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飞雨的关系，李牧是亲眼见过雷池碎片，更直面过法则之力的。
甚至于当初九霄剑还吸收了一小半的法则之力。
可惜，或许是因为那点法则之力太少的缘故。
虽然九霄的反应很大，可最终却并未产生太大的变化。
不过得益于那一战，也让李牧对雷池的气息有了一定的了解。
当龙鲸出现的瞬间，他便隐约间在对方的身上察觉到了些许雷池碎片的气息。
这其实也不算奇怪。
这庞大到足足有千丈之大的恐怖存在，一直都生活在深海中。
根据传说，龙鲸的寿命极其悠长，并不逊色于蛟龙、玄武之流，一般都能活个上万年。
庞大的体型注定了它的进化之路会格外的缓慢，但是漫长的生命则让它拥有了能够走到顶端的可能。
当然，这一点和海洋丰富的资源也脱不开关系。
这头巅峰期的龙鲸，看起来只怕就已经活了数千乃至上万年。
以其漫长的生命跨度，对大海必定无比的了解，说不定就曾经得到过雷池碎片。
“而且它的体型明显超过了正常龙鲸，或许正是和雷池碎片有关！”
近乎千丈的龙鲸，已经达到记载中的常态近一倍了。
这种不同寻常的变化，一定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原因。
“这股气息的源头……不太明显啊，说到底它这身躯实在也太变态了，我一路杀穿进去，它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就连李牧都不由感慨，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生灵。
并非是不可撼动，他的锋芒足以贯穿对方的血肉，但也仅止于此而已。
这种伤害甚至根本不能让对方做出反应，那来自血肉间的恐怖压迫，更像是原本就时刻充盈的自然反应。
至今为止，也不见如灵力、妖力等特殊的力量袭来阻止。
完全只有血肉在发力——不，甚至可能血肉间都不曾主动发力。
这简直不像是人间的生灵，强大的足以令人绝望。
李牧严重怀疑，搞不好这他们都产生了误会，这龙鲸压根就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这家伙只不过是恰好路过此地而已。
“这种东西倘若突破为洞虚存在……”
李牧想想都感觉恐怖，那恐怖将会造就一头真正遮天蔽日的巨兽，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得亏它只能在海中行动，一旦其上岸，那绝对是一场了不得的大劫，只怕唯有洞虚强者才能处理。
李牧极速在血肉间穿行，展露出无边的锋芒，破开血肉而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感觉到周身无时无刻充盈着的压迫消失了，整个空间焕然一新，不再是一片暗红。
“好空旷……简直相当于一片小世界，这是它的体内么？”
李牧“环视”四周，这是一片猩红暗沉的空间，但也隐约可见些许微光。
隐约看去，简直像是一片粗犷的原始世界，又像是一道通向未知的神秘通道，无尽的黑暗向着深处延伸，蔓延着一股奇异的气息。
只是在他的感知中，这通道的“墙壁”却正在大幅度的鼓动着，显现出其具备生命力的事实。
“世上怎会有这种生灵？真是不可思议！”
李牧忍不住感慨，难怪龙鲸被称为神话级生灵，只能说单单是这个体型就大到不可思议，根本就不像是血肉类生灵该有的模样。
他的攻伐虽然还称不上独步天下，但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存在，也足以对标神游极境。
可对上这龙鲸，竟是都没办法让它生出什么反应！
也就是说，哪怕秋峻、江玄逸这样的人物来了，单纯论攻伐，只怕都未必能拿龙鲸有什么办法！
也难怪戚永年说不能凌驾一个大境界，都无法奈何龙鲸。
的确，这种堪称本质级的差距，也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弥补了。
“也许，只有我将剑意提升到极境，肉身持九霄剑至，才有可能斩杀这东西了！”
除此之外，他是真想不到有其他办法了，要不然就只能等他突破心之境。
心中一面感慨着，李牧也没有浪费时间，而是迅速在龙鲸体内穿行着，寻觅雷池碎片的气息。
突破其血肉，进入体内后，那股气息已经显着了许多，显然便是在这龙鲸体内。
李牧快速的穿行其中，在这散发出灼热气息的“通达”中疾驰，追寻着其中愈发浓郁的雷池气息。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多久，感知中的气息愈发显着。
忽然——
在暗沉沉的通道尽头，出现了一团光明。
熟悉的银光夹杂着紫芒，带着一股毁灭与新生交替的恐怖波动，在这里不断的起伏涨落。
李牧尚未接近过去，迎面便有一片潮汐般的雷光奔涌而来。
根本来不及躲闪，他瞬间被淹没在其中。
毁灭般的气息将他包围，每一道电光都犹如万钧之锤，敲落在剑身上，令他不断震颤。
雷霆乃是最为克制灵魂的手段之一，先天有镇杀魂魄的威能。
凡人的灵魂寄托于肉身之中，闻雷尚且有惊悸之危，直面雷霆，那几乎等若是一遭死劫。
但好在李牧的已经足够强大，且已经化作纯阳，不至于会被雷霆直接震散。
他竭力抵抗着，剑锋上魂光大盛，剑道意志空前的凝实，助他接受着雷光的洗礼。
大约数十息过去，潮汐般的雷光渐渐弱了下去，在数息间完全沉寂。
“这就是……天劫之雷吗？竟然连我的元神都能撼动！”
李牧不由有些感慨，他如今的神魂距离神游巅峰级别不过一步之遥。
而在本质上依靠着纯阳之魂的加持，他的灵魂强度其实早已达到甚至超过了神游巅峰。
可饶是如此，刚刚那一片雷霆潮汐下来，竟还是撼动了他的灵魂，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要知道，他现在可还是保持着精神之剑状态的加持！
李牧敢确定，这雷光之中绝对附带着法则之力的加持！
“看来，这大家伙体内果然有着雷池碎片！”
这一刻，李牧立刻猜到了这头龙鲸为何能够超出寻常，能够成长到将近千丈的地步。
“也许……正是和这雷霆有关！”