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府正殿内,布置得颇为典雅,朱楩和朱权同坐在一侧的偏位,面前的茶案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糕点。两人有些匆忙的吃着糕点喝着茶,仿佛是饿了一天的样子。
这次出行,朱楩和朱权还是特意选择了单独行动,甚至连一个护卫都没有带。这样的决定,是朱楩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确实很有效,不仅不会引起他人的过多关注,而且行动起来也更加自由灵活。当然,唯一的不便之处就是在拜见一些重要人物时,需要经历各种繁琐的身份验证程序,但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朱楩这次竟然罕见地没有带上他的王妃袁巧儿。要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亲密无间,简直就像连体婴一样,无论是在上流社会的王公朝臣中,还是在普通的士兵百姓间,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的爱情故事,已然成为了大明王朝的一段佳话,人们常用“比翼双飞”来形容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
朱权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满脸狐疑地看着朱楩,好奇地问道:“哎呀,这可真是奇怪啊!我到现在才回过神来,你怎么没把弟妹一同带来呢?你们俩平时不是一直都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吗?”
朱楩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糕点,然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这才缓缓说道:“我这不是要和你来拜见十五哥嘛,你自己都没带十七嫂过来,我要是再把巧儿也带来,那我们这一路上岂不是成了三个大男人?风餐露宿的,多不方便啊!而且,巧儿在你府上还能跟十七嫂一起照顾照顾侄儿,也算是提前熟悉熟悉带孩子的感觉。”
朱楩口中的“侄儿”,自然指的就是朱权那才三岁大的儿子。
朱权听了朱楩的解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调侃道:“哟呵,你这家伙,莫不是突然开窍了,终于想要孩子啦?”说罢,他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朱楩,似乎准备开始给他普及一下生孩子能给家庭带来多少欢乐呢。
朱楩嘴角微扬,右手轻轻一挥,仿佛要将所有的话语都截断一般,然后缓声道:“非也非也,生孩子这件事,权利可不在你我手中啊。这肚子是人家的,十月怀胎的艰辛以及生产时的剧痛,唯有她们自己才知晓。说句真心话,你我又怎能真正感同身受呢?巧儿是否想要孩子,喜不喜欢孩子,完全取决于她自己的意愿。若是她渴望生育,那我必定会竭尽全力,找最好的大夫,锦衣玉食的伺候,减轻她所承受的痛苦;但若是她并不愿意,只要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定然会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表示赞同。”
朱权闻言,不禁为之一愣。他心中暗自思忖,朱楩这番话虽然与当今这个时代的普遍价值观有所相悖,但细细品味起来,却又似乎颇有几分道理。然而,朱权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讷讷道:“呃……你这一番话,若是让父皇听到了,恐怕他会气得直接打死你呢。不过,仔细想想,倒也确实有些道理。”
朱楩见状,嘴角微微一歪,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调侃道:“哈哈,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啦。眼下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尽快劝说好十五哥才对。等这件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我还得赶忙回去接巧儿呢。”
朱权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呀,可真是三句话不离弟妹啊。”
“二位弟弟,真的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想着来我这儿了。”朱权话音刚落,便是从殿门传来了朱植那浑厚的嗓音。
朱权和朱楩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他们都清楚朱植之所以先将他们请到正殿,肯定是要和宾府商量一番,果然不出所料,朱植走进来的时候,他的身后紧跟着辽王府的宾辅。
“十五哥!”朱权和朱楩异口同声地喊道,并同时站起身来,向朱植行了个礼。朱植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扶住正在行礼的两人,笑着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多礼?”
朱权哈哈一笑,开口问道:“十五哥,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些小太监们正在收拾东西往外搬,您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朱植并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坦率地回答道:“老十七,我想你应该也收到了陛下让我们回京的诏令吧?我已经决定要遵诏启程回京。”
朱权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朱楩身上,这看似随意的一瞥,却没有逃过朱植的眼睛。朱植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权,然后转头对朱楩说道:“老十八啊,你不是应该在云南吗?怎么突然跑到这大辽来了?这可真是从天之南跑到地之北啊!”
朱植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还是关切。他紧接着又问:“最近过得如何?你的事情我可都听说了。不过你放心,等哥哥我到了京城,一定会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的。”
这短短几句话,朱植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他即将回京的决定。然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询问过朱权和朱楩这两兄弟千里迢迢来到大辽究竟所为何事。
其实,朱植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对这两兄弟的来意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也不问,大家就都心照不宣,当作不知道罢了。这种默契,在他们之间早已形成。
朱楩先是随意的哈哈一笑,随后问道:“十五哥不好奇我为何天南地北的来此见你?”
朱植大感不妙,神情略微严肃起来的问道:“哦?那你们究竟来找我所为何事?”
“无他,正如十五哥心中所想,我与十七哥前来是为了劝十五哥相助四哥的。”朱楩直截了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