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息后，莫凡终于忍不住，小心地问道：“师父，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我感觉，你跟楚长生的关系很有意思。”顾清萤似笑非笑地说道。
“能……能有什么意思，我跟他偶然结识，一见如故，我正好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然后他就带我来灵火门了。而且，他也曾经跟周长老说过，他没有把我当成随从，而是伙伴。我跟他的关系是平等的。”
“是吗？他的确没把你当随从，而且，我感觉他反而像是你的随从。”
“没有的事，只是我们打过一架，他输给我了，然后对我有一点小小的敬佩而已。”
为了让顾清萤相信自己的话，莫凡不得不往自己脸上贴金。
“行啊，你果然有打败天神后期的实力。”
顾清萤把手放在茶桌上，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莫凡。
莫凡心中狂跳。
顾清萤现在这个模样，哪里还有高高在上、冰山美人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单纯又调皮的小女人，还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不过，想起楚长生之前对顾清萤的评价，莫凡也更加觉得顾清萤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
虽然目前看来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还是不要太放肆的好。
莫凡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我赢下楚长生，也是侥幸而已。”
“呵呵，是吗？不管你跟楚长生是什么关系，我也懒得关心，反正现在你是我的弟子，滚去修炼吧。”
“好嘞！那个，我还是回我自己的宫殿去修炼吧，留在这里的话，弟子怕会影响师父您的清誉。”
虽然刚才答应了要留在顾清萤这里修炼，但莫凡再仔细想了一下，觉得终究有些不妥。
孤男寡女在同一个院子里，免不了会有一些闲言碎语。
“少废话！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进入宫殿左边第一间就是一个修炼室，你就在那里修炼吧。”
“是。”
莫凡忙不迭地答应，快步走进顾清萤的宫殿，找到第一间修炼室。
他不敢进入始元戒世界，只能老老实实地盘坐在修炼室地面上，继续参悟顾清萤给他的两门武技。
……
“玄冽，你的活儿来了。”
正在修炼中的莫凡，忽然被顾清萤清冽的声音唤醒。
他走出修炼室走回水榭之中，看到顾清萤正坐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他。
顾清萤似乎很喜欢这座水榭，而且她的目光总是停留在清澈平静的湖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师父，什么事？”
顾清萤目光瞥了一眼茶桌上的一幅卷轴，“有人给你送来了战书。”
莫凡将卷轴拿起，随着他缓缓展开，几行文字映入眼帘。
“玄冽，我乃核心弟子徐松年，现正式向你发起生死挑战。五日后之午时，演武场擂台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将卷轴收起，莫凡随口问道：“师父，徐松年是哪个长老的弟子？”
“是六长老韩隽的弟子。”
“他的实力如何？”
“比楚长生和凌麓都要弱一些，不过也弱得不多。所以你一定要慎重对待。”
“是，弟子明白。”
顾清萤沉吟了片刻，随后她手里有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出现在茶桌上。
“我看你跟雷屹战斗的时候，所用的那柄剑似乎差了一些，这柄剑是我送给你的。此剑名为孤虹剑，希望你善待于它。”
莫凡拿起孤虹剑仔细地打量着。
在指尖触及剑柄的刹那，他便感觉到一股清冽的寒气顺着指腹蔓延。
剑柄长约七寸，握在手中恰好贴合掌心弧度，材质是罕见的水玉髓，呈莹白色，内里嵌着细小的虹色光点。
随着剑柄被握持，玉髓中的那些虹色光点缓缓流动，如同漫天星辰与虹光被封在其中。
剑身宽约两指，长近四尺，通体澄澈如琉璃，泛着淡淡的七彩光晕。
那些光晕并非静止，而是随着剑身挥动，在刃面流转。
刃口锋利得近乎透明，靠近时能看到刃面倒映的人影都带着虹色的镶边。
剑身中央有一道奇特的纹路，那是一道极细的虹色光痕，从剑柄延伸至剑尖，如同剑的脊梁。
当莫凡将神元注入剑身时，光痕会骤然亮起，虹色光晕从刃身溢出，在剑尖凝聚成三寸长的虹光剑罡。
剑罡所过之处，空气中会留下短暂的虹色轨迹，如同在虚空中画下了一道孤虹。
“师父，这孤虹剑是什么级别的？”莫凡问道。
“中品道器。”
莫凡暗暗点头，果然如自己所料。
他刚才就猜测孤虹剑应该是中品道器，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这才开口询问顾清萤。
中品道器的剑在莫凡眼里也就稀疏平常，之前查看陈修安戒指的时候，他就在戒指中收获了四柄中品道器级别的剑。
此外，他还有上品道器级别的龙脊剑，以及极品道器级别的九星镇岳剑的一截剑尖。
不过，龙脊剑、九星镇岳剑剑尖不能轻易使用，而从陈修安戒指中得到的那四柄剑更不能在灵火门暴露出来。
所以，莫凡现在能正常使用的只有紫瞳噬虚剑。
但正如顾清萤所说，紫瞳噬虚剑毕竟只是下品道器，威力还是弱了一些。
孤虹剑正是目前最适合他使用的剑。
看到久久不语，顾清萤微笑问道：“怎么，嫌孤虹剑级别太低？”
“没有没有，我是心中激动，不知道该如何向师父表达感激之情呢。”莫凡连忙说道。
“贫嘴。你放心吧，既然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等你修为上去了，我会为你寻到更好的剑。”
“多谢师父！”
鞠躬致谢后，莫凡接着问道：“师父，你到灵火门的年头应该不短了吧，为何一直没有收亲传弟子呢？难道灵火门一直没有你看得上的弟子？”
他看到顾清萤现在的心情不错，所以才斗胆问出这个问题。
顾清萤对莫凡眨了眨眼，眼中有一抹笑意。
“怎么，你现在就开始想打听我的事情了？”
“不敢，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师父你一直没有收亲传弟子，而现在却收了我，让我心里感觉没底，所以才斗胆一问。”
顾清萤将目光转向湖面，目光变得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