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你是不是怂了?怎么连切磋都不敢接了?”
这是这几天第七次被人堵在路上要求比试了。
早知道,第一次的时候就不该答应那群人的比试请求。
现在倒好,跟捅了马蜂窝一样,没完没了。
晏清揉了揉太阳穴:“让让,赶时间,晚了食堂就没我爱吃的红烧灵鲤了。”
对方却不依不饶地拦住去路:“装什么装?!赢个孙家旁系就飘了?大家还说你实力彪悍,我看你就是靠着家里给的法器,才破的学校防御吧。”
晏清缓缓抬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举起手里的剑,“我说让开,听不见吗?”
明明没有释放任何威压,拦路的人却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不自觉地退后两步。
待回过神再看,眼前早已空无一人。
“哈哈哈!”围观的人群爆发出哄笑,“聂三少,人家一个眼神就把你吓退啦?这要是真动起手来,你岂不是要跪着求饶?”
聂擎脸色铁青,握紧手里的长剑:“都给老子闭嘴!”
他望着晏清远去的方向,暗暗骂道:“晏清,你给我等着,今晚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你一顿。”
已经坐在食堂角落的晏清,美滋滋地扒拉着最后一份红烧灵鲤,含糊不清地嘟囔:“果然还是最后一份的灵鲤最好吃啊。”
月光如水,倾泻在阳台上。
晏家父子并肩而坐,进行着男人间的深夜对话。
“你妈最近为什么总是不理我?”
“她忙着照顾碧水兽呢。”
“忙到没时间跟我一块吃饭?已经三天没跟我一桌吃饭了。”
“那不是很正常,御兽系的月考第一名奖励水系材料,她卯着劲要拿第一呢。”
“那也不能不理我啊。”
“爸,你是不是太闲了,老师的作业你完成了吗?咱们虽然月考了,但是你这次比上次月考退步了一名,我要是告诉妈,你可能连吃饭的时间都没了。”
“歪?你说什么?我这信号太差了,听不见。”
“......”
行吧,就当做爱妻者风生水起了。
月光漫过宿舍阳台的栏杆,啤酒罐上的水珠滴落在晏家祥的裤腿上。
“嗝——”晏家祥突然打了个酒嗝,眼角余光瞥见地面上多出一道不属于他们的阴影。
他眯起眼睛,左手在啤酒罐上轻敲三下,右手食指不着痕迹地往栏杆外点了点。
晏清挑眉,指尖在冰凉的罐身上轻轻一划,指出那人藏在的方位。
这是他们父子间的暗语,代表东南角,有人。
“啪嗒。”
一滴冷汗从屋檐坠落,在阳台地板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藏在阴影中的聂擎浑身紧绷,敛息符完美掩盖了他的气息,可晏清父子俩时不时瞥来的目光,却让他如芒在背。
“爸。再干一杯。”晏清突然举起啤酒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罐子相撞的瞬间,晏家祥借着仰头喝酒的动作,右手看似随意地向后一甩。
一道金光划破夜色,顿时传来“嘶”一声痛呼。
“咦?”晏家祥醉醺醺地转身,眼里却闪过一丝清明,“这大半夜的,还真有客人啊?”
黑影从屋檐栽落,却在半空中猛地甩出三枚泛着绿光的毒镖。
晏清眼皮都没抬,脚尖一挑,三个空酒罐应声飞起。
两枚毒镖被酒罐弹开,深深钉入墙壁,第三枚却原路返回,直接扎进黑衣人的肩膀。
“卧槽!”黑衣人慌忙掏出解药吞下,却不敢去拔肩上的毒镖,任由鲜血浸透衣服。
趁着这个功夫,晏清一脚将人踹到墙角,蹲下身,扯下那早已歪斜的蒙面巾。
月光下,聂擎那张因疼痛和羞愤而涨红的脸格外醒目。
“聂同学,”晏清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淋在了聂擎的脚边,“深夜造访,是来给我们送下酒菜的吗?”
“咳咳......你们!”聂擎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肩,“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晏清轻笑,“我们可是同学,你在寝室大楼偷袭我,这有藐视校规的嫌疑噢?”
“你......”聂擎傻眼。
他出手之前还真忘了。
校规第八条:与同学产生矛盾时,不得背地偷袭。
“别以为有校规护着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聂擎猛地摔碎手腕上的玉符,一道幽绿色的烟雾瞬间在阳台炸开。
烟雾中传来“嘶嘶”的声响,十几条碧绿的毒蛇从烟雾里窜出,獠牙上滴落着腐蚀性的毒液。
“儿子!!”晏家祥作势要挡,却见晏清从容弹指,一撮淡金色粉末随风散开。
毒蛇群突然集体僵直,随后齐刷刷转向聂擎,竖瞳中猩光大盛。
“不可能!”聂擎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墙壁,“这些用精血喂养的毒蛇怎么会......”
“哦?”晏清蹲下身,任由一条毒蛇亲昵地缠上他的手腕,“你用的是青冥蛇吧?巧了,我前两天刚研制出一种蛇类最爱的香料。”
早在他得知校园里的那些谣言时,晏清便早早准备了针对四大家族的法器和药物。
玉家精通御兽,聂家善长用毒,李家精研丹药,祁家专攻阵法。
每一家都准备了额外的“小礼物”。
聂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毒蛇,此刻全都温顺地盘绕在晏清脚边,有几条甚至开始讨好地蹭他的裤腿。
“还有别的招吗?”晏清轻轻抚摸着一条毒蛇的脑袋,“没有的话,该我们了。”
聂擎想要往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
他看着这对父子俩,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招惹了比毒蛇更可怕的存在。
聂擎瞳孔骤缩,眼看着自己豢养多年的毒蛇群突然调转蛇头,齐刷刷朝他游来。
作为聂家嫡系,他免疫各种毒,只是......
第一条毒蛇猛地咬住他的脚踝,尖锐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
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足足十八条毒蛇同时咬在他身上不同部位。
聂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尽管这些毒素不会致命,但被咬的痛楚还是让他浑身痉挛。
“滋味如何?”晏清蹲在他面前,语速缓慢,“你给这些小家伙喂的千蛛毒,现在都回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