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你是想拿皇祖母当挡箭牌吧?”
仙华裳一脸为难的在屋内转了几圈,突然道。
“你别以为我身在江湖,就不知朝中之事,皇祖母早就不插手这些事了,她绝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趟这浑水。”
“说,令牌在哪儿?别逼爷动手。”仙华裳捏的拳头噼啪作响。
“爷也是练家子,真要动起手来,没你好果子吃。”
“不信你去问,要不你将姑姑喊来,我给你问。”刘十九鼓足力气,大声喊道。“我帮你往回要总行了吧,去喊姑姑吧。”
“我就说你替父帝要的,她要敢不给,父帝就送她归西。”
“住嘴。”仙华裳一边慌张的回头张望,一边捂住了刘十九的嘴。“你小点声,别让皇祖母听了去。”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整个大元有一个算一个,谁敢和皇祖母这么说话?父帝也不敢。”
“这会你相信我了?”
“哼,信你有什么用。”仙华裳气恼的扬起手,欲要打刘十九,想想又放了下来,嘟囔道。“我和父帝打赌了,我要能办成这件事,一辈子都可以不嫁人了。”
“要是办不成,婚姻大事都得听他安排。”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牵扯到了皇祖母,早知道就不和父帝打赌了。”
仙华裳委屈巴巴,眼眶微红。“就知道有你准没好事。”
“嗨,你这是什么话?忘了上次我带你洗劫夜莺胡同了,那不是好事吗?”刘十九笑问道。
“你在圣城赌档混迹这么多年,声望加起来都不如那一次大吧?”
“现在圣城赌界,乃至大元赌界,谁不知道,我是赌王,你是赌王的金主。”
“哼,金主有什么好的,我也想当赌王。”仙华裳撅了噘嘴。“上次算什么好事,好名声都让你抢去了,赢来的银子都让父帝要去了,我除了过过瘾,什么都没得到。”
“要不是我提前四处求情,搞不好还要被叫去通天阁切磋,这算什么好事。”
“你知道我忍着恶心,撒了多少娇吗?”仙华裳抱怨道。
“最后弄得爷都要吐了,他们还一个劲的说可爱,可爱个屁。”
“哎,王弟,你凑近些,咱俩说点知心话。”刘十九招招手,仙华裳好奇的俯下了身。
“王弟,你真不喜欢男人吗?”
仙华裳立马点头。
“你尝过男人的滋味吗?”
仙华裳微微摇头,回头张望一眼,悄声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见男人,就和你见了男人一样,一起吃吃喝喝还行,要是上床,就感觉恶心,想吐。”
“我见女人,也和你见了女人一样,好看的就拔不出眼睛,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将她们哄上床,咯咯咯……”
“嘶……这点我和你可不一样。”刘十九连忙否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也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像你这种臭流氓的想法,我可没有哈。”
“切,你不是要和爷说心里话吗?爷说了,你还装上了。”
仙华裳白了刘十九一眼,嘟囔道。“不怪父帝说你心思深沉,果然爱骗人。”
“父帝这么说我的?”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仙华裳急忙摇头否认。
刘十九笑了笑,没在追问,略微思忖,沉吟道。“王弟,看来你真是变态。”
“你才变态,你大变态,你全家都……”想起仙暮雪的提醒,仙华裳急忙刹住车。“混蛋,骗子……”
“哎,怎么还骂上街了,你倒是听我说完呀。”聊了这么久,刘十九已经感到身心俱疲,有气无力道。
“王弟,你长了一颗男儿心,注定无法嫁人了。”
“兄弟也好,好友也罢,无论怎样,我都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刘十九略微犹豫,道。
“这样吧,你先回去等信,最晚城门关闭之前,我想办法帮你弄到令牌。”
“你能要回来?”仙华裳于心不忍道。“刘十九,我知道你胆大包天,但你都这样了,还是算了吧。”
“皇祖母脾气不好,万一……”
“唉,为了这点事丢了命不值当,大不了爷就嫁了,爷看谁敢娶?到时谁睡谁还不一定呢。”仙华裳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华裳,王弟……你等等,你就让我试试吧。”
刘十九招呼道。“我有分寸,万一成了,你就不用在和男人滚床单了。”
“你不知道,男人的脚臭,嘴臭,浑身臭,在床上特别爱放屁……那屁声都能连成串。”
“呃……那你可一定要成啊。”仙华裳面露惧色,一边向外走,一边叮嘱道。“我先去安抚住季寒,你抓紧点,有消息来夜莺胡同通知我。”
“你去夜莺胡同安抚季寒?”看着仙华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刘十九有些哭笑不得。
“你当季寒和你一样吗?一天不赌,浑身难受。”
仙华裳走后不久,纤竹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十九,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些累了。”刘十九舔了舔干瘪起皮的嘴唇,问道。“潇潇睡下了吗?”
“嗯,好说歹说总算是睡下了。”纤竹放下药碗,缓慢的扶起刘十九的头,垫上了一个枕头,又端起药碗,盛了半勺,放在嘴边轻轻吹拂。
“呼,呼……姑姑答应了,仙华裳那边怎么样?”
纤竹用嘴唇碰了碰,又轻吹两口,递到了刘十九嘴边。
“呲溜……那个假小子没问题,着手准备吧,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就好。”刘十九嘱咐道。
“只要不给她回宫禀报的时间,此事定然能成。”
“十九,你真的想好了吗?”纤竹又吹凉一勺汤药,端在手中,担忧道。“那毕竟是你的……”
“丫头,仙锦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刘十九咧嘴一笑。
“成大事者,都懂得三思而行,要么不做,但凡决定要做的事,就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锲而不舍,直至事成。”
“这类人拥有着一股撞了南墙,也要将墙推倒,重新开辟一条路的劲头。”
“所以王府大街的袭击,绝不会是对我的警告。”
“我想那应该是个开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