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一栋别墅内,欧阳初三在客厅内来回走动着,眉头紧锁。
他是欧阳家在苏城的分支,严格说,已经算是很边缘,除了姓欧阳,和京都嫡系关系不大。
以至于三十出头,虽然是这支欧阳家的顶梁柱,也就掌握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公司。
在欧阳家眼里,都不如一个外人齐俢,齐俢可掌握着欧阳家在苏城的大项目。
他连在项目上合作的资格都没有,被大家作为笑话。
最近好不容易抱上京都欧阳家的大腿,欧阳初语,很可能是未来欧阳家的掌门人,对方答应他,可以进入家族核心,认祖归宗。
当然,要办事,第一件事很简单,调查一辆房车的下落。
他暗中也调查了一下,房车似乎是欧阳初晴的,欧阳家现在家主欧阳连华的独生女,这可关系到家族内部竞争。
他不明白具体情况,却很激动,这可是真的信任,办好了说不定一飞冲天。
事情一定要让欧阳初语满意,亲自出马,动用各种关系,可惜,一直没有头绪。
欧阳初语已经不耐烦,语气责备,差点骂他废物。
这让欧阳初三心急如焚,几天都没心思碰小情人。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欧阳初三一把抓起话筒:“哪位。”
“欧阳先生,我是刘育华,苏北新安县,家里有个小厂,和你们有过合作。”
对方声音热情,欧阳初三却想不起是哪一位,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说。”
“我几天前在苏城,听朋友说,你在调查一辆房车的下落,我就留了点心,刚好,在这里出现了一辆,我看过图片,应该差不多。”
“你说具体点,在哪?”欧阳初三精神一震,紧紧抓住话筒。
“新安县,一个村子里,现在正在赶集的路上。”
“小村,赶集?”
欧阳初三疑惑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难怪找不到,谁能想上百万的豪车,在农村赶集。
当然,房车不是重点,要找的肯定是人。
“驾车的是什么样的人,一位很端庄素雅的中年女人吗。”
欧阳初三估计驾驶员是齐明秀,因为初晴的保镖齐俢留在了苏城。
“不是,驾驶员是一位姑娘。”
“姑娘?什么样。”
“皮肤有点暗,梳着大辫子,动作有点虎头虎脑,一个农村丫头。”
“农村丫头?”欧阳初三更加疑惑,他当然不会把野丫头和千金大小姐联系在一起。
“小心观察,我立即过去。”挂了电话,欧阳初三冲出门,大声吼道:“备车,我要出一趟远门。”
花旗镇,上午赶集的人很多,来来往往,李大有等人提着东西,在路边叫卖。
初晴把房车停在一个宽阔地方,她要等中午散集,把李大有等村民带回去。
闲着无事,随意在街道上逛着,顺便买了两串糖葫芦,嚼一个,嘎嘣脆。
不远处,刘育华看着初晴,思索了一会,低声对瘦猴一样的手下说道:“你去摸摸底,看看这丫头什么情况。”
刘育华很清楚,欧阳初三找的当然不会仅仅是房车,肯定还有其他秘密,自己掌握多一点,也能让大老板刮目相看。
瘦猴答应一声,快步走向初晴,他虽然瘦,在娇小的初晴面前,还是显得高大,挡在初晴面前,初晴立即停下脚步,看着对方:“你干嘛。”
“我看你面熟,是不是我家亲戚,哪个村的。”
瘦猴笑了笑,只是,笑得有点假,初晴翻了个白眼:“你管我是哪个村的,不认识你。”
“小姑娘,脾气倒是不小。”瘦猴眯了眯眼:“不过,我喜欢,交个朋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初晴警惕地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对方,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人,而且满嘴当地口音。
估计就是个混混。
初晴也不打算搭理,扭身向一旁走去。
瘦猴紧走几步,再次拦住她,这时,一个光头年轻人走过来,拍了拍瘦猴:“猴哥,到花旗镇,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怎么回事,光天化日,拦着人家姑娘,倒是有雅兴。”
“刘三,你来得刚好,我就是想问她几句话。”
瘦猴立即打招呼,两个人是狐朋狗友。
刘三是地头蛇,在花旗镇,可比瘦猴嚣张,转脸看向初晴,大声吼道:“玛德,猴哥问你话,敢不回答,我扒了你的皮。”
吼声立即引起很多人观看,但见是刘三,都不敢言语。
“你敢。”
初晴也怒起来,横眉立目,直视着刘三,小姑娘娇小,一刹那,气势却比刘三还要强。
刘三下意识缩了一下,旋即感觉面子上挂不住,自己怎么能怕一个小姑娘,上前一步,伸手抓向初晴的胳膊:“老子把你带回去,看你老实不老实。”
“你们干嘛,别欺负人。”
李大有从路边冲出,拦在初晴面前,大声嚷道:“我们是风华村的,你们别乱来。”
“风华村就了不起吗,滚。”
刘三挥起一拳,击打在李大有的脸颊上,李大有被打得摔倒在一旁。
风华村,刘三是知道的,不好惹,但李大有看起来就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还很弱,用风华村做挡箭牌,反而让刘三反感。
玛德,难道风华村来个阿猫阿狗我都得让道?
打完李大有,刘三再次抓起初晴,初晴尖叫一声,手中的糖葫芦竹签,猛然扎向刘三的眼睛。
刘三急忙侧脸,竹签扎在脸颊上,鲜血直流。
竟然在小姑娘手上吃了亏,刘三气得脸色铁青,吼了一声,干脆一脚踹向初晴。
初晴后退,一辆脚踩三轮车忽然横冲过来,挡在她和刘三之间。
嘭。
刘三收脚不及,刚好踹在三轮车上,有点吃痛,下意识抱了一下脚,引起四周一阵哄笑。
“姓夏的,又是你。”
刘三瞪着眼,咬牙切齿。
三轮车上,夏二愣腰杆笔直坐着,破旧的军大衣,老头帽,络腮胡,上次救火烧伤,脸上还有一个疤,咧嘴笑了笑:“狗日的,你踹坏我的三轮车,得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