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中有青梅的淡淡涩味，混合着酒的清香，让人欲罢不能，韩文旭在失去控制之前，立即脱身离开。
他用被子将白心月紧紧裹住，甚至不敢去看她露在外面的脖子，转过脸去，“你早些睡吧。”
可是刚要走的时候，袖子就被一阵力道扯住。
韩文旭回头一看，白心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两只手用力拽住他的衣袖，“你不准走！”
韩文旭的自制力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如果此刻不走，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只好咬着牙道：“月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心月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想让你留下来。”
说着，也不等韩文旭有所反应，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手上一用力，就将他拽倒趴在了床上，又对着他的嘴，学着他刚才的模样，照着亲了上去。
脑海里的最后一道防线悄然崩塌，韩文旭再也顾不得许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眼赤红，“月月，这可是你让我留下来的。”
屋内烛台摇曳生光，而外面一夜春雪，满城银装。
等白心月再次睁眼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被马车碾压过一般难受，骨头好似都快散架了，头也疼得厉害。她这是怎么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着昨晚的情形，只记得和大家喝酒吃锅子，又玩什么飞花令，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央求旭哥哥去给她买烟花。
白心月忍不住羞红了脸，自己怎么能用那种恶心人的语气来说话？
可是再后面的事情，她不太能想得起来了。白心月有预感，自己一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就在她努力回想的时候，门被推开，顺势吹进来一阵寒风，白心月赶忙将被子裹紧，就见是韩文旭端了碗进来。
“这是醒酒汤，你昨晚喝了不少酒，赶紧喝下，不然头要一直疼了。”韩文旭坐在床边，打算要喂她。
白心月尴尬笑着，将碗拿了过来，“我自己来就好。”
她一边喝着，一边悄悄打量着韩文旭，怎么总是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就连说声音，也比平时柔和许多。
见对方看了过来，她连忙收了视线，一口气将醒酒汤全部喝完。
把碗还给他的时候，白心月小心试探问道：“我昨晚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韩文旭一愣，随后神情里又透着古怪，“你该不会，把昨晚事情都忘记了？”
白云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记得一些，我觉得我浑身都疼得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岂料这话一问出来，韩文旭却生了气。
他拿着碗要走，语气略有生硬，“看来你自己做了什么，你都不记得，是不愿想起来吧，我先走了，你再睡会儿吧。”
这人怎么好端端地发起了脾气？白心月诧异地看着他愤然离去，口中喃喃着道：“该不会……我昨晚给他强了？”结果她还提起裤子就忘了？
白心月不敢多想，赶忙起身穿好衣裳，最好弄清楚才行。
忽然，她眼睛看见了架子上还搭着一件亵衣，这好像是……韩文旭的？
轰然间，昨晚的种种一切一一展现在眼前，叫白心月差点没有站稳，她竟然真的和……他睡在一起了？
她又扑腾着趴在了床上，拿着被子紧紧地盖住自己，这也太羞耻了。
可是害羞的同时，心底又隐隐藏着一股甜蜜。
白心月在屋里待了许久，才做好心理，待会要如何面对韩文旭，可在后院里绕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她又跑到前面铺子里。
一夜白雪，外面一片雪白，太阳金光照在雪地上，折射出异样的光彩，气温也是异常的冷。
全四穿着厚实的袄子，缩在柜台后面烤着炭火，见白心月来回走着，像是在找人，便道：“掌柜的，您是要找韩公子吗？他刚刚出门，说是上街买东西去了。”
因为天气缘故，铺子里的人并不多。人既然不在，白心月也跟着全四一起缩在角落里，“你在皇城待得久，难道年年都是这样的天气吗？”
全四挠了挠头，“有时候春天也会下雪，但是像今年这般冷的，倒是少见。”
他憨憨一笑，“掌柜的，这过两日就要放榜，韩公子若是高中，你岂不是就要成为状元夫人了？我先在这里提前恭贺你一声了，到时候可能多给我些赏钱？”
“你个全四，如今要起钱来倒是用心，是不是钻钱眼儿里去了？”白心月笑话他。
而接下来，她却沉默起来。
这两日总是沉浸在高兴之中，差点让白心月忽略了一个问题，依照韩文旭的能力，这次春闱，进个前十甲应该都不是问题的，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可以离开了？
不管是皇城还是柳镇，这些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旭哥哥那儿……
见她一直发着呆，全四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掌柜的？你在想什么呢？”
白心月立即回神，勉强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你先在前面看着店，我去准备准备下一批要用的胭脂和养颜膏。”
瞧着白心月心神不宁的模样，全四十分困惑，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人就不高兴了？难怪别人都常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般心思还真是难猜。
回到后院，也不过是白心月随意找了的一个借口。
只见后院里的四处积雪，都已经被青禾清扫干净，全都堆在了一旁，而此刻，她正在细心清理着院里那株石榴树的枝桠，动作十分认真，就连一小片叶子上的积雪，都要拿布擦似乎干净。
这石榴树是韩文旭亲手栽下的，平日里也只有他认真打理，没想到青禾也这样仔细。
白心月默然走到她的身边，却才注意到，此刻青禾的目光是何等柔情蜜意。一个想法忽然从脑中冒了出来，让白心月有些震惊。
“青禾，你好好地打理这棵树干什么？”她突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