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硬着头皮，缓步走上前，随手扯了一件衣服，套上了。
仅是这样还不够，玲姐逼迫着她选完了全套，从头到脚，连耳垂上的首饰都没有放过。
这样一打扮，让月季的美貌发挥到了极致。
打眼一看，贵气又精致，仿佛名媛大小姐。
玲姐唇角止不住地上扬，满意地点头。
“看到了吗？只要你们好好工作，这些都会有。”
女孩们安静了一会儿，紧接着，全部冲上去，将那些衣服往身上套。
玲姐点点头，“接下来，我来介绍你们的工作。”
她狡黠一笑，眨了眨眼，“工作难度极低，只要稍微用点技巧，万数块钱，洒洒水的事。”
b级以上的姑娘，会被安排去走秀，穿着性感撩人的衣服在台上走来走去。
当然，花钱也可以指定女孩走秀的衣服。
客人会送礼物，用花来代替这个姑娘的价钱。
送的花越贵，也就代表这个女孩越贵。
到最后，女孩会归花钱最多的人所有。
一个晚上，想干什么都行。
至于c级的姑娘，她们则是在台下，穿着固定的比基尼。
客人们可以动手动脚，但女孩们不能反抗。
一次，就有一次的价钱。
玲姐滔滔不绝，讲得口渴，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大口。
“你们，懂了吗？”
没有人敢出声说“不”，之前那个女孩的惨状还映照在她们心里。
玲姐拍拍手，笑容诡异，“不懂也没关系，反正你们也逃不掉。”
“逃跑失败的下场，我想，你们不会愿意看到的。”
女孩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敢抱在一团取暖。
江浅浅撇撇嘴，戳了戳我，“走吧，带你去场子上看看。”
我深深地望了玲姐一眼，转身离开。
到目前为止，牧景天一直没回来。
莫名的，我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甚至越来越强烈。
一直到了那个所谓的场子，我的不安感达到了顶端。
晃眼的灯光照过来，我皱起眉头，眼一下没睁开。
刹时间，灯光又变了。
变成暗紧色照射在场子上，平添了好几分暧昧。
江浅浅双手抱臂，先一步迈进去，朝我招了招手，不耐烦的催促道，“唐雪亭，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快进来。”
我挑眉，脚步一转，推着牧寻就要离开。
江浅浅没料到我会说走就走，赶紧软下态度，出声挽留。
“唉呀，我是开玩笑的，你快回来。”
不安感更强了。
牧寻睁开眼，“亭亭，你要是不想去了，我们现在就走。”
我沉默了几秒钟，摇头拒绝了。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不能临阵脱逃。
霍云是英雄，他可以不顾一切，抛下生命。
坦白来说，我做不到。
但我，依旧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哪怕，只有薄弱的一些情报。
我不后悔。
牧寻知道说不过我，也不强求，只是一再叮嘱道，“不要离开我。”
我抬头，看向江浅浅。
她掩藏在黑暗里，紫色的灯光时不时打在她脸上，看不清神色。
明与暗的分界线相当明显。
我咬了咬牙，踏入黑暗中。
新的一场走秀快要开始了，那些客人就坐在台下的沙发上。
在昏暗中，掩去身形。
江浅浅引着我们，坐到一个空沙发上。
她抿了一口酒，嘴角挂着浅笑，将酒杯推到我面前。
“唐姐姐，喝一杯？”
来厉不明的液体，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都意味着危险。
我是不可能喝的。
我没动，连目光都没分给她一个。
江浅浅面色僵住，眸子腾升出恨意，又很快掩饰住了。
她自己又喝了一口，压低声音，轻声道，“走秀，要开始了，看台上。”
全部的灯光一时间都汇集到台上。
从深黑色的帷幕后，缓缓走出来，一排排衣着性感清凉的女郎。
各种各样的都有，衣服的程度比基尼是最基本的。
她们在台子上摆着妖娆的动作，用尽全力地取悦客人，只为了得到更高的价格。
她们的脸蛋都非常精致，笑容甜美，充满风情。
可只有那双眸子，里面满是倦怠，空洞又绝望。
我瞧着，内心一片悲凉。
她们明明有大好的未来，可惜却被这些畜牲，为了私欲，为了钱财，骗过来失去尊严和自由……
一场秀走完了，台下的客人开始送花。
价格最高的，是玫瑰。
得到玫瑰花最多的女孩，也就是今天这场秀的头牌。
她会被打扮得像礼物一般，送给那个消费最高的客人。
而在台下，也慢慢多了些不着片缕的女人。
她们麻木又绝望。
但又无法逃脱。
我眼角发热，呼吸渐渐急促，她们痛苦的感觉也仿佛传到我身上。
意识有些模糊，身体渐渐没力。
我猛然一惊，抬眼却看见江浅浅娇笑的面孔。
江浅浅，给我下了药！
我捂住口鼻，剧烈地咳嗽起来，牙齿拼命咬着里面的唇肉，妄想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等等，牧寻呢？
我后背瞬间冒出冷汗，尽力稳住心神，让自己视线聚焦。
面前的轮椅，上面早就已经没有了牧寻的影子！
这一切，都是圈套……
我挣扎着起来，拖动双腿，企图跑出去。
只要离了场子，药效说不定会散掉一些。
胜算，会更多！
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剧烈的心跳声响在耳旁。
“扑通——扑通——”
还有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出去了。
我甚至都看到了，门缝处的亮光。
“呼……”
手终于搭在门上，我用尽全力，往前一推。
“呵。”
一道讥讽声响起，我的双腿被人从后面拽住，直接扔到地上。
江浅浅心情很好，哼着小歌，在我眼前，一点点地关上了门。
门缝消失了，亮光灭了。
“不……”
我呢喃一声，伸出手，想更去阻止江浅浅。
可是，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黑暗重新笼罩了我，仅存在脑海里的弦终于崩断。
“……”
晕倒前的，最后的一秒，我听到江浅浅的声音。
她在跟别人交谈，语气恭敬，带着绝对的讨好。
“您放心……对，她任凭您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