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听到柳依依竟敢提及她娘亲,眼中寒光骤现,飞身一闪,一拳便砸在了柳依依的脸上。
“砰”的一声,柳依依的脸直接被打到变形,身体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耳中回荡着尖锐的耳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柳依依才逐渐回过神来。
她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浑身像是被碾碎了一般,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之处竟是一片凹陷,仿佛骨头都被打碎了。
她的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被疯狂的憎恨所取代。
她艰难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糖糖,声音尖锐的喊道:“怪物!你果然是个小怪……”
“啊——”柳依依的话还未说完,糖糖已经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将她踢飞数丈远。
好在鬼差眼疾手快,在糖糖踹上去的瞬间松开了手中的锁链,这才没被波及。
柳依依重重撞在身后的一块寒冰上,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了一般,剧痛让她几乎窒息。
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鬼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染黑了冰冷的冰面。
她蜷缩在地上,许久才缓过气来。
然而,她缓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继续恶狠狠地瞪着糖糖,眼中满是怨毒与疯狂。
“你……你这个小怪物!”柳依依咬牙切齿,声音因疼痛而颤抖,却依旧带着刻骨的恨意,“你凭什么打我!”
“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贱人!都是该死的贱人!”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然而,话音刚落,她就看到方才还在远处的糖糖,转瞬就到了她的面前,还一脚踩在了她的肚子上,力道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凭什么?”糖糖冷笑一声,脚下用力一碾,柳依依顿时疼得蜷缩成一团,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就凭我娘亲生的女儿,比你生的女儿厉害!”
说完脚下又是用力一辗。
柳依依疼得冷汗直冒,却依旧不肯服软。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与讥讽,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
“你倒是提醒我了!”
“哈哈哈……你娘白如意,不过也是个可怜虫罢了!”
“她是公主又如何?身份高贵又如何?”
“不还是被夫君厌弃,生出了你这个小怪物?”
她的笑声在地狱中回荡,刺耳得令人毛骨悚然。
“沈棠,在凡间没人能治得了你,如今到了地狱,看你个小怪物还如何张狂?!”
“这地狱的火海、刀山、寒冰、油锅,就算折磨不死你,也一定能扒掉你一层皮!”
“哈哈哈,哈哈哈......”
“能亲眼看到白如意的女儿在地狱里受刑,我柳依依也算是值了!”
“哈哈哈,哈哈哈......”
糖糖见她直到此刻还笑的出来,突然明白了什么。
既然她不怕伤身,那就诛心吧。
于是,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柳依依,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柳依依,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呢。”
听到这话,柳依依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脸上的疯狂也瞬间凝固。
就连一旁的沈煜也猛地愣住了,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没死?糖糖,你......你当真没死?”
糖糖收回踩在柳依依肚子上的小脚,朝着沈煜走近几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怎么?你很失望吗?”
沈煜连忙摇头,略带慌乱道:“不,不,父亲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后怕的神情,低声喃喃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了柳依依略带尖锐的声音:“沈棠,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会说谎了!”
“没死?你若是没死,又怎么会来到地狱?你骗谁呢!”
糖糖重新将目光移到柳依依的脸上,冷笑一声:“柳依依,你在这里鬼叫了半天,难道就没发现,我比你多了一样东西吗?”
柳依依闻言,目光快速在糖糖身上打量,却什么都没发现,不由得问道:“什么东西?”
糖糖并未回答她,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脚下:“看到了吗?”
柳依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清了糖糖脚下的东西后,脸色猛地一变。
“你……你怎么会有影子?”
“难道......难道你真的没死?”
“可这不对呀!”
她抬头看着糖糖,眼中满是困惑:“你若是没死,又怎么会到了这寒冰地狱呢?”
糖糖双手抱胸,轻描淡写道:“自然是来看看你们的下场呀。”
看她的下场?
她是代替白如意来看她的笑话的?
这话像是刺痛了柳依依的某根神经一般,她立马大声尖叫了起来:“不,你说谎,你一定是在说谎!”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活着来到这里?”
“你这个小怪物,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变出的影子!”
“怎么可能活着来到这里?”
糖糖先是重复了一遍柳依依的话,而后轻笑一声道:“自然是有阎君帮忙咯。”
说着,还不忘扬起下巴,狗仗人势的补充了一句:“阎君可是我的好朋友呢。”
“什么?你竟然和阎君是好朋友?!”柳依依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
一旁的沈煜也被这话震得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后,他连忙看向糖糖,放软语调道:“好女儿,既然你和阎君是朋友,能不能帮父亲求求情,让他放父亲去投胎呀?”
“父亲实在受不住这十八层地狱的苦了……”
“好女儿?”糖糖听到这三个字,只觉可笑至极。
她扭头看向沈煜,故意反问:“沈煜,你的好女儿不是沈念情吗?”
听到“沈念情”这个名字,沈煜的脸色顿时变得比锅底都黑。
因为他又想起了自己给别人养女儿的窝心之事。
“她才不是我的女儿。”
“糖糖,我的女儿只有你一个,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