是我的女儿，我欠下的恩情，不也是她欠下的恩情吗？”
“你只是自私歹毒，想要作贱自己亲生的去讨好你的老情人而已！”
程无赖呸了一声，“你想要保住他们，我就非要杀了他们，当着你的面把他们都杀光！”
程无赖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
看到他的枪对准了聂家儿女们，柳兰娘慌了。
“小也，你快阻止你爹啊，不能再让你爹继续造孽了啊！”
“爹，你别杀他们，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程也抬手压下了程无赖的枪，“把他们交给百姓处置。”
没多久，自卫队的人来了，把柳兰娘、汪旭新和聂家儿女们全部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程无赖一直冷着脸。
程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让程无赖怀疑了。
哎……
我就只是想要躺平，过几天好日子而已，怎么这么难？
“爹，我说我刚才只是太担心你了，所以临时被激发出了巨大的潜力，你相信吗？”
程无赖斜了程也一眼，“不要装了，你以为你爹我是傻子吗？”
他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但是又想不通。
今天程也一出手，他啥都想通了，也明白了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一步，全是程也在背后推动。
这哪里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儿？这分明是个力拔山河的女壮士！
柳兰娘被她骗了，他也被她骗了。
“你为什么一直瞒着爹？”
程也一本正经，语重心长，“爹，我不告诉你，还不是怕你因为有一个厉害的女儿，就飘了，不肯努力了啊。”
她是要靠爹，不是要爹躺平靠她啊，所以怎么能表现的比程无赖厉害？
但凡她稍微表现的有出息一点，她敢保证，程无赖躺的比她还平。
“爹，你仔细想想，你要是不努力了，能当上司令吗？能成为守城的大英雄吗？”
程也理直气壮的说，“只要我爹够努力，我这辈子都可以躺平！”
程无赖，“你就没想过你自己也可以当大英雄，受人敬仰吗？”
“我爹这么厉害，我还需要别人的敬仰做什么？”
程也说：“大英雄有爹你一个就够了，我们程家的祖坟不能一直冒青烟，好歹给别家留一点不是？”
程无赖，“……”
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要问。
比如他的女儿怎么会这么厉害呢？比如女儿身上的金手指哪里来的。
但他问不出口，因为心里有一种很绝望的猜测，让他觉得自己如今看到的女儿，是带着满身的仇恨和绝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仅是柳兰娘，还有他这个无用的爹。
“小也，爹……”
程无赖正打算说点什么，却发现程也抖的很厉害。
程无赖问：“你抖什么？”
程也哆哆嗦嗦说：“爹，我这辈子连鸡都没有杀过，却杀了人，现在回想起来，害怕的紧。”
程无赖，“……？”
你现在才想起害怕？
“爹，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那个小日子是我杀的？”
程无赖，“为什么？”
程也，“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柔柔弱弱的小仙女，要是知道我连人都敢杀，以后对我有了芥蒂，不跟我玩了怎么办？我会心情抑郁，心情抑郁就对短命的，短命了以后谁给爹养老送终？”
程也说完，又补了一句，“反正爹你杀的人那么多，不多这一两个的。”
程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